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他何時居然掙開了我綁著他的褲腰帶,我這褲腰帶可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里面含有金絲線的啊!
而我又豈是一般普通女子,腦子迅速反應(yīng)過來,左手朝著他挺拔的鼻梁骨狠狠就是一拳,他吃痛皺眉隨即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在了身下,并把我的雙手牢牢禁錮在了頭頂。
我使勁掙扎了幾下,沒掙開,心中懊惱,早知道多栓幾條褲腰帶,多綁他幾圈,看他還有沒有本事掙斷。
博容世子冷哼一聲看著我,眼神戲謔;“哼!沒想到你居然是這般心腸歹毒的女子”。
我瞪著他忍不住反駁:“再毒也沒有你毒,一夜之間殺光我隱霧山八百多條人命,到底誰更歹毒?
“誰說本世子殺了他們?
我一愣,忙問道:“你什么意思?
“他們今日上午已經(jīng)悉數(shù)被押入曲州府衙了”。
我被他壓得有些踹不過氣,掙扎著扭動了一下身體,心里暗暗思忖著他這話的真假,他應(yīng)該沒有必要騙我一個不起眼的女土匪吧!而且看樣子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知道他為何剛剛?cè)斡晌覓冻帜??莫非故意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陰謀,于是故意裝作一臉歉意的對他說道:
“對不住了,我剛剛只是想嚇唬嚇唬您而已,并沒有真的想閹了您,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個不知分寸的小女子一般見識”。說完笑著朝他眨了眨我的一雙大眼。
他輕哼一聲,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還給了我一個“你再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你的眼神”。
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了,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生疼的手腕,心里暗暗問候了一下他全家老小。
此刻他背對著我,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輕薄柔軟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夠無風(fēng)自動,給他偏偏增了幾分神采,他姿態(tài)從容的整理著被我扯亂的褲子,我想如果此刻如果有人進(jìn)來,一定以為我們兩個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看他整理好了,我趕緊笑著走上前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問道:
“這位英明神武,氣度不凡的世子殿下,請問您怎么知道我在此處?
他淡淡掃了我一眼,并沒有回答,拿起一塊石頭敲了幾下,隨即門外立馬回應(yīng)。
石門又被緩緩打開,門外依然站著那幾個軍人,他們面色如常一臉恭敬的對著他行禮,仿佛知道他會沒事一般。
我心中更加篤定,他應(yīng)該是故意被我挾持的,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陳將軍,把她也押到府衙大牢”。
博容也沒看我一眼,對那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吩咐完就走了。
下午我就被關(guān)到了曲州府衙大牢,那世子果然沒有騙我,一進(jìn)去陰冷昏暗的地牢,我就看到了老爹他們個個垂頭喪氣一言不發(fā)神色黯然的坐在牢房里,看到我被帶進(jìn)來,老爹忙站起來,動了動嘴似乎想和我說什么,但又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衙役和陳將軍,最終什么也沒說。
我看到他們都安然無恙,心里很激動,正想上前和老爹說話,身后的衙役卻踢了我一腳,嘴里罵罵咧咧的說道:“還不走,想死啊?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極不情愿的往女囚牢房走去。
進(jìn)了牢房,我一眼就看到了哭得雙眼通紅的二當(dāng)家老婆蘭姨和其他女眷,她們看到我,開始有些意外,后來也都心照不宣的互相安慰著我。
我心里知道,老爹是土匪頭子,按照律法,會被判得最重,說不定都會被問斬以儆效尤,最輕也要發(fā)配邊疆充軍,至于我,往好的想說不定會被發(fā)賣為平奴,往壞的方面說,可能會被判為賤奴,淪為煙花之地最下賤的妓子。死,我倒是不怕,我就怕淪為賤奴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暗無天日的日子。
三天后,我們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終于等來了官府對我們的宣判,結(jié)果卻有點(diǎn)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隱霧山所有男丁都被充軍發(fā)配北疆,無詔一輩子不可回朝,也就是說一輩子都要老死或者戰(zhàn)死在邊疆,而女眷全部發(fā)賣為平奴。
