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跪在暖閣里,老皇帝瞪著充血的眼睛看著他。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老皇帝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的這句話。
“我……沒有,不是……我干的?!碧拥念^來回顫抖著,汗從他的額頭上淌下來。
“你恨你二弟,是嗎?恨他有了皇長孫,你怕他以后會搶了你的太子位?!崩匣实巯裰裢驳苟棺右粯诱f著。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沒有沒有……”太子捂著耳朵,晃著頭說著。
“你有你有你有……你處處防著你二弟,防著你九弟,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出征你自做主張出戰(zhàn),把全部兵馬壓了上去,根本就聽不進(jìn)忠武將軍和你九弟的勸阻,所以,導(dǎo)致你被俘,還答應(yīng)割讓土地。”
“哈哈哈……哈哈……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不處死我?”太子站起來咆哮道。
老皇帝閉上了眼睛,久久不愿意睜開。
“知道那些大臣參你的本子有多厚嗎?”老皇帝聲音緩和了很多。
“大臣?哈哈哈……不過是些隨風(fēng)倒之徒,誰士氣正旺就會倒向誰,沒有一個和我一條心的?!?p> “你連自己的心腹之交都沒有!”
“哼!你坐了皇位這么多年,你有嗎?你告訴我你有還是沒有?說實話!”太子頭發(fā)凌亂,眼睛緊盯著老皇帝的臉。
“放肆!”老皇帝怒道。
“你看你又生氣啦!沒有就是沒有,不是什么錯事,這世人精明、聰明、唯獨文明的少!不是沒有,是少??!”太子的話也不是不對。
“真是狠呢!自古帝王冷若霜,誓死不嫁帝王家。”老太傅自言自語說著,進(jìn)了自己的府邸。
宗政騫堯在屋子里踱步,千術(shù)開門進(jìn)來,后面趙九跟著來了。
“見過九殿下!”宗政騫堯揖道。
“何事?喚我來!”趙九懶洋洋道。
“這是你干的?”宗政騫堯問道。
“什么是我干的?沒有你的命令我能干什么?”趙九拿著一枝花端詳著。
“布偶?!?p> “你說誰給太子哥哥下的套?不是我,我怎么能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法,朝小孩子下手?!壁w九看著自己的蛐蛐罐。
千術(shù)進(jìn)來了,后面跟著一個男子裝扮的人。
“長公主!”宗政騫堯驚訝道。
眾人看向門口,一個身穿男裝的人站在那,細(xì)一看,果然是長公主。
“你怎么到這來了?”宗政騫堯問道。
“姑姑!”趙九揖道。
“長話短說,太子不能有事,如果一旦太子出事,那些針對他的人就會倒出功夫?qū)Ω对蹅?,到那時候,我們羽翼未豐,還不能有足夠的力量對付他們?!遍L公主急道。
“長公主說的對,有太子在,針對我們的力量還不會那么大。”宗政騫堯看著趙九說道。
“那你……”趙九欲言又止。
“我問你,今天的事是你干的不?”長公主盯著趙九問道。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啊!”
“難道會是他?”長公主嘀咕了一聲。
大家都在揣測長公主說的“他”指的是誰,卻沒人問清楚。
這時候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
白左丞和陳右丞站在大殿外,周全稟報老皇帝,說他們要面圣。
英王府的滿月酒大家也是不歡而散。出了這種事誰還有心思吃酒,唯恐避之不及。
“陛下,太子……”白左丞斟酌著字眼。
“你是來替太子說情的吧?”老皇帝看著奏折頭也沒抬。
“陛下,臣只是說說對這件事的看法?!?p> “但說無妨!”
