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質(zhì)問
青光萬丈，青鸞出現(xiàn)，帶著震天鳴叫聲，沖向顧云墨。
顧云墨不耐，掏了掏耳朵，一手輕輕一揮，甩出一滴靈氣所化的水滴，青鸞慘叫一聲，瞬間消散于世間。
還未來的及表現(xiàn)的青鸞：……
被嚇傻了的顧云裳：……
這可是她的鳳骨衍生出來的靈獸，怎么可能會死的這么輕巧。
顧云墨冷笑一聲，“真是可惜了！明明是根好骨頭，怎么到你這兒，就這么掉價了？”
鳳骨竟然生出的不是鳳，而是低等的青鸞，何等悲哀！
她嫌棄地看了一眼顧云裳，再好的東西落在廢物身上，也會成為廢物。
顧云裳瘋了！
爬起來就要掐顧云墨，顧云墨沒了耐心，一手緊緊掐著顧云裳的脖子，重重砸在地上，一腳踩在后者胸口上。
“痛嗎？”她褪去懶散，語氣陰沉，夾雜著蝕骨的恨意。
這是這具身體殘留的執(zhí)念。
“啊……賤人，你去死！你去死??！”顧云裳垂死掙扎。
“好，現(xiàn)在就滿足你的要求?！?p> “住手！”顧老爺子及時趕到，待看到顧云裳這般慘兮兮的模樣，怒氣沖天，“你好大的膽子，這里可是承恩侯府，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現(xiàn)在放了裳兒?！?p> 顧云墨轉(zhuǎn)身，嘴角上揚(yáng)，譏諷道：“放了她，我怎么跟徒弟交代？”
你又不是老娘真正的爺爺，沒必要給臉。
“你徒弟還活著?！鳖櫪蠣斪硬恢渲性敿?xì)，見到完好的阿郎，只覺得這是對方故意找茬。
“活著？”她看向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顧老爺子身后的顧云兮，諷刺道：“她是不是還跟你說，她們不過是抓錯了人，然后我故意來找茬的？”
原主生前見過太多這樣的戲碼了。
顧云兮看上去高傲，不像顧云裳那般，但她卻比顧云裳更加陰狠，自私，不擇手段。
顧老爺子一愣。
的確，云兮就是這么說的。
“好吧，我就是來找茬的?！鳖櫾颇煽?，忽地又眉眼一凝，冷聲道：“看，這才是真正地找茬。”
她將顧云裳翻轉(zhuǎn)過來，一手刺進(jìn)顧云裳的后背。
“裳兒?。 鳖櫠蛉梭@聲尖叫：“你在干什么？放了我的裳兒，你快放了她啊?！?p> 顧云墨不理，拉出顧云裳的脊骨。
本應(yīng)潔白剔透的鳳骨隱隱泛著微微的黑。
“被污染的東西我才不要?！彼訔壍匕櫫税櫭迹瑔问忠粨P(yáng)。
骨粉漫天飛揚(yáng)。
顧云裳死不瞑目。
顧二夫人好似勇敢了，也不忌憚顧云墨的氣勢，爬了過來，抱著顧云裳的尸體，放聲痛哭。
“裳兒，娘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一定！只要給我個機(jī)會……”
“我現(xiàn)在就給你機(jī)會！”顧云墨很貼心，“我人就在這里，你來報仇?！?p> 顧二夫人一怔，轉(zhuǎn)聲大哭，“裳兒啊，我的女兒啊……都怪娘，都是娘的錯啊。等娘變厲害了，一定會幫你報仇的?！?p> 顧云墨：……
這怕不是傳說中的塑料母女情？突然有點(diǎn)心疼顧云裳了！
“你殺了我的孫女！”顧老爺子再無忌憚，出手襲來。
顧云墨怕麻煩，想要解決了這不分是非，縱容子孫作惡的老人，剛一出手，內(nèi)心卻無端躁動起來，心生不舍。
她收了手，快速抱起阿郎。
元嬰強(qiáng)者的氣勢瞬間炸在她的身上，顧云墨沒有做出任何動作抵抗。
顧云兮等人面露意外。這女人莫不是個傻子？
風(fēng)起云涌，亂花環(huán)繞。
顧云墨毫發(fā)無傷，眾人驚呆原地。
突聞——
“老侯爺……”她微微開口，語氣夾雜著濃濃悲傷，質(zhì)問：“在你為禍害世間的孫女報仇時，你是否還記得另外一個孫女？”
“她也許很傻，很丑，但是她很真誠，尊敬你，愛戴你，甚至為了討好你，不惜以廢物之身，深入龍?zhí)痘⒀?，只為能夠送你一顆滋養(yǎng)身子的草藥?！?p> “她也許很沒用，但比這個屋子里所有的小人來說，卻是最赤誠的?！?p> “在她失蹤后，你可曾找尋過她？是否祭奠過她？又是否還記得這個孫女？”
“她死了，死在絕望中，死在漆黑的破廟，死在你現(xiàn)在護(hù)著的這個孫女手下?！?p> “如此，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顧老侯爺仿若遭遇晴天霹靂。她最疼愛的孫女死了？還是死在最有天賦的孩子手中？
可……
他看著地上死不瞑目，滿臉猙獰之色的顧云裳，唇角微顫。
“即便如此，顧家的孩子自是要交給我處理。”
顧云墨冷笑一聲。
聽到了嗎？小傻女！你的爺爺從未真心待過你，就算知曉你死去的真相，也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師父？”阿郎拉了拉顧云墨的衣角，擔(dān)心道：“我們先回去吧?！?p> “好，我們回家，回我們自己的家?！?p> 她轉(zhuǎn)而一掌隔空打向顧老侯爺，帶著原主蝕骨的恨意和悲傷。
顧老侯爺欲躲閃，卻被無形壓制著，動彈不得，只得硬生生停在那里，看著對方的眼。
很像！卻和記憶中那懦弱孫女的氣勢截然不同。
再看對方的身形，也太像！
他硬生生地挨下這一次攻擊，口吐鮮血，暈倒過去。
所有人大亂，再也顧不得顧云墨。
*
落霞苑。
昏暗的月光下，一個小女孩扶著院門，雙眸緊緊盯著遠(yuǎn)處的燈火闌珊。
也只有在夜里，她才敢出門。
因?yàn)楹诎悼梢匝谏w她那令人忌憚嫌惡的臉。
“娘，府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彩云，沒事，不用擔(dān)心！”
“可是，娘你不想知道嗎？我們在這個院子待了這么多年，彩云好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啊。我想和哥哥姐姐們一樣，出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p> “彩云。”萬茜疼惜地摸著小女孩那遍布各種奇異紋路的臉頰，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彩云，以后娘會帶你出去看看的。”
“娘，你別騙我了?！鳖櫜试泼嗣橆a，低著頭，難受道：“因?yàn)檫@個詛咒是不是？”
“乖，彩云，娘會治好你的?！?p> “娘！你騙人！”顧彩云甩開萬茜的手，哭著道:“這句話我從小聽到大，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如果一定要帶著這個詛咒，一輩子躲躲藏藏，我還不如死了。
“彩云……”萬茜不知所措，“都是娘沒用……”
“嗖”一道白光落下，一個藥瓶自天而落，砸在萬茜腳邊。
萬茜看了看四周，見沒人，這才撿起打開。
濃郁靈氣撲鼻而來。
灰暗的瞳眸閃現(xiàn)一道光，萬茜跪在地上，對著落下的方向磕了一個頭，“感謝高人恩賜。”轉(zhuǎn)頭興奮地對著顧彩云說道：“彩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