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尋苦將手刀負(fù)在身后,蹲下來慢慢往前走,越來越近了,越靠近里面,聲音就越來越大,也越發(fā)清晰,有些像大宋的雅言,但又有點像地方方言,甚至有番邦的味道。他曾經(jīng)作為密探,因為任務(wù)需求,自然也學(xué)過不少方言以及江湖切口。但是他們說的這些方言,他聽過,但是沒有學(xué)。
就在他認(rèn)真辨析他們說的話時,他們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隨后有個人操著方言說了句什么,另一個人回應(yīng)了一下,隨后。幾人又開始聊了起來。余尋苦立即警惕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出去方便的家伙。方才他們停下來的時候說的可能是“他怎么還沒回來,你去看看?!倍F(xiàn)在,那個回應(yīng)的人可能正朝著這邊來了。
“毛正這家伙昨天才去過醉花樓,不會今天又去了吧,不過,小翠,確實很潤。(方言)”一個身高六尺(宋尺31.6cm)的高大男子一邊嘀咕,一邊走進通往外面的山洞。
“怎么這么暗!(方言)”男子抱怨了一聲,繼續(xù)往前走。但他卻不知,他的身后已經(jīng)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
“現(xiàn)在下手太麻煩了,得再遠(yuǎn)一點?!庇鄬た嗵釟猓M量減小自己腳步的聲響。緩步跟在男子身后不遠(yuǎn)處。
“喂!毛正!是你嗎?別在這睡!要去就去醉花樓睡?。ǚ窖裕蹦凶涌吹阶诘厣希怪^的身影,張口喊道。
“就是現(xiàn)在!”余尋苦縱身一躍,將匕首猛地貫入男子脖頸,隨后松開匕首,迅速拔刀,一刀斬下了那男子的頭顱。整個動作如同行云流水般順暢,看似簡單,其實余尋苦已經(jīng)開始大口喘氣了。不只是緊張,還有精神的高度集中。一旦出錯,迎接他的必然是死路一條。
此人一看就是外練高手,正面交鋒他絕對贏不了。
所幸,他沒有防備,讓余尋苦鉆了空子。
下面的家伙就不好辦了,若只是一人久出未歸倒沒什么,可若是兩人,剩下的人定會有所察覺,一定會全部過來查看。既然避免不了,那他就要給自己創(chuàng)造優(yōu)勢,這條昏暗的山洞,就是他的優(yōu)勢。
他蹲下來,搜了搜男子身上的東西,除了一個裝著銀兩的小布袋,一個跟前面那個家伙一樣的肚兜,還有一個小瓷瓶。
“這是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瓷瓶口嗅了嗅,眼前的那個男子竟然突然變成了一個穿著薄紗的嬌艷女子,半躺在他面前,想要伸手撫摸他。
“噗!”余尋苦一刀砍在了那女子身上,隨后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將他打回了現(xiàn)實。
“呼,竟是這個……”余尋苦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又看了看又被自己砍了一刀的男子,嘴角上揚。還真是感謝你??!臨死送了我這份禮物。
沒過多久,里面的山洞傳來了一陣腳步,而且還伴隨著呼喊聲。他們的喊叫聲并沒有叫醒“睡著”的兩人,卻叫醒了正在運氣調(diào)息的余尋苦。
來了!余尋苦睜開雙眼,將那個男子身上的肚兜系在自己臉上,將小瓷瓶拿出,蹲在角落,等待他們出現(xiàn)。
“張佑跟毛正會不會都去醉花樓了,昨天我還看到他們一人帶一個肚兜呢。(方言)”
“不,毛正可能會,但張佑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那種只會趴在女人身上的蠢貨。這么久不回來,可能是出事了。(方言)”為首的那人堅定的糾正了手下的措辭。
“嗯?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還挺香!(方言)”一人突然說道。
“是嗎?我怎么沒聞到,??!我聞到了。確實很香,嗯?小環(huán)!你怎么在這?快讓我抱抱?。ǚ窖裕闭f著,他突然抱住另一人。
而那人卻說:“小花,你換新衣服了?。?!快讓爺試試!”