自從上次潘五和商六跟隨英王去相國寺祈福后,商六雪隱時,不知為何就死了。潘五一路下了山,向趙九稟報了在山上看到的情況,趙九吩咐人將他藏起來,千萬不能讓英王知道潘五跟蹤過英王。
潘五實在憋不住,他就逃了出來,逃出來也沒地方去啊,趙九想把他抓回去那不是易如反掌嘛!潘五沒有活路,情急之下,他就去了相國寺,當(dāng)了一個掃地沙彌。
對付活著吧,要是被趙九抓回去,不打死也得扒層皮,他就隱姓埋名在相國寺里度過余生也挺好。
慕容瀟瀟和沈峰一路追著馬幫向京城而去,剛剛還在前面的馬幫,這會就不見了,沈峰累的整個人從馬上滾下來,撲倒在草叢里,這是一段林間小路。
“這么能走,都不帶休息的,累死我了?!鄙蚍遴洁熘?,閉上眼睛想睡會。
慕容瀟瀟朝前面慢慢走去,她就奇怪了,人呢?都去哪里了?
林間的小路,路上除了雜草就是樹木,她眼睛盯著四周,腳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踩進(jìn)了圈套里,只見那繩子兩邊一緊,慕容瀟瀟驚叫一聲就被吊在了空中。
“哎呀!我說你能不能別叫了,讓我睡會!”沈峰喊道。
過了一會兒,他沒聽見慕容瀟瀟的回聲,一咕嚕從地上跳起來,低聲喊道:“慕容姑娘,慕容姑娘……”
沈峰就追著慕容瀟瀟去的方向,沒走多遠(yuǎn),他就看見慕容瀟瀟背對著他吊在空中,沈峰喊道:“你玩什么?快下來好不好?”
慕容瀟瀟嘴里嗚嗚著什么,沈峰好奇地湊上去,還沒等靠前,他就覺得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他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見兩根繩子“嗖嗖”把他的腳綁住了,繩子兩頭一緊,他也被吊了起來。
“有種,出來說話!搞什么?”沈峰喊道。
佘佴吉震蒙著面帶著人從樹后閃出來,笑瞇瞇地看著二人,道:“想不到我拓跋曦之今天還能收獲兩個獵物,哈哈哈……”
“你是黨項人?你要干什么?放我們下來。”慕容瀟瀟盯著他,說道。
“誒,你吊著還這么厲害,把她的嘴給我堵上?!币膊恢滥膫€家伙在哪找了個什么破布,塞到慕容瀟瀟的嘴里,一股子什么味兒,她直感到一陣惡心。
“真小人也!要不然就真刀真槍地干,玩這種陰柔的把戲有什么意思?”沈峰吼道。
“小子!你以為自己很厲害是嗎?來,打我呀!我就在這兒站著,等你來。”
沈峰掙了掙,哪成想繩子綁的太緊,他手腳不能協(xié)調(diào),根本就夠不到假拓跋曦之。
夜來了,慕容瀟瀟和沈峰被扔到地上,假拓跋曦之盯著她的身體看著,慕容瀟瀟兩腿夾緊了身體,她感到那個目光后面的邪惡。
假拓跋曦之朝后面的人一揮手,上來兩個假黨項人。
“今天的獵物就給你們好好享用了,是我拓跋曦之賞給你們的?!奔偻匕详刂牧伺膬扇说募绨颍唛_了。
那兩個假黨項人朝慕容瀟瀟圍過去。
沈峰的眼睛緊盯著那兩個人,嘴里嗚嗚嗚大叫著,他綁著的胳膊腿拼命地掙扎著。
兩個假黨項人開始解衣褲,慕容瀟瀟瞪著驚恐的眼睛,躲閃著,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
慕容風(fēng)在自己的碼頭上查看那些修補(bǔ)的船只。
“花兒啊,你師妹去了幾天了?怎么還不回來?”他對身旁的花傲霜說道。
“師傅,你就放心吧,我?guī)熋盟龥]事,會很快回來了?!被ò了贿吀苫钜贿叞参繋煾?。
“你說我這兩天右眼皮總跳,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當(dāng)初想著放她出去闖一下,現(xiàn)在想來有些后悔?!蹦饺蒿L(fēng)說道。
“師傅,我去接應(yīng)一下師妹吧?”
“唉!算了,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蹦饺蒿L(fēng)活動活動自己的老腰,看著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