我心里暗暗擔(dān)憂起老爹他們,酈朝的北疆常年風(fēng)沙四起、干旱缺水環(huán)境惡劣不說,還有兩個小國一直虎視眈眈經(jīng)常越過邊界作亂,可以說是危險重重。
不一會兒就進(jìn)來了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后邊還跟著五六個身材魁梧的打手,中年女人笑得一臉褶子討好的對著曲州知府張大人笑著說了幾句話,然后搖著肥胖的屁股朝我們這間女囚房走了過來,到了門前,揮著帕子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們說道:
“到了外邊你們一個個都給老娘老實(shí)點(diǎn)兒,誰要是妄圖敢逃走,看老娘不剝了她的皮”。
我悄悄打量了一下她身后的那個男子,腳步穩(wěn)健個個都是練家子。
那幾人打開牢門把我們幾十個女囚犯罵罵咧咧的推了出去,路過男囚房的時候,幾個女眷看著老爹和幾個當(dāng)家的都都忍不住哭了起來,打手拿著皮鞭狠狠抽打在她們身上,我路過關(guān)押著老爹的牢房,他正雙眼含淚的看著我,我忍不住走上前哽咽著喊了一句“爹”。
這次分別也許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老爹一把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感覺他手里好像有東西,立馬緊緊握在了手中。
兩人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上一句話,打手狠狠一皮鞭抽在了我后腰上,疼得我身子忍不住一顫,回頭看了一眼那打手,暗暗記住了他的模樣,小爺報仇十年不晚。
那胖女人姓韓,是這次負(fù)責(zé)押送我們?nèi)ド暇┡`市場的牙婆,我們被關(guān)在四個木質(zhì)的籠子里,由兩匹馬車?yán)?,為了防止我們逃跑,所以腳上的鐐銬一直沒有解開過,路上也沒有給我們一滴水一口飯菜,我們餓得頭暈眼花,別說逃跑,連說話的力氣幾乎都沒有,果然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走了兩日半多就到了上京最大的奴隸販賣市場,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歇市了,里面只剩幾十個看守,一個用鐵鑄成圓形的牢籠立在場中,關(guān)押著十幾個面色蠟黃骨瘦如柴的年輕女子,看到我們一群人進(jìn)來連眼睛都未曾抬一下,個個神情呆滯,仿佛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
一個三十多歲身材干瘦的男人看到我們進(jìn)來眼神猥瑣的掃視起來?!鞍秧n姐姐,你一路辛苦了,這次還有沒有上等貨色呀?
韓牙婆看著那中年男人也笑得滿身肥肉都在抖動。
“哎呀,你這老小子,姐姐哪次沒給你帶幾個好貨”。
“哈哈……那就好,一會等弟弟耍夠了,再拉過來給姐姐您賣個好價錢”。
韓牙婆一臉為難的看著那男人說道;
“這……這次怕是不妥了,這些都是博容世子出兵剿匪時候抓的家眷,張大人特意交代過要好生安置”。
那男人聽完似乎心有不甘,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面色不悅的看了一眼韓牙婆。
韓牙婆立馬拉起他的手塞給他了一包東西,夾著嗓子說道:“哎呀,我的好弟弟,不要讓姐姐難做嘛!
聽完她的話,我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男人笑著掂了掂手里的東西,轉(zhuǎn)頭對幾個下人冷聲吩咐道:
“明天早上開市的時候都給我警醒著點(diǎn)兒,別出什么叉子”。
到了下午,我們又被拉到一處寬闊的大宅子里放著,周圍守衛(wèi)森嚴(yán),不一會兒幾個長得挺俊俏的小丫鬟一人端著一盆水和一條擦得發(fā)黃的毛巾走了過來。語氣生硬的對我們說道:“都把臉洗干凈了”。
我們幾天都沒有喝水了,看到這么一大盆水都忍不住咽了咽仿佛已經(jīng)冒煙的嗓子。
那丫鬟仿佛是猜到了我們內(nèi)心的想法,清了清嗓子語氣緩和了一點(diǎn)兒說道:“會給你們水和食物的”。
聽完她的話,我們趕緊拿起毛巾胡亂擦了一把,不一會兒真的給我們每人發(fā)了兩個白面饅頭和一碗清水,我們狼吞虎咽的吃完,總算是恢復(fù)了一丟丟力氣。
到了半夜,守衛(wèi)睡眼迷離的打著哈欠,我看籠子里的人也都睡著了,偷偷打開了老爹那日塞給我的東西,是沾著血寫的布條,上面只有短短兩段話“林氏在曲州榕山城李家村,找博容世子可保命”。是阿文的字跡。
我心中暗暗記下了這兩句話,悄悄把布條放進(jìn)了一旁還沒來得及端走的洗臉?biāo)锎驖窈笥昧Υ炅舜?,直到字跡完全看不見了才丟到了地上。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我們就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驚醒。昨天那瘦干男人的聲音傳來。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三天內(nèi)如果沒有買主看上你們,就等著被送進(jìn)窯子里吧,到時候有你們哭得”。
片刻后我們又被拉到了昨天那個巨大的奴隸販賣市場,幾個看守的拉開木門將我們一個個推搡著進(jìn)入了場中那個圓形的大鐵籠子里。
