云姨娘一走,蔣老太太就注意到了,心里擔心肖茂出什么意外,所以等賓客都走了以后,便讓人去問問情況。
宴會一結(jié)束,肖暄就回了玉清筑。
剛坐下沒多久,李嬤嬤就進屋說曾韻纖來了。
想到那雙紅著眼卻非要倔強的看著她的眼睛,肖暄還是讓她進來了。
只是曾韻纖看起來卻有些慌亂和緊張,兩手不停地絞著手帕,眼神左右飄忽不集中。
“纖表妹可有何事?”
肖暄的聲音讓她回了思緒,曾韻纖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支支吾吾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李嬤嬤與你感情好...說錯話了...希望你原諒我...”
聽到曾韻纖因為這事來與她道歉,肖暄詫異的挑挑眉。
本來心里已經(jīng)對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不抱希望,既然她主動承認錯誤,那她自然也愿意給她一個臺階下。
“表妹言重了,那時我說話也太過了,表妹不與我計較便好?!?p> 不管肖暄怎么想的,聽了這話曾韻纖心里忍不住雀躍起來,原本心里想的事情也放了下來。
“表哥不生氣便好,聽聞長安有一條專門做吃食的美食街,不知表哥休沐可否......”曾韻纖一臉期盼的看著她,雙眼亮晶晶的。
肖暄見她這幅樣子,也下不去口拒絕,便點點頭應下了。
滿懷欣喜的走出了玉清筑,曾韻纖才暗道一聲“糟糕”,竟然忘了把自己對肖茂做的那些事與表哥說。
阮芷玉一早便去了正堂,只是她的身份在眾小姐中實在不出眾,又不是本地人,所以壓根就沒有同齡女孩愿意同她說話。
阮芷玉心里失落,所以早早便回了住的地方。
等宴會結(jié)束了之后,本打算在花園散散心透透氣,就碰見一臉糾結(jié)的曾韻纖,對方自然也看到她了。
見到阮芷玉,曾韻纖就把剛剛腦子里還在想的事拋諸腦后了。
趾高氣揚的走過去,得意洋洋的說道:“你來這里干什么?表哥可是答應我要陪我去游玩呢,你還是快回魏郡吧,有我在,你是沒有機會的?!?p> 阮芷玉被她氣的手都發(fā)抖,指著她道:“你有什么可囂張的?不過是個縣令之女罷了,要不是你娘,你連踏進司馬府的資格都沒有!”
雖說她爹的官職只是正四品,但是比起曾韻纖他爹,那還是高了三品的。
“那又怎么樣?只要以后我嫁給表哥,就算你見了我也是要行禮的!”曾韻纖想到這心里開始泛起了愛心泡泡,渾然不覺得自己菟絲花的做法有什么不對。
在她心里,肖暄答應與她一起去游玩,那就是向成功邁進了一步。
曾韻纖走后,阮芷玉身邊的碧羅有些不放心
道:“小姐方才不宜說那些話,隔墻有耳,萬一傳到表姑母那里,今后又是給自己豎了個敵人?!?p> 聽了碧羅的話,阮芷玉才后知后覺自己說的那番話有多么逾越,心里有些后怕。
剛剛也是被曾韻纖氣急了才口不擇言,禍從口出就是這么個道理。
曾韻纖本就神經(jīng)大條沒有注意,但是她身邊的丫鬟小夏卻是肖明珠的人。
待曾韻纖回到住處休息,小夏就把曾韻纖去找肖暄的事和阮芷玉說的話,一并告訴了肖明珠。
肖明珠雖然性子溫和有禮,但也不是一個愿意任人欺負的。
雖然嫁給了一個七品縣令,但是整個府里無論是開銷還是收入都是她在管理,從這點就能看出她也是一個有手腕的女人。
這些年對她冷嘲熱諷的話聽慣了,諷刺她的話她倒是懶得計較,但是諷刺纖兒她是忍不了的。
阮芷玉才剛用完晚膳,外面就有蔣老太太房里的丫鬟來傳話,說讓她去正堂一趟。
眼皮子一跳,阮芷玉心里開始打起了退堂鼓,蔣老太太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找她,難道是下午......
躊躇了半響,阮芷玉還是去了沁芳閣,只是沒想到的是,沁芳堂里倒是人都到齊了,阮芷玉嚇了一跳,不會為么嚴重吧?
肖明珠和云姨娘兩人的哭聲尤為明顯,肖明珠哭她還理解,但是云姨娘是什么情況?
再細看曾韻纖也在,只是看起來有些心虛。
肖暄是在用晚膳的時候被叫過來的,她心里的第一反應是又鬧什么幺蛾子了?
只是到了這里之后,聽到云姨娘哭天喊地的聲音和不知所云的話,她才知道肖茂的事。
肖振送同僚出府之后就還沒回來,蔣老太太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手掌用力的拍了拍旁邊的桌子,輕叱道:“都別哭了!再哭都出去!”
本來應付了一天的賓客就很累,想回屋休息又被這兩人纏住。
被蔣老太太喝住,兩人都抽抽噎噎的停了下來。
見兩人終于安靜,蔣老太太才指著肖明珠道:“你先說?!?p> “女兒自知相公身份低微,不配進這司馬府,女兒改日帶纖兒走就是了,省的這府里的哥兒姐兒拿這事來諷刺我的纖兒!”
肖明珠說出這番話,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就想與司馬府斷了關系,而是等蔣老太太表個態(tài)罷了。
從肖明珠開口開始,阮芷玉眼皮就跳個不停,聽到她把這句話說出口,背后一片冰涼。
自己的女兒,蔣老太太自然是心疼的,果然,蔣老太太立即道:“胡說什么呢?司馬府是你的娘家,你想來就來,這府里我早早便定了規(guī)矩不得拿曾達說事,若是有誰犯了,便家規(guī)處置。”
肖明珠一抽一噎道:“下午丫鬟與我說玉姐兒竟然對纖兒說她不配進這司馬府,我也并非喜歡鬧事,只是實在不忍纖兒受辱才......”
蔣老太太目光看向阮芷玉,難怪剛剛肖明珠一來就說要把阮芷玉也喊來。
一聽到提起了自己,阮芷玉自然安耐不住,想辯解兩句,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著急的下唇都快被咬破了。
“玉姐兒,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議論長輩,若是被人知道了定會說她嘴碎和沒教養(yǎng)。
阮芷玉是自己妹妹的孩子,蔣老太太自然也會給她留三分顏面,只是這個人畢竟是她主動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