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毙⊙靡刍呕艔垙堖M(jìn)來,打斷李奇的寧靜。
“什么事,如此驚慌。”
“咱們之前不是與東郊也打過招呼,可是今早有一家人來報官,說他家兩年前的舊墳有土翻新,他們不敢打擾長輩清凈,又怕丟了尸體,所以特來報案?!?p> 李奇立即朝前堂走去:“走,去看看,把宋捕快叫上?!?p> “是,屬下這就去找宋捕快?!?p> 二人兵分兩路,一個去前堂,一個去找宋軒。
等到眾人到齊,衙門前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人,都紛紛議論著丟尸體的事情。
李奇雖然也想將輿論壓下,可是開堂審案也難免會走漏風(fēng)聲,不如就讓大家聽個明白。
“堂下何人?何緣由擊鼓?”
“回大人,小人乃是城中邢員外家中管事,今日老爺帶著家中去祭掃,卻發(fā)現(xiàn)老太爺墳土翻新,想到大人貼的告示,特來稟告?!?p> 前兩日,李奇發(fā)現(xiàn)有人偷尸體,又毫無任何線索,便在城中張貼告示,要城中有人發(fā)現(xiàn)自家墳地有翻新的情況,需稟告官府。
宋軒之前就察覺東郊無靈,想著西郊已然被盜,那東郊無靈的原因也應(yīng)該一樣,只是畢竟那里葬都是泰安有頭有臉的人家,他不好私自查看,今天這么一來,他正好可以借著機會查探一番。
李奇和宋軒點頭互相示意,宋軒似是領(lǐng)命,去后衙找潘岳。
“大人讓我去東郊查案,你與我同去罷。”
潘岳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卷宗,說道:“那我去通知楚姑娘一聲?!?p> 正當(dāng)潘岳往外走的時候,宋軒叫住他:“別去,以后別叫她了。”
潘岳疑惑的看著宋軒,卻見他尷尬地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咱們要辦的事都危險,她一個姑娘家,總跟我們涉險也不是個事兒?!?p> 潘岳點點頭,贊同道:“還是宋大哥你想的周到?!?p> “那咱們這就出發(fā)吧?!?p> 等在院中的,除了師爺,還有武押司。
“宋捕快,大人吩咐,武押司也一并前往,你們好有個照應(yīng)?!睅煚敼Ь吹卣f。他也算是李奇的心腹,了解這些年宋軒的境遇,所以他也從來不小瞧這個少年。
武押司看到他們過來,雙手一背,說道:“走吧?!?p> 馬匹在后衙門外已經(jīng)備好,他們騎著馬繞過前廳,邢員外家的管家在門口等著他們,四個人騎著馬想東郊去了。
路上,宋軒問道:“管家,邢員外家的墳地,能否看出翻新多久了?”
管家回道:“回捕快大人,像是不久,因為清明時,老爺去祭掃還不是這樣,雖然土不濕,但是和周圍的土還是不太一樣,顏色重些,原本墳邊的草,也都枯死了?!?p> 宋軒心中大概有了計較,清明的時候邢老太爺?shù)膲炦€是原來那樣,那就是清明后,上月前不見的。
真等他們到那,宋軒發(fā)現(xiàn),這頂多是一個月前才丟的,因為旁邊的草長勢很茂盛,而從墳上翻下來的草,早就枯萎的沒了顏色,而墳頭上,卻是一根雜草都沒有,這就說明,翻新的時間還不足以長出草來。
邢員外痛哭流涕,激動地說道:“三位大人明察,家父的尸骨到底還在不在,就靠大人了?!?p> 宋軒嘆口氣:“那只能挖開來看了?!?p> 邢員外雖知不孝,卻只能照辦,吩咐家丁開始挖。
果不其然,開館之后,里面空空如也,邢員外當(dāng)時就大哭起來,其余家丁也跟著干嚎。
武押司聽著煩躁:“先別哭了,把事情查清楚再說?!?p> 宋軒仔細(xì)地觀察棺內(nèi)的情況,問道:“邢員外,你都給令尊陪葬了些什么值錢的東西?”
邢員外立馬止住哭聲,往里面看。
一盞茶的工夫,他才幽幽開口:“都在里面呢!”
武押司說:“看來,那人不偷錢財,只盜尸骨?!?p> 宋軒和潘岳都贊同地點頭,邢員外卻哭喪著臉說:“寧愿他拿走錢財,留下家父的尸身啊?!?p> 武押司只得嘆口氣,安慰他兩句。
好不容易邢員外又止住哭聲,說道:“大人一定要找回家父啊。”
宋軒也不想打擊他,但又不好給他希望:“此人偷這么多的尸體,希望不是做什么惡事,很有可能,這些尸體已經(jīng)被毀,找不回來了。”
邢員外聽后,差點暈厥過去,被管家扶住。
宋軒嘆口氣:“現(xiàn)今衙門能保證不再丟尸體就算是最好的進(jìn)展了?!?p> 看也看完了,一個月前也探過了,宋軒在這里也不會再有什么新的進(jìn)展,準(zhǔn)備和武押司、潘岳一起回去。
邢家的管家,叫住宋軒:“大人,這里……?”
宋軒反應(yīng)過來,說道:“既然這樣,給邢老太爺立個衣冠冢也是個念想,我們這就回去給縣令大人稟告?!?p> 然后三人留下邢家的人,回去了,只留下身后邢員外的哭聲。
李奇早就預(yù)料到結(jié)果了,他們回來以后也沒有再過問,只是夜里將偷尸賊可能去的地方都多派人去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