我掃視了一眼守衛(wèi),足足有五六十人,根本沒有逃跑的機(jī)會,眼下只有靜觀其變了。
不一會兒,市場上就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穿著錦衣華服的男男女女,他們圍著籠子打量著我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感覺此刻自己此刻就像是案板上的豬肉在供人挑選,心里雖然很惱火,但無奈迫于形勢。
“這個……這個不錯?。∥覀冎芨恕?。
一個胖嘟嘟的男人直著我說道。立馬就有一個看守的人圍了上來,一臉笑意的看著我說道:
“周公子好眼光,這個可是這幾天最上等的貨色了,一口價五兩白銀”。
那胖男人一臉猥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莫說五兩就是一百兩我周深也要了,明兒我就讓她給爺做通房丫頭”。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我怕你無福消受。
那看守的小廝趕忙一臉殷勤的繼續(xù)說道:
“好嘞!周公子您稍等片刻,小的這就把這丫頭的賣身契給您拿來”。
說完看了一眼我囚衣上的名字快速跑開了,我看著那名叫周深的胖子一眼對他甜甜的笑開了。
那胖子顯然沒想到我居然不像其他女奴一般哭哭啼啼反而還對著他笑,忍不住搓了搓肥厚的大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我忍住惡心,甜甜的對他說道:“公子自重??!
“好好好,本公子就喜歡你這樣識抬舉的,以后跟了本公子,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裝作嬌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一會兒那守衛(wèi)就拿來了寫有我名字和生辰八字的賣身契,那周深看也沒看一眼付了銀子,就準(zhǔn)備拿出印信蓋上去。
“慢著”。
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眾人尋聲看去,只見一個奴仆打扮的中年婦人站在了周深面前,身后還跟著幾個配著刀的侍衛(wèi)個個神態(tài)傲慢。
雖說婦人是奴仆打扮但她氣質(zhì)高雅雍容,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我心中不免疑惑,莫非這婦人也想要買了自己?沒想到我竟然還這么搶手。
“哎呀!羅媽媽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呀!
瘦干男人也趕緊走了過來,不動聲色的一把搶過周深中的賣身契。
周深看了一眼那張賣身契,仿佛到嘴的鴨子飛走了,一臉怒氣對那瘦干男人說道:
“李富海,你什么意思,人是我先看上的,銀子都付了,你找死是不是?
那瘦干男人趕緊扯了扯他的袖口,附耳在他耳邊說了什么,那周深頓時臉色大變,看了一眼那羅媽媽,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了一句:
“那我……我改日再來”。說完又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帶著兩個隨從跑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樣子,我心中忍不住猜想起這羅媽媽的身份,不知是誰家的仆人,居然讓那個周深害怕成這樣。
那李富海趕緊恭敬的遞上了我的賣身契對羅媽媽說道:
“這丫頭的賣身契,您收好”。
羅媽媽淡淡掃視了我一眼,從錢袋里掏出兩個元寶遞給了李富海,并未說話。
李富海躊躇著不敢去接,羅媽媽直接丟在了他懷中,對他冷聲說道:“把人帶出來吧!
被守衛(wèi)解開了鐐銬,我回頭看了一眼鐵籠子里隱霧山的女眷門,有些不忍,但是我現(xiàn)在也是自身難保。
隨著羅媽媽一行人上了馬車,我好幾次忍不住想問問這羅媽媽到底是哪個府上的,但看她臉色嚴(yán)肅不茍言笑,還是忍住了。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趕車小廝的聲音傳來
“羅媽媽,到了”。
我本來是到了主家,沒想到馬車居然停在了一處氣勢恢宏的酒樓面前。
“這是哪里?我忍不住開口詢問。
“姑娘身上太臟了,主子們好潔,姑娘收拾干凈了再入府吧!羅媽媽說完對著兩個隨從的小丫鬟說道:“帶上去洗干凈”。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忍不住抽抽嘴角,確實(shí)是臟,而且還餿了。
到了二樓客房,兩個丫鬟麻利的打好了洗澡水就要上前來給我脫衣服,我趕緊一臉笑意的謝絕了,兩個小丫鬟見我堅(jiān)持,只好退下守在了門口。
我坐在木桶里愜意的玩著里面的玫瑰花瓣,心里暗暗感嘆命運(yùn)無常啊!一個小時前我還被鎖在籠子里供人挑選,這會就有玫瑰花瓣浴了,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用過女孩子的任何東西,也沒穿過女裝,反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扯下發(fā)帶把頭發(fā)放了下來,仔細(xì)清洗了一番,雖然整天裝男人,但我還是很愛干凈的。
咚咚咚咚,外面?zhèn)鱽砬瞄T聲,接著那個叫玲兒的丫鬟聲音響起
“姑娘,你洗好了嗎?換洗衣物送來了”。
我趕緊往水里縮了縮說道:“好了,你進(jìn)來吧!
