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余尋苦與馮召進同時躬身,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兩人均面帶詫異的看向?qū)Ψ剑趺椿厥??他認識?
“呵呵,沒想到你這小子,不過五年不見,竟有如此功力,看來老頭子沒看錯你??!”豫師鏡笑著拍了拍余尋苦的肩頭,余尋苦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前輩……”馮召進有些驚了,有些摸不清這位前輩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久前還讓他殺了這小子,現(xiàn)在確有親切的跑到那小子身邊。難道這前輩在耍他?想到這,馮召進皺了皺眉,如果是這樣,那少當(dāng)家的……
“那邊那小子,你過來!”豫師鏡朝他招手,可馮召進卻不敢上前,是要殺人滅口?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箭袋,可是他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箭袋中的箭早已經(jīng)射光了,僅剩的還被余尋苦折斷了。
難道真的要死了嗎?馮召進嘆了口氣,緩緩的走向豫師鏡。
“不必擔(dān)心跟你來的那些人,老頭子已經(jīng)幫你把他們送回去了?!痹熺R一眼就看出了馮召進的想法,直接一語道破。
“既如此,前輩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瘪T召進直接跪倒在豫師鏡面前,一副無謂生死的模樣。他并不擔(dān)心,眼前這位高人說的是真是假,就算前輩騙了他,他也無法去求證,更何況,前輩也沒有必要去騙他。
“呵呵,小鬼,這家伙,你打算怎么處置?”豫師鏡也不管馮召進,而是借機問余尋苦。
余尋苦自然不敢胡言亂語,他有預(yù)感,豫師鏡來到這并不是偶然,要知道他可是隱世宗門極上闕的掌門!很有可能是專門來尋找他的!雖然很荒誕,但是這算是合理的解釋。
所以,這個問題,他不能把皮球踢回去,他要好好想一想,再給出回答。
“前輩,晚輩以為應(yīng)該將他收為己用?!笔堑?,思索好一會,他突然意識到豫師鏡為什么這么問了,那是因為豫師鏡根本沒想殺他,決定權(quán)并不在自己,而在豫師鏡啊。虧自己還在想放了好還是殺了好。
豫師鏡則是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孺子可教。”好在余尋苦這次早有準備,沒有被豫師鏡拍的差點摔倒。
豫師鏡見他穩(wěn)穩(wěn)的站著,臉上笑意更添了兩分。
“小子,聽到?jīng)]有?!?p> 馮召進心下暗松一口氣,反抗是自尋死路,現(xiàn)在命運交到一個小子手上,而且還是被自己弄傷數(shù)次的小鬼,那他更沒活路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沒成想,這小子竟然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反而想收服他?難道是因為他的箭術(shù)?
“小人馮召進謝過前輩,小兄弟救命之恩。”不管怎么樣,活著就好了。畢竟少當(dāng)家的也跑了,想來少當(dāng)家還沒傻到過來報復(fù),所以他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能活著,自然比死了好。
“呵呵,好了,那你先下去吧,老頭子有話要與這小子說。”豫師鏡擺了擺手,馮召進見狀,也不久留,直接下了山。
“好了,我知道你有想問的,現(xiàn)在問完,等會兒,你就不準再問了?!痹熺R直接靠著樹盤腿坐了下來。
余尋苦點了點頭,“前輩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嗯?這話我還想問你,這是我休息的地方,我為何會在這?”豫師鏡看了一眼余尋苦,開口道:“倒是你小子,你怎么會被追殺?”
“前輩,我還沒問完……”當(dāng)然了這種話,他怎么可能說,自然是老老實實的將這次的經(jīng)歷說了出來。
“真是年輕氣盛??!好了,繼續(xù)問吧?!痹熺R咂咂嘴,對余尋苦做的事情,并不多評價。
“先前那弓手……”
“呵呵,這個嘛,老頭子馬上會坦白的,還有別的問題沒有?”
余尋苦見狀,搖了搖頭,“晚輩問完了?!?p> “我就知道!”豫師鏡自語道,隨后,他清清嗓子,開始說自己為什么要將他單獨留下。
雖然對于豫師鏡想要測試他這點沒什么意見,可是心里還是有一點不痛快。而且經(jīng)過豫師鏡的說法,他可以百分百確定,豫師鏡就是前世被稱為洞庭山曇花一現(xiàn)的遺世仙人。
至于方才讓弓手測試他,以及讓他做出選擇,其實就是在考驗他的實力以及心性。
“若是方才晚輩要是選擇殺了他呢?前輩會殺他嗎?”
豫師鏡一愣,點了點頭,“自然,他對我來說不過是一道考題,你答錯了,他死,你淘汰,將你送走,老頭子我再去找下一個?!?p> 余尋苦也是一怔,看來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過,不用擔(dān)心,你已經(jīng)通過老頭子的考驗,無論是天賦還是心性,你都有資格做我的三弟子?!?p> 三弟子?!
