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出去后肖暄閉上的眼睛又睜了開來。
重生這種詭異的事在以前若是有人與她說她定會認為對方得了臆癥,所以當她真正認識到這件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內(nèi)心遠遠沒有表面上的平靜。
手指動了動握成拳,老天也在助她!凌天成,肖玉婷,肖茂,云姨娘,那些害過她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上一世的她熟讀兵法,在武術(shù)方面也有造詣,無意間被肖振發(fā)現(xiàn)是個好苗子便親自帶在身邊好生培養(yǎng)。
在武官里,肖振位列武官之首大司馬,又有誰敢說在打仗方面能強的過他呢?
肖暄十八歲的時候肖振戰(zhàn)死,肖家漸漸沒落。
劉帝想要集中兵權(quán),便三番五次的提出收回兵權(quán)的意思,朝堂之中借著一點小打小鬧的事大肆扁了肖家旁支在朝中的官職,雙管齊下。
肖暄深知若兵權(quán)被收回,那么整個肖家便猶如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嚴寒冬季,黃河決堤,摧毀了大量的農(nóng)田莊稼,被淹死、凍死的魏郡百姓不知凡幾,滿朝文武嘩然。
劉帝派了丞相舉薦的戶部侍郎衛(wèi)云祺前去魏郡賑災。
屋漏偏逢連夜雨,匈奴趁機出兵擾亂北方邊關(guān)直擊云中,據(jù)線報匈奴出兵十萬,而云中的兵力不過五萬,兵力懸殊過大,更遑論匈奴兵馬驍勇善戰(zhàn)。
但云中乃是重要的邊防要點,一旦被擊破后果不堪設(shè)想。
國內(nèi)的大部分兵馬皆在西邊,想要撐到援兵過去至少要三個月,長安離邊關(guān)雖然也不近,但是相比于西邊倒是稍近一點,只能折中先讓帶一對兵馬前去支援。
外憂內(nèi)患,劉帝頭疼不已。
肖振死后朝堂上的武將最善打仗的也就一個鎮(zhèn)國公的世子沈斯年。
雖說對于鎮(zhèn)國公府劉帝還算信任,但是眼看著肖家的兵權(quán)漸漸要歸攏手中,又要落到沈家手里,劉帝心有不甘但是別無他法。
肖暄雖然知道這一戰(zhàn)若是想勝,難如登天,但是如今想留住兵權(quán)只能抓住這次的機會。
咬了咬牙,她趁著圣旨還沒下達便馬不停蹄的進宮主動請命去邊關(guān)退敵,立下軍令狀。
劉帝見她如此堅持不聽勸告,砸了一方硯臺,怒道:“我漢國五萬兒郎的性命不是兒戲!若是敗了豈是你一人擔得起的責任?”
肖暄單膝跪地沒有抬頭,聲音沉穩(wěn)而又固執(zhí)的回道:“若是敗了,我肖家上下一百零八口人的性命皆在圣上手中!望圣上給臣一個機會!”
她沒有退路了。
當初肖振被封為大司馬,肖家鼎盛時期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肖振性情直爽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交了兵符,那肖家今后的日子只能忍氣吞聲,委曲求全,何況她在云中待了三年,也算有些見識經(jīng)驗。
劉帝見她如此不識抬舉,終是念著肖家護國這么多年的功勞,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他終究不敢將所有將士的性命全都交由她的手上,便悄悄下了道旨意讓沈斯年帶一萬兵馬暗中觀察,若是肖暄敗了便及時頂上。
云中絕不能丟。
最后的結(jié)果是肖暄帶著兩萬兵馬前去云中支援。
以身犯險,深入敵營擾亂匈奴內(nèi)部,僥幸燒了敵軍的糧草。
慶幸的是因為糧草被燒,匈奴人剩下的糧草不足以支撐至后勤補給,是以只好退兵,而她也幸不辱命。
最后收隊回長安的時候,她帶去的兩萬兵馬只剩三千不到,近乎全軍覆沒。
雖然大捷,但是想到那一萬多兒郎的性命肖喧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那時的她年僅十九,班師回朝后等待她的便是家人的背叛。
原來是她當初拿肖家滿門的姓名做保,主動前去云中的消息不知被誰走漏了風聲,她剛走不久后云姨娘就進宮揭穿了她的身份,更是言明要替肖家清理門戶,把肖暄劃出族譜。
而他堅守的兵符也輕易的被劉帝收了回去。
在眾人的眼中肖喧是荒唐的,女子本該在家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的真是沒臉沒皮。
只是他們卻忘了這個曾經(jīng)的肖大公子為了保家衛(wèi)國多次上戰(zhàn)場,取了數(shù)不清的敵軍首級,立了數(shù)次戰(zhàn)功,幾次命懸一線,皆被她是女子這四個字所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