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家中悟道
武館門口兩尊石獅子蹲坐在門旁，腳踩一顆繡球有著氣吞山河的氣勢，在門框兩旁更是有一對黑底金字的對聯(lián)。
勢通百節(jié)招通膽，氣潤三焦德潤身。
門頂一塊三尺匾額：秦氏武館
“和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p> “東西都沒有任何的變化，變化的是人?！?p> “唉~”
秦岳從身后的口袋拿出老舊的鑰匙打開了門前的大鎖。
推門的時候門柱發(fā)出嘎嘎聲，一種歷史感撲面而來。
武館門檻高一尺，底下是一個橫木做緩沖。
秦岳拎著皮箱買進院落中，確實滿地的落葉與雜草。
兩年多沒有回家，家中滿是雜草這也正常，墻角的木人樁上的腳柱漲了一層青苔，武器架的岔道口堆積了幾張落葉。
秦岳從側(cè)面的走到來到了房間前，將皮箱放在一旁從房間的抽屜里拿出了跌打酒和一些治療傷病的藥膏。
處理好自身的傷勢這才開始打掃起房間的衛(wèi)生來。
開門，開窗，打掃灰塵，擦洗家居，晾曬被褥，給庭院除草，一通收拾下來依然是傍晚時分。
隨手點了個外賣，在庭院一旁的亭子的石桌上坐了下來。
手里捧著一次性的食盒，看著菜，眼眶卻漸漸續(xù)滿淚水。
外出尋求突破何嘗不是不想面對爺爺去世的消息。
如今經(jīng)常爺倆一起吃飯的亭子，只剩下秦岳一人，對面再也沒有人給他夾菜，給他添飯，關(guān)心她椅上是否穿夠，早上是否有練功。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一個人去面對，走下去。
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吃著飯，混合遮住了視線帶著咸澀味道的白米飯被秦岳大口大口的塞進口里。
身上的疼痛一點也比不上心里的痛楚。
老人家彎著腰湊到小孩的跟前：“小山，跟爺爺習武好不好??！”
老人手中拿著一根圓形小短棍點到小孩的額頭上，小孩也不哭只是笑嘻嘻的看著老爺子：“站樁要沉穩(wěn)，要沉下去也要起得來，你個小皮猴這站的什么鬼，還不好好站?！?p> 老人家指著院落中最小的一把石鎖：“你去試試角落里最小的那把石鎖，以后就是你的了”
...
腦海里記憶就像是電影院里的默片，漸漸從充滿了色彩的世界變得不再鮮艷，變成了泛黃的舊照片。
只留下熟悉的人的聲音不停在記憶里呼喚著自己。
隨手抹了一把眼淚，放下手中的食盒。
秦岳沖到了庭院角落被麻繩捆綁住的大樹跟前，兩腳踏在樹木跟前的泥土中，拳頭揮舞間出現(xiàn)了陣陣殘影，衣裳舞動發(fā)出清脆的鞭炮似的響聲。
啪的一下拍打在樹上，小臂便出現(xiàn)了一道鐵青的痕跡，哐的一拳指骨前的皮肉分離，從肉下滲透出點點紅色的血水。
一雙手不停的擊打著庭院的梧桐，伴隨著連續(xù)不斷的撞擊是片片飛落的樹葉，還有秦岳內(nèi)心的憤懣。
為什么我打不過程老頭。
我明明已經(jīng)明勁。
我明明比他年輕，比他氣血旺盛。
十年，十年，習武十年我才領(lǐng)悟到明勁，我要多久才能達到爺爺?shù)木辰?，我要多久才能把爺爺?shù)奈漯^推向武道第一。
胸中對于自己郁氣在不斷的擊打中發(fā)泄的一干二凈，出去秦岳骨節(jié)處的傷痕和麻繩上的血跡外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心情平復的秦岳再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涂抹藥膏。
看著天邊殘缺的月亮心中一片澄清。
不知什么時候，想到了一些事情。
國術(shù)的內(nèi)家拳最關(guān)鍵的就是氣的闡述和演練。
人的身體有無數(shù)的氣孔，在醫(yī)家的書籍中又稱之為，玄府。
凡是身體有病皆有玄府的表象，鼻子嗅不出味，舌頭嘗不出差異，耳朵聽不了聲音或者眼睛看不清現(xiàn)狀。
而武者重要的也是其中，武者講求鎖住在身體內(nèi)部的氣，這也是道家功夫中更是有養(yǎng)氣一說。
然而在國術(shù)前輩看來，人體內(nèi)本身就是存在氣的。
在武斗過程之中隨著汗液的流逝，身體內(nèi)的氣也在緩緩的散去。
只有鎖住氣才能在比武的過程中獲得更為持久的戰(zhàn)斗，或者說在平時不斷的練習中鎖住身體散發(fā)的氣積累在身體中，鍛煉身體那么在戰(zhàn)斗中才能有更強的戰(zhàn)斗力，和更大的瞬間爆發(fā)力。
不論是運動、格斗、武術(shù)還是養(yǎng)生，從一開始都是先增強個人體質(zhì)。
而國術(shù)也是如此，不僅是形意拳講求力從根起，只有腳下穩(wěn)才有力。
所以大多國術(shù)都對于樁功要求較高，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當樁功練好就有要求將樁練進練法之中去，配合呼吸去找到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正是渾身如同鐵人，玄府緊閉鎖住肉身中的氣化作滋養(yǎng)肉身的資源。
秦岳正是在武道光環(huán)下走到了這一步，就這一部絆住了秦岳整整有六七年的歲月。
如果不是武道光環(huán)可能還在國術(shù)的大門前不得進入。
想著形意拳中講求：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
在通達明勁之后的道路便是如此，鎖住氣是為了養(yǎng)，而如何放出氣便是為了進攻。
沒有鎖氣的人進攻間玄府大開，揮舞拳腳之中氣全然散去不能持久，唯一的辦法便是訓練身體素質(zhì)，讓肌肉形成長久的耐性。
國術(shù)高手則是要想發(fā)將氣集中，從而產(chǎn)生更加大的破壞力。
想到這里秦岳從石凳上站立起來，兩腳微微挪動與肩同寬。
恍然間重心便在腳下三寸間來回游蕩，身上的脊椎嘩地一聲響成一片。
全身玄府緊閉，小心翼翼的趟這腿腳在泥地間滑行。
之所以武館大多都不用木板是因為有些國術(shù)講求起力，常常需要跺腳，而石板對于新人起力來說極其容易造成力起不正因而大多古道場不在某些地方設(shè)置石板地面。
閉著眼的秦岳手腳演練間感受自身玄府的開閉，才練拳中一股氣流從鼻翼進胸膛，在肺部蔓延開來。
隨著心中國術(shù)的練法一股力道又匯聚到一起，從腰間盆骨處順著脊椎大龍散到指尖。
路途中有著部分玄府沒有來得及關(guān)閉或者說沒有控制住散去了一部分氣力，絕大部分在沿途消散在身上的筋肉紋理中，只有少許又順著其它脈絡緩緩回到小腹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