而這些人中卻有一人還保持著清醒,一邊捂住鼻子,一邊大呼“別嗅”。可是隨著吸入的香氣越多,他的眼前也出現(xiàn)了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渾身只穿著一個肚兜,說著:“吳哥哥,奴家給你跳支舞好不好呀?!?p> 余尋苦放完縱情藥,猛提一口氣,縮在角落,等待藥性開始發(fā)作。
如他所料,藥性很有效。正在他準(zhǔn)備出去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人正盯著他看。藥量不夠?不對,這藥可是神藥啊,哪怕是吸了一點,都該有反應(yīng),他怎么會沒反應(yīng)呢?
他視線下移,果然是有效的。據(jù)說,這藥不僅會讓人出現(xiàn)幻覺,還會讓人出現(xiàn)幻聽。
“狗東西,你把陳檢藏哪去了?算了,先留你一命?!痹捯魟偮?,就踏著步法沖到那些家伙身前,手起刀落,一刀一個,很快就將五六個陷入夢境的家伙全部斬殺。隨后又提刀上前,用刀柄將站在那呆愣愣的家伙敲暈了過去。
吳政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正在欣賞小美人跳舞。那小美人走到他面前正要與他接觸時,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dāng)他再次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周圍空蕩蕩的,而自己還被綁住了。想要掙脫還掙脫不了,而且還有一個什么東西塞在他的咽喉,導(dǎo)致他發(fā)不出聲音。
“你醒了?”這時,一個身著淡灰色長衣的少年來到自己面前,“說,陳檢去哪里了?”
“嗚嗚嗚……”這一個小屁孩要找副教主做什么?不對,蠢死了,怎么可能是這小屁孩找副教主,他背后一定有人,只不過沒有出來。
余尋苦見他沒辦法說話,就將塞在他嘴里的肚兜拿掉,“現(xiàn)在,可以說了。”
“好了,趕緊讓你背后的人出來,想找副教主,得讓他親自來……”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只見那少年毫不留情的將刀捅進了他的胸口。
“謝謝,我已經(jīng)聽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是的,在這家伙昏迷期間,余尋苦自然不是無所事事的,除了修煉《大風(fēng)歌》運氣調(diào)息之外,他還搜刮了這些家伙身上能用的東西。就在這個沒死的家伙身上,他發(fā)現(xiàn)了一塊令牌,刻有火焰以及一些不認(rèn)識的文字。
不過他雖然不認(rèn)識這些字,但是不代表他不認(rèn)識這塊令牌。他前世作為密探就曾經(jīng)與這個教派打過交道,這來自番邦波斯的邪教,傳到中原更改的另一個名字——摩尼教。而這令牌自然是這摩尼教的令牌。
由此看來,這些家伙的身份就很可疑了,朝廷對番邦教派一直施行驅(qū)逐加打壓,對于與番邦邪教勾結(jié)的人,無論是誰,一旦發(fā)現(xiàn)都是從重發(fā)落的,就是身為左諫議大夫的陳檢也不過因為疑似而遭到了流放。
其實在吳政昏迷期間,他就猜測了,陳檢可能真的與邪教有關(guān),否則這些摩尼教的人怎么會無故來救他,所以他只想在吳政口中得知陳檢到底與摩尼教是不是有關(guān)系。
“你這家伙……等……著……延吉……回來……一定……”話沒說完,只見余尋苦迅速將刀抽出,隨后猛地一揮,割斷了吳政的脖頸。
從他那斷斷續(xù)續(xù)的訊息中,余尋苦聽到了關(guān)鍵的信息,那就是,這里不只有他們!那么這里就很危險了,既然陳檢已經(jīng)逃走了,那么他也就沒有必要久呆了。
他又不傻,不可能留在這等死。
可是偏偏事與愿違,就在他走進山洞開始往外奔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捻懧暋?p> “大哥,為什么現(xiàn)在就讓我們回去,咱們兄弟還沒玩過癮呢!”
