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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江東開始

第六十三章那一夜那一頁

三國從江東開始 我只想好好種田 2125 2021-08-16 22:00:15

  當于琦渾身染血的來到劉繇的府邸時,已是月上中天。

  大如玉盤的圓月高懸中天,給天地仿佛蒙上了一層輕紗,唯有劉繇府邸之外的地面上一片暗紅,與這方天地顯的格格不入。

  “子羽兄?”遠遠就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靠在門邊,走近一看,竟是昨天給他送來書信的是儀。于琦當即緊走兩步,趕上前去,拉住是儀的手驚喜的道:“竟然是你,我還奇怪是誰呢?”

  說著,于琦借著月光上下打量著是儀,一邊打量一邊關(guān)切詢問:“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是儀沒有說話,任由于琦檢查,直到于琦確認自己沒有受傷而松了一口氣時,才開口道:“勞府君掛念,儀并無不妥?!?p>  “那就好,劉使君呢?他怎么樣了?原本身體就不好,再碰上這種事,我真怕他一病不起。”

  “唉”,是儀嘆了口氣,無奈的道:“已經(jīng)一病不起了。”

  隨即在于琦探尋的目光中的解釋道:“使君原本就沉疴纏身,又因為宗賊逼迫之事而怒氣攻心,我前天回來的時候,使君他已經(jīng)咳血不止了。”

  “我去看看他”,于琦急切的道,剛邁兩步,又轉(zhuǎn)身對是儀說道:“這邊都處理干凈了吧?處理干凈的話咱們一塊去看看他吧?!?p>  是儀輕輕擺了擺手,拒絕道:“我就不去了?!?p>  嘆了口氣,是儀解釋道:“因為設(shè)計擒殺宗賊的緣故,許子將深恨于我,覺得我壞了使君的身后名。如今使君咳血不止,氣息越發(fā)衰敗,大限恐不久矣,我亦無顏面對使君,就不陪府君進去了?!?p>  個中內(nèi)情,若非是儀吐露,于琦還不知道,聽完是儀的解釋,于琦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拍了拍是儀的胳膊嘆道:“辛苦子羽了。”

  “辛苦倒談不上,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頓了頓,是儀繼續(xù)說道:“許子將也是關(guān)心使君,若是言語上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還望府君多多擔待,不要往心里去。”

  “我豈是那等因言罪人的小肚雞腸之輩?”于琦笑了笑道:“既然你不想進去,那也別在這等著了,夜寒露濕,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別多心,若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會讓人去叫你的。”

  辭別是儀,于琦在親信部曲的簇擁下穿堂過屋,來到劉繇的后宅,見到了在許劭的陪護下躺在床上深沉睡去的劉繇。

  許是怕光線太亮影響劉繇,屋內(nèi)的燭光略顯昏暗,就是在如此昏暗的燭光下,劉繇的臉色依舊顯的慘白,可知其氣血虧空到了何等嚴重的程度。

  怪不得剛才是儀說他大限將至,原來真的是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許劭坐在床尾,跟他相對的床頭的位置上則坐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兩人皆神色悲戚,尤其是那少年,雙目紅腫、面帶淚痕,很顯然剛剛哭過——這是劉繇的長子,劉基。

  于琦躡手躡腳的來到床前,驚動了沉默不語的兩人,劉基見到于琦,竟出乎意料的起身,朝著于琦施了一禮;反倒是許劭端坐不動,面露哀色。

  于琦抬了抬胳膊,又低頭看了看滿身血污的戰(zhàn)袍,終究沒有伸手攬過劉基,只能抿著嘴唇?jīng)_他點頭示意,俯身看了看劉繇,見其面色慘白、兩腮深凹、氣若游絲,真的是有出的氣,沒進的氣。

  這是自己穿越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歷史名人,而且跟朱皓一樣,都是自己的貴人。初見劉繇時,他就已經(jīng)身染疾病,中間自己送過幾次藥材,也未能延緩他的病癥,反而因為自己惹出來的事,加速了他的生命進程。

  劉繇現(xiàn)在的樣子,讓于琦不禁有些感慨生死無常,在這個沒有消炎藥、沒有抗生素的年代,怪不得老祖宗留下了一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于琦情不自禁的悲從中來,鼻子微微有些發(fā)酸,想說點什么,又怕吵醒劉繇,只能抿了抿嘴唇退后兩步,打算安靜的坐下陪著。

  因為沒有椅子,于琦正打算席地而坐呢,忽然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袍袖,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許劭在給自己使眼色,便放棄了坐下的打算,跟隨許劭躡手躡腳的倒退出去。

  “咳咳咳?!?p>  還沒等于琦退到門口呢,一陣劇烈的咳嗽響起,卻是劉繇不知為何突然醒來。

  于琦也顧不得什么了,趕緊上前,只是他一湊近劉繇,劉繇的咳嗽聲就越大,嚇得于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立在當場有些手足無措。還是在許劭的示意下,于琦這才醒悟:可能是自己身上這身戰(zhàn)袍上的血腥味刺激到了劉繇。

  三兩下扯掉身上的戰(zhàn)袍,于琦這才上前,蹲伏在劉繇的床前。

  “子……子璋”,出乎意料,劉繇竟抓住了于琦的手,顯然是有話對于琦說,于琦趕緊湊上去,就聽劉繇氣息微弱的道:“諸事在我,你可繼之。”

  嗯?啥意思?

  不待于琦細想,劉繇又努力的偏頭,顫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劉基的手,還是對于琦說:“吾之家小,盡托于汝”。

  這句話于琦聽明白了,趕緊表態(tài):“使君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公子的,但凡我在一日,便不會讓人欺辱了公子?!?p>  雙目微合,劉繇沒有繼續(xù)說話,似乎在積攢力量,過了一會兒,這才睜開雙眼,對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悲泣不已的劉基道:“中原戰(zhàn)亂,不必歸鄉(xiāng),汝母及弟,且養(yǎng)且教,子璋吾侄,以兄視之?!?p>  說完了這長長的一句話后,劉繇似乎便用盡了力氣,無力的躺回床上,就在于琦以為劉繇要吐出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劉繇卻猛然睜大了雙眼,口中嗬嗬有聲,似乎還有什么遺愿未了。

  這口氣憋的劉繇滿面漲紅,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打起顫來,只聽一聲低吼,劉繇終于用盡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氣,發(fā)出了他最終的吶喊。

  良久,于琦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還被劉繇死死的握住,那只消瘦見骨的手,竟在最后時刻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

  把手拽出來,于琦伸手輕輕撫上劉繇圓睜的雙目,似是自語,又似保證的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奪回江東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儀氣喘吁吁的扒在門口:“怎么回事?我怎么聽到使君在喊‘江東’?”

我只想好好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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