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報復的種子
一個剛死的善良小姑娘焦急地朝著顧云墨招手。
“大姐姐,你快過來,那個男人身上的煞氣很重,很傷鬼的,你快過來。我們在一起,陰氣重,就不怕了。”
顧云墨看了看完好的自己,笑著回答:“我喜歡跟著他?!?p> 小女孩愣住。
男人原本悲傷的面容忽地消散,嘴角微揚,卻是一瞬。
顧云墨和一群死鬼們好好道了別,飄到墓碑前。
“原來他給你下葬了啊?!鳖櫾颇谀腥撕湍贡系恼掌g看來看去,后對著墓碑說:“這個男人對你很深情哦。”
沒人和她對話,她就繼續(xù)自說自話。
“哎,我要是你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至少不會死的不明不白,還有人記掛著你!不過啊,你不是枉死的嗎?怎么沒有靈魂呢?”
沒人解惑,她也不糾結!
好奇害死貓,這個她還是很清楚的。
雨下的更大了。
男人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溫柔地披在墓碑上。
“擔心著涼!”他說,“等我忙好了,我就去找你?!?p> ……
那天,他說了很多很多,好像永遠不知疲倦。
顧云墨打了個哈欠,又趴回他的背上睡著了。
天亮了,他這才踏著朝陽,回到自己那空曠的大房子。之后便是醫(yī)院家兩點一線的生活,簡單而充實。
偶爾半夜的時候,他會坐在那幅畫前,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顧云墨有點被這男人的深情打動。
如果她也遇到了這種深情的男人,談個戀愛,失個身什么的,應該也可以接受。
一個月后,秦曄打來電話,咆哮聲震得電話嗡嗡響。
男人將電話拿的遠一些,顧云墨虛虛捂了捂雙耳。
“阿獨,是不是你干的?”
“是!”他坦然答,直接掛斷電話。
隨即撥通了110,“你好,我要報警,有人想要殺我”。
*
一天后,秦曄綁架了阿獨。
“為什么?”他痛聲質問:“我們一起長大,我們難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哦,也許是吧?!彼卮鸬剡@般漫不經心。
“阿獨!你太讓我失望了?!鼻貢弦蝗蛟谒哪樕稀?p> 男人舔了舔染血的唇角,邪笑一聲。
看了看周圍拿槍的保鏢,又看了看捆住自己的麻繩。
“我能走了嗎?”
“事到如今,你還要這么淡定?”秦曄瘋狂了,“因為你,我得了艾滋病,我馬上要殺了你!你還要置身事外?”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阿獨發(fā)自內心的笑了笑,如沐春風,“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圓了你的夢想?!?p> “阿獨!”秦曄崩潰了,拿出手槍,指著他的太陽穴。
“你這個混賬!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這樣背叛我!阿獨,告訴我,我的兄弟為什么要我死?”
“沒有為什么……”他漫不經心地思索,“硬要說為什么的話,應該是你殺了她這件事情吧。”
“誰?”
“云墨?!?p> “云墨?”秦曄一時反應不過來,“你們根本沒見過面!你要為了一個私生女背叛我們多年的友情?”
“見過的?!卑ⅹ毜拖骂^,喃喃道:“每個清晨,每個夜晚。”
“什么……”
忽而,槍聲響起,無數警察沖進來。
秦曄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好友早就做好準備,當場就要射殺了阿獨。
誰知阿獨趁亂解了綁,一腳將他踹出去,正巧撞到其中一個保鏢的槍眼上。
他睜大了雙眼,抓著他的褲腳,連死都不放。
從那雙死不瞑目,充滿恨意的眸子中,顧云墨讀出一層意思: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秦曄的魂魄不甘地脫離肉身,因極致的怨氣,迅速長成厲鬼。
他見阿獨一副輕松模樣,嘶吼著,張大嘴沖上去。
顧云墨摩拳擦掌。
來了來了,該她表現的時候了?;钊?,她奈何不了,死鬼,她還是可以解決的。
右手一抓,將秦曄拽住。
“去哪兒呢?來啊,我們好好敘敘舊?!?p> “你……”秦曄猩紅的雙眼滿是震驚,看顧云墨正常人鬼的模樣,再想到自己是厲鬼,哈哈大笑。
“我現在就吃了你?!?p> 顧云墨吐掉狗尾巴草,上前就狠狠揍。
“吃我?你膽兒肥了,知道老娘是誰嗎?想要吃我?你來吃吃看啊?!?p> “秦曄對吧!你這個渣男,還好意思變成怨鬼。你多大的怨氣?你讓那些真正的怨鬼情何以堪。”
在這個虛幻的世界,她無法使出靈力。
但她力氣大,又能打,硬是將秦曄揍得支離魄散。
周圍無數惡鬼緩緩靠近,見顧云墨這輕松打厲鬼的模樣,鬼影抖了又抖,轉身想要跑。
“回來!”
顧云墨一抓,一大把厲鬼在手。
“吃了他!”
正在努力修補自己的秦曄:……
冷汗涔涔。
一群厲鬼驚呆了:“吃了誰?”
“一二……”她開始數數。
群鬼心慌,趕忙撲向秦曄。
轉眼間,秦曄徹底消亡,成了厲鬼的腹中餐。
“我們可以走了嗎?”厲鬼食髓知味地舔了舔猩紅大嘴。
顧云墨不耐煩地擺擺手,“走!趕緊走!否則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你們給吃了?!表槑蛄艘幌伦约旱淖齑?。
厲鬼們落荒而逃。
秦曄已死,一群保鏢被帶回去問話。
警方很快弄清事情真相,放了阿獨,還很同情地關心了一句:“不要有心理負擔!你也是逼不得已的。”
阿獨客氣地笑了,并未回答。
當夜,他又去了墳地,站在那個墓碑前,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顧云墨有點無聊,便帶著一群新小鬼們玩耍。
小鬼們都是些孩子,喜歡這個帶他們玩耍的漂亮姐姐,拉著顧云墨,不讓她走。
“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們舍不得你?!?p> 下一秒,小鬼們好似看到了惡鬼一般,紛紛逃走。
顧云墨:說好的舍不得呢?
阿獨朝著她的方向跑去,視線好似落在她的身上,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看。
他忽而轉過身,又離開了。
顧云墨:……這人怕不是醫(yī)生,而是個精神病。
又是一個月后。
婉柔進了急診室。
聽說是一時大意,跑到馬路上,被車撞了。傷勢嚴重,無人敢接下這個手術。
阿獨接到醫(yī)院電話時,看著墻上的畫,站了一個小時,這才不急不慢地回到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