不過,沒有等他開口,豫師鏡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原先豫師鏡作為第二代“師”字輩“武”掌門挑選第一代“于”字輩的徒弟。按照極上闕千年的傳統(tǒng),每兩代一代掌門,拿左于煥來說,他的師父是與豫師鏡同輩的冉師問,“師”字輩“文”掌門。而左于煥,則是“于”字輩“文”傳人,并不算掌門,只有左于煥收的徒弟,第二代“于”字輩,才能被稱為掌門。
不過傳人掌門什么的,其實并不是主要針對“文”而是針對“武”,極上闕的鎮(zhèn)宗心法,“文”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處,主要是靠“武”來發(fā)揚光大。而鎮(zhèn)宗心法,按照規(guī)定只有“武”的掌門才能學(xué)習(xí),而傳人,或者說是下一代掌門的引路人,并不能學(xué),他們只能修煉稍微差一點的心法。不過,稍差一點的心法,若是放在江湖上,那也是頂尖心法了,畢竟連失傳已久的《大風(fēng)歌》都有,可想而知極上闕的底蘊。
而豫師鏡年輕時自視甚高,對于收徒的要求很高,豫師鏡演示一次功法,若是演示不出他演示的功法,那么便可以打道回府了。不過,就在這么嚴苛的條件下,有一個少年還是通過了他的要求,并且以超乎常人的毅力,在豫師鏡的刁難下堅持了過來,那人便是豫師鏡的第一個弟子藺于欽。
藺于欽很刻苦,對豫師鏡也很恭敬,而豫師鏡從一開始的刁難,也開始慢慢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對藺于欽也是很關(guān)照。而藺于欽也沒讓他失望,不過四年便從一個普通少年變成了可名震一方的一流高手。
“師父,徒兒斗膽,敢問師父,徒兒可是師父的驕傲嗎?”
“自然,怎么?為何這么問?”
“那么師父為何不將內(nèi)功傳與徒兒?難道是不信任徒兒嗎?”
“并不是……關(guān)于這點,為師也是受祖制規(guī)矩,若是可以,為師恨不得將一身功夫全傳給你?!?p> “是嘛……徒兒明白了?!?p> 豫師鏡原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藺于欽也沒有再提過關(guān)于心法的事情。
可就在兩年之后,藺于欽因為偷學(xué)鎮(zhèn)宗心法,并被冉師問發(fā)現(xiàn)打算逐出師門。
而豫師鏡在那天卻選擇了閉門不出,任由著冉師問將他趕下山。而藺于欽在下山前,在豫師鏡門前恭恭敬敬磕三個頭,隨后便頭也不回的下山了。
至于第二個弟子,可以說純粹是因為豫師鏡覺得虧欠,才勉為其難收為半個弟子。
當(dāng)年闖蕩江湖遭到仇人暗害,跌落山崖,被個砍柴少年發(fā)現(xiàn),并且背回家,少年那略懂醫(yī)術(shù)的娘親救了他。
可是后來仇人上門,殺了少年的娘親,而自己那時正與少年一同上山砍柴,直到傍晚回來才得以發(fā)現(xiàn)。
因為同情,因為心中有愧,也因為那少年老實質(zhì)樸的心性。豫師鏡便將他收下了,雖然二弟子天資不如大弟子,可豫師鏡還是認真教導(dǎo)。后來少年長大了,想要下山去闖蕩一番。豫師鏡同意了,可是二弟子還沒有達到他的預(yù)期。
至于要收三弟子,那就要說到不久前的一件事了,他當(dāng)時在洞庭山清修,可是突然有人闖了進來,那人便是他的大弟子,藺于欽,而且藺于欽還帶著一個少年,聲稱是自家收的弟子,并且要立他為極上闕第二代“于”字輩“武”掌門。
豫師鏡豈會同意,提出少年要將他新收的弟子打敗才能繼承掌門之位。
藺于欽其實早就知道自家?guī)煾钢皇樟藘蓚€弟子,他的師弟現(xiàn)在不過只是一流,而他的弟子如今已經(jīng)是準二流水平,當(dāng)真是要打敗他那師弟,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可以說,他的弟子,就算年齡不占優(yōu),也可擊敗他的師弟。
于是在師徒二人的協(xié)商下,約定五年后,在洞庭山,兩人的弟子進行比試。
余尋苦聽完這些事,心中是極其震撼的,這些可是極上闕的秘辛?。∵@是他一個外人能聽的嗎?
而且,豫師鏡要收他竟然是為了比試?這不重要,可若是真做了豫師鏡的弟子,那他的名字該不會要改成“余于……”
“你放心,老頭子我不會強迫你改名的,但是私底下還得用‘于’字輩。我于你只有一個要求,五年之后,你得贏。而且我會傳給你功法,以你的天賦,五年時間入一流不難。入了我極上闕,不得對外人稱道。并且今日之事,也需放在心里,可明白嗎?”
“是,前輩……師……師父?!庇鄬た嘈⌒囊硪淼恼f。
“呵呵,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