玲兒拿著托盤,上面放著一套淡綠色的紗裙,還有一雙繡了荷花款式的女鞋,一看面料就知道價格不菲,我心中疑惑,我不是被買來做女奴的嗎?怎么給我穿這樣的衣服。
在玲兒的幫助下,我總算是穿上了這繁瑣的女裝,也沒敢去照鏡子,猶豫了一下一臉笑意的看著玲兒問道:“美女,請問你們是哪家府上的?
玲兒拿起梳子為我仔細(xì)梳理著頭發(fā),聲音輕柔的開口回道:“我們是晉陽王府的”。
我一聽頓時大驚失色,這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仪皫滋觳铧c(diǎn)就把那博容世子閹了,他不會是故意買下我來好伺機(jī)報復(fù)吧?我現(xiàn)在要不要找個機(jī)會逃跑?可是我的賣身契還在羅媽媽手里,按照酈朝律法逃奴一旦被抓是要立刻被絞殺問斬的,該怎么辦?突然我想起老爹布條上的字,心里暗暗放心了些,只要手上有了籌碼,那博容世子應(yīng)該不會輕易殺了我吧!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我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玲兒總算是說了一句“可以了,姑娘”。
我鼓足勇氣往銅鏡里瞅了一眼,怎么看怎么尷尬。
“姑娘可真好看”玲兒看著我笑著說道。
對于容貌這個問題,我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不都是一雙眼睛兩個耳朵一個鼻子一張嘴嘛!能有多大區(qū)別?再說了我又不是去參加選美比賽。
收拾妥當(dāng)后,我隨著兩個小丫鬟就下了樓,侍衛(wèi)還是腰桿筆直的站在酒樓外,羅媽媽則坐在馬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
“羅媽媽,都收拾妥當(dāng)了”玲兒掀開車簾恭敬的朝她屈膝行禮道。
羅媽媽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即淡淡說道:“回府”。
又走了半柱香的時間,馬車停在了一處豪華的大宅子面前,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不知道什么木材做得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四個大字“晉陽王府”。兩邊的守衛(wèi)也個個威風(fēng)凜凜。
羅媽媽看了一眼我翹著的二郎腿說道;“姑娘到了府里一定要守府里的規(guī)矩,見到主子們要行禮問安,行為舉止都要有所約束,切不可沖撞了主子們”。
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暗暗說了一句大戶人家真是麻煩,隨著她跳下馬車就準(zhǔn)備從大門進(jìn)去。
“姑娘,要走側(cè)門”。羅媽媽看著我已經(jīng)邁上臺階的腳趕緊一把拉住了我。
我看了一眼正門旁邊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門,只好乖乖跟著他們,心想這正門側(cè)門不都是給人走的嘛,果然,大戶人家破規(guī)矩可真多。
一進(jìn)院,正中一條青灰的磚石路直指著廳堂。廳門是四扇暗紅色的扇門,中間的兩扇門微微開著。讓我感嘆的是饒著圍墻屋脊建造的雕龍,鱗爪張舞,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而去似的,令人心生敬畏。
穿過前院來到后院,我更加感嘆這大戶人家果然都是會享受的主。
玲瓏精致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還有大假山、古戲臺等。一片姹紫嫣紅的小花園,園內(nèi)花草正濃,發(fā)出陣陣幽香,原本莊嚴(yán)肅穆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襯映下顯得莊重又有幾分清雅,走廊上小廝和丫鬟各自忙碌來往穿梭、絡(luò)繹不絕。
羅媽媽領(lǐng)著我來到一處獨(dú)立的小院,上前對門口兩個看守小廝低聲詢問道:
“阿福,世子可在屋內(nèi)?
阿福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聲說道:“世子正在小憩,羅媽媽稍等!
羅媽媽點(diǎn)頭,示意我和她一同站在門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