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的離開就像一場夢一樣,沒有一個人會因此難過。如果真的如預(yù)料那樣,我將在這個宇宙失去一切信息。那我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的一切是不是就會毫無意義?我的離開是不是也變得毫無意義?我的開始也變得毫無意義?所以,我想我離開對這個宇宙所丟失的只能是一些極其關(guān)鍵的信息——譬如《宇宙波動論》。但是,慶幸的是,我所掛念的人會記得我。這應(yīng)該比什么都重要吧!
——張有理
胡必可將王一兮和林偉偉兩人拉出了屋子,三人坐在院子里一言不發(fā)地發(fā)著呆。
“我沒有辦法不進(jìn),其實那天我本來就抱著回不來的想法去的。因為當(dāng)我第一時間想明白這一切的緣由后,我就明白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把我換在他的位置上,我也會像他那樣做。這就是整個宇宙最基本的生存法則??!”張有理有些無奈地看著蘭煋。
“可是,可是……可是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啊!”蘭煋哭著問道。
“傻丫頭,因為我怕你知道了難過??!反正這事在那一刻就已成定局,我也無力改變。與其你當(dāng)時知道,每天都不開心。倒不如晚點讓你知道?。 睆堄欣硇χf道。
“所以你這段時間就拼命帶我出去玩,對不對?”蘭煋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是啊,我想在最后的時光,好好陪陪你。我不想你忘記我啊,可我也知道可能之一切都無濟(jì)于事了。但是最后的時光,你能開心這件事,我能記住也好?!睆堄欣碛行┦涞卣f著。
“不!我會要自己記住的,我才不管什么宇宙法則。我不信明明你存在過我的生命中,我們也有了骨肉,宇宙還有什么法則能讓我遺忘你?”蘭煋堅定地說著。
“但愿吧,也許只是我想多了。諾,這個送你。”張有理掏出一個吊墜。
“這個是什么?”蘭煋有些好奇。
“這個里邊是一滴磁單極子,它的磁極和我脖子上這個是相反的。它和我脖子里的這滴都一起跟我進(jìn)過那個能量轉(zhuǎn)化爐,我相信它們兩個會有所聯(lián)系。所以,我走后,你就帶在身邊吧?!?p> “恩,我會的?!?p> “蘭煋啊,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真的太感激了。如果我還在這個世間,我是說如果,我一定會拼盡全力來找你?!?p> “說什么傻話,你會永遠(yuǎn)在這個世間的。因為你就在我心里,誰也抹除不了?!?p> “我有些累了,可能一會兒我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如果我不小心睡著了,那你就抓緊時間離開這里。我不想我們的孩子將來被太多人關(guān)注。還有,我托人在瑞士剛成立的基因銀行留了一樣?xùn)|西給我們的孩子,他將來應(yīng)該會用的到?!睆堄欣砥届o地說道。
“你放心,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孩子培養(yǎng)成材的。”蘭煋擦著淚說道。
“這個我信,你那么聰明,我們的孩子交給你,我放心?!?p>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直到張有理沉沉地睡了過去,蘭煋再也呼喊不醒他。而此時門外的三人也走了進(jìn)來,他們看著躺在床上仿佛睡著的張有理,沒有一個人說話。整間屋子除了蘭煋一個人的哭泣聲,靜的可怕。仿佛這間屋子的時間靜止了一樣,屋里的人都在做著與前一刻一樣的動作。直到王一兮和林偉偉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屋子里的時間才回歸了正常。
看著慢慢涼下來的張有理,胡必可說道:“老張不能白死,我們必須做點什么?!?p> “胡哥,你說我們該怎么辦?”王一兮問道。
“對啊,胡哥,我們怎么辦?”林偉偉也看著胡必可。
“這樣,你們把這里有關(guān)我們所有人的痕跡都去除干凈。然后,嫂子你就暫時先離開這里跟王一兮生活一段時間吧。”胡必可說道。
“這樣不會打擾王一兮么?”蘭煋有些猶豫。
“怎么會啊!嫂子,我一個人生活很孤單的。正好你來陪我,這樣挺好的啊?!蓖跻毁馍锨袄×颂m煋的手。
“嫂子,你就聽我的吧。我不想老張白白犧牲?!?p> “好!”蘭煋堅定地說道。
“畢竟這里是南極那人給提供的,所以除了他沒有人知道你們的存在。他不是不想露面讓普通大眾知道么?我們就把老張的死偽造成一場非自然死亡。然后,一定會有輿論關(guān)注的。到那時,就算他再費盡周章地想隱瞞這一切,也總會有至關(guān)重要的人知道這一切的。那時,老張想給人類做的預(yù)警,就算實現(xiàn)不了面對所有普通人,但也會讓一些特殊的人關(guān)注到吧?!焙乜煽粗娙?,緩緩地說完。
“好,就按胡哥說的這樣辦?!?p> 幾人花了半天的時間,終于將這個京都的小院收拾得干干凈凈。他們又看了一眼張有理,便從這個院子離去了。
第二天清晨,便有特警將這個京都小院圍得水泄不通。
從張有理的小院離開后,胡必可三人都暗下決心,不能讓張有理白白地犧牲。他為人類所爭取到的寶貴時間,一定要有所收獲。
胡必可回到了他的實驗室。他開始更專注于實驗,并且他想知道到底他所研究的材料可不可以像張有理預(yù)想的那樣,成為“元祖高達(dá)”的外骨架材料。他一次次地嘗試,可卻總是感覺這個材料的硬度達(dá)不到要求。他總覺得缺少一種元素,一旦加入這種元素,這個材料會變的堅硬無比。
他想起了張有理給他提起的外星生命,那是一些采用的是硅基而不是碳基的生命體。一瞬間,他覺得他好像找到了所缺失的那種元素——硅。他將一些晶體硅通過熔融成流體狀態(tài),并將這些硅質(zhì)流體在超高壓電場下激活成等離子體氣態(tài)。他將他之前所研制的材料取出了一小部分,放入等離子氣態(tài)硅的容器中。
他發(fā)現(xiàn)一些氣態(tài)硅依附在了材料外表面,就仿佛電鍍一樣。只是電鍍都是在液體金屬溶液中進(jìn)行,而這次是在氣體硅中進(jìn)行。
不多時,胡必可取出了鍍好一層硅的材料。他發(fā)現(xiàn)這塊材料的外表面產(chǎn)生了類似金屬的光澤。他將這個材料進(jìn)行了各種實驗,用來確定這款新研制的材料是否可以應(yīng)用于機(jī)甲外骨架材料。
很意外的是,這次他研發(fā)出來的材料各項指標(biāo)不止達(dá)標(biāo),甚至鬼使神差地超標(biāo)了。這款材料的硬度媲美了地球最硬的存在——金剛石。而加工由極其簡單,只需先用前期材料成型,再在等離子氣態(tài)硅內(nèi)“電鍍”一下就行。
胡必可將這份成果第一時間送往了國家武器開發(fā)中心,這將成就我國第一款跨時代的武器系統(tǒng)——天穹機(j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