“就是,咱們兄弟為他流血,現(xiàn)在連個痛快時候都沒有!”
“閉嘴,你們兩個狗娘養(yǎng)的,你們今天都快死在女人肚皮上了,還想痛快,要不老子給你們一人一巴掌痛快痛快!”一個身高六尺五寸的壯漢怒喝道。
此言一出,兩人老實多了。
眾人走進山洞,為首的那壯漢突然嗅了嗅:“什么味啊!”突然,他神色大變,大踏步的往前沖,身后的幾人見狀也急忙跟了進去,壯漢看見兩個人倒在地上,抬腳踢了踢,“起來!”
見沒有反應(yīng),又往里面沖,發(fā)現(xiàn)了一地的尸體,而且除了血腥味,還有一陣異香。
“這是,縱情藥!這是哪個狗東西身上的!”他有一陣不好的預(yù)感,不顧地上的尸體,徑直走出洞口,他的二把手吳政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中。
他有些不敢相信,快步走到吳政面前,蹲下,看著吳政的尸體,突然轉(zhuǎn)頭大聲道:“你們二哥剛走沒多久,那畜生絕對沒走遠(yuǎn),追上去撕了他!嗯?”他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竟然空無一人,他暗道不好,他習(xí)慣了縱情藥,可手底下那群崽子可沒有啊!
“老狗,你且等等,老子這就去把那畜生頭擰下來給你祭天!”說完,站起身急忙往外跑。
看著手下一臉陶醉的樣子,壯漢怒氣一下子上來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一人的臉上,而那人直接倒飛出去。
“都給老子醒過來,不然一人一下!”壯漢怒喝,回聲在山洞中久久不散。
“這家伙橫練肉身已然大成!得找機會跑!”此時剛從死人堆里爬到角落的余尋苦如此想道。
趙延吉看向已經(jīng)醒過來的手下,喊道:“跟老子去抓那殺了你們吳二哥的畜生!”
“什么!二哥死了!”
“這不可能!二哥也算是二流大高手了,怎么可能隨便就死了!”
趙延吉見手下又開始吵了,冷哼一聲。
眾人急忙安靜下來。
“跟老子出去!”就在眾人往外走時,那個被扇的倒飛出去的家伙,從后面跟上,他突然看到一塊大石上面似乎有一雙眼睛,“啊!有鬼!”
“奶奶的!你這狗娘養(yǎng)的!”趙延吉回頭就要給他一巴掌,但是見他一臉驚恐的指著一塊大石頭,出于好奇也看了一眼。
“狗東西!你竟然在這!擋住門口,別讓他跑了!”趙延吉一看就知這里有一個人,直接一拳砸過來。
余尋苦暗道不妙,不過所幸他早有準(zhǔn)備,將手里的幾塊銀子丟向趙延吉,隨后利用自己身材瘦小的優(yōu)勢,躲過趙延吉的一拳。趁著趙延吉格擋的時間,提氣開始玩命往外跑。凡是有阻礙的,都以銀子伺候。
他不敢回頭,一來不能給自己造成心理壓力,二來不能讓自己失去這股勢頭,只要拼命逃就可以了。
而趙延吉雖然人高馬大又是橫練,但是他的速度確實不慢,似乎是學(xué)了某種適合的輕功,不過,也只是短暫片刻,時間過了就要減慢速度提氣,而余尋苦的《大風(fēng)歌》并沒有這類問題,只開始提了口氣,之后玩命的跑,跑到出去的洞口,他才短暫減慢重新提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跑到洞口的趙延吉,看著早已遠(yuǎn)去的余尋苦,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好俊的輕功,你這裝小孩的侏儒,老子遲早抓了你給老狗祭天!”
木少丞
關(guān)于宋尺的尺寸,作者并沒有研究。是借鑒的網(wǎng)絡(luò)。 另外,這是架空的小說啊,如果后面了出現(xiàn)了歷史同名人物又不在同一時間段,不要較真啊。 比如此前的張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