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情深之人總被踐踏
閆無休沒有躲開,就這樣站在那里挨了陶添一拳,嘴角留下一絲鮮血。這一拳用勁極大,他差點沒站穩(wěn),挺著身子往后倒了倒。
故夢冷冷看著閆無休,這個到了窮途末路仍舊傲氣不可一世的男人:“如此,倒還是我們多管閑事了。閆無休,你既是如此想的,當初又何必前來招惹我?guī)熜郑屗麨槟恪?p> “夠了小夢,別說了?!彼掃€沒說完,便被白若遠急急打斷。他閉著眼睛,表情穆然僵硬。
閆無休隨意擦了下嘴角血漬,扭過頭去,冷笑道……“那是他自作多情。我閆無休風流一世,處處留情,若次次動情,豈不是太泛濫了?!?p> 陶添忍無可忍,沖過去要跟閆無休打的你死我活,“你他媽說的這是人話嗎!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畜牲?!?p> 白若遠一把攔下他。
陶添氣急:“師兄,到了這個份上,你難道還偏袒他嗎,他不值得!”
白若遠只是環(huán)腰攔住他,低著頭,似是沒有勇氣抬頭看去一眼,顫抖的嘴唇出賣了他此刻的憤怒和失落,“你和小夢在一旁等我,我有話問他?!?p> “大師兄……”
“二師兄?!惫蕢衾√仗硪滦?,看了眼白若遠:“我們走吧。”
陶添很不甘心,特別是看到閆無休一臉無所謂和理所應(yīng)當?shù)谋砬闀r,恨不得沖上去把人掐死。
被故夢硬生生拉進后面兩棵楊樹后,陶添想到這段日子的折騰,抱頭頭痛道:“這他媽算什么!”
故夢依在楊樹上,目光落在頭頂幾片嫩綠的嫩芽上:“就當陪師兄瘋一回,斷了他的癡念?!?p> “我早就看出來閆無休不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師兄到底看上他什么了。”陶添郁悶道:“師兄這么好的人,溫潤如玉,謙謙公子,得了多少姑娘青睞,偏偏被閆無休這個畜牲迷惑了眼睛,太可惡了!”
故夢看看他,欲言又止。其實每對墜入愛河的男男女女都是一樣的,一頭扎進愛情的漩渦里,不死不回頭,哪怕遍體鱗傷,身旁所有人告訴自己那人并非良配,可心里有他,便是與全世界為敵,也要孤注一擲去賭一把。
她太理解白若遠,感同身受這種不被旁人理解,而又義無反顧的舉動。
陶添未曾經(jīng)歷過情情愛愛,自然不明白白若遠做這一切事情背后存了何種悲痛心思。
余剩二人,白若遠沉思了半晌,才將胸口如大石般壓的話說出口:“閆無休,你能活著出霧林,我很高興?!?p> 閆無休沒有看他,依舊就給白若遠一個背影,聲音一如既往那般冷漠而又戲謔:“是嗎,我也覺得?!?p> 白若遠握了握拳頭,盯著閆無休單薄的背影:“你為何不敢看我?”
“笑話,好端端的我為何要盯著你看,你又不是漂亮的美人?!?p> 白若遠一顆心碎成了渣:“閆無休,你曾經(jīng)對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一時興起,對嗎?”
“不然呢,老子又不好南風?!闭Z氣無比嘲弄。
白若遠狠喘了口氣,突然就紅了眼眶:“你玩弄我,要了我,如今你卻告訴我你不喜歡男人,既如此,當初你又為何招惹我!”
最后一句他幾乎是在咆哮,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自己掏心掏肺在愛一個人,這人卻告訴他,從始至終他都是在玩弄自己,只是為了一時開心而已!
閆無休呵笑了聲,瘸著腿回頭看白若遠,那雙風流的桃花眼里此刻滿眼涼薄,嘴里吐出來的話仿若那冬日里深夜里的一潭寒水:“白若遠,你別自作多情了,我不需要你救我,可憐我,滾回你的北嶼去,我不想跟你扯上關(guān)系?!?p> 白若遠如墜冰窟,他掩面呼氣,袖子下的臉龐流滿了淚。
是他犯賤,是他在犯賤。賤到這種地步,是他活該!
可他連累了陶添,拖累了故夢,害的故夢和她孩子骨肉分離,有家不能回。
可是,他真的好愛好愛閆無休,愛到瘋狂,就容許自己瘋這一回吧,從了自己的心,任性這么一次。
“是我的錯,是我犯賤?!卑兹暨h紅著眼看他:“這回親眼看你回到珍珠島,我便離開,此后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閆無休盯著白若遠,一雙眼里從漫不經(jīng)心,滿滿蘊滿怒氣,微縮的瞳孔幾乎要噴火。他一把揪住白若遠衣服,將人提起摔到身后楊樹上,恨聲道:“白若遠,你他媽為我做這么多,究竟是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我喜歡你。
白若遠將這句話含在口里,深知不能說出,閆無休不愛他,話到此處,不挑明,這算是為他留了最后一點尊嚴:“為了北嶼,唯有你重回島主之位,北嶼與召陽國之間才有可能停止戰(zhàn)爭?!?p> 故夢喝陶添知曉白若遠決定后都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他,陶添更是直接開口大罵,罵閆無休不是人,畜牲,罵了幾聲又覺不解氣,指著白若遠鼻頭說他犯賤,腆著臉讓人糟蹋。
白若遠從始至終都沒什么表情,他決定如此,便早已做好承擔陶添怒氣。
“師兄,我不明白,你到底圖什么!”陶添狠垂了一旁的楊樹,震的頭頂樹枝“簌簌”不止。
白若遠回答,只是說閆無休這邊解決后便會回北嶼,不會太久。
故夢見此便知勸說無望,無奈道:“師兄,最后一回,日后別再糊涂至此了?!?p> 白若遠淡淡一笑,眼神里有種灑脫的釋然:“放心吧,日后不會了?!?p> 到了晚上,三人留宿靠近北邊一處鎮(zhèn)落客棧休息,為了不讓旁人看出閆無休,房間是三個人開的,開了三間房間,待拿了鑰匙,說服走小二,閆無休才從屋頂上落下,進了白若遠房間。
屋里頓時就剩二人,加之之前那層關(guān)系,怎么看都有點尷尬。
白若遠起身,說:“我去和陶添睡。”
閆無休抿抿唇?jīng)]有回答。
白若遠已經(jīng)走到門口,準備打開門來,他突然在后面吼了聲:“誰允許你去找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