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碰到太子衣袍時被一刀擋開,兵器相接發(fā)出刺耳的清脆聲。
來人三兩下解決了刺客,一些巡防營的人立刻將刺客團團包圍。
皇帝驚魂未定地看著那人,一身鎧甲,轉(zhuǎn)過身來才看清面貌,正是青焰大統(tǒng)領。
“豈有此理!”
這已經(jīng)是太子摔的第五個茶盞了,小太監(jiān)瞅著一地的碎瓷器發(fā)愁。
太子好不容易借此機會挽回了一些圣寵,一回來就砸七砸八傳到皇帝那里不太好聽。
“本宮好不容易才制造了這個機會,你為什么比青焰那個傻楞的晚了一步呢?”
跪在地上不敢吭聲的是盛陽小侯爺。
太子有心提拔,卻平白讓青焰撈了個便宜。
“黎陽給事中呢?皇上的調(diào)任書也該下來了?!?p> 太子終于平靜下來,斂了神色,“把誘餌放出去吧。”
“我瞧這豫王不像能成事的樣子,殿下為何......”
少年也不過二十歲,年輕氣盛,眼中透露著皇家子弟的狠絕。
“一向哪邊都不站的大統(tǒng)領平步青云,以他那呆頭呆腦的樣,背后就沒有人出謀劃策么?我一直以為,豫王接管巡防營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沒想到竟叫他掌管這么久。”
“巡防營是個爛攤子,料他也成不了什么氣候。”
“吏部侍郎戚越桉經(jīng)常同他經(jīng)常吃酒玩樂,算得上酒肉朋友。他不是想扳倒我的人么?此次他擅自修改官員考績單這么大的事情,我不信他不上鉤?!?p> “可是御史臺那邊掌握官員考績單的人是齊王那邊的?!?p> 太子沉默片刻,突然一笑,陰沉而自信,“老三想必已有察覺,既然如此,他必然會幫我們?!?p> 天色陰沉,狂風大作,柳慕瀟進屋退了氅衣,略咳了幾聲。
他本就身體不好,這幾日勞神苦思,雖然平時會客都是悄悄拿水換了酒,但大魚大肉到底還是吃不消。
“戚越桉換了考績單的事,你可查明白了?”
云青給他煮了一碗梨湯,攤上這么個主子,什么梨湯枇杷水都得會做,藥膳食譜他也學了不少,為著這事青焰還天天笑他是個老媽子。
“查明白了,吏部尚書戚道明抱恙,考績單只經(jīng)過他手?!?p> “證據(jù)呢?”
“不太好查,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了他府里,?;弊妨藘扇詹虐涯莻€幫他抄考績單的文書先生給追回來。等兵部文書下來,我們就去他的府上找。”
柳慕瀟只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下了,他不喜歡梨湯的味道,總是要加些佐料他才肯喝。
今天的佐料差點意思,也不知道云青心里在想什么。
“有心事?”
云青躊躇半晌,道:“焰大哥單純,前兩日巡查的禁軍出了差錯,宮墻之外死了人,皇帝要追他的責。他才剛升了總督,主上,我們要不要幫他一把?”
“他要是查得出來,皇帝就該疑心了。有人想引出幫青焰出謀劃策的人,不必理會?!?p> 柳慕瀟放下手中的書卷,補了一句,“你把我的金瘡藥給他送去。打起精神,這幾日太子要在府里安插細作,你多提防。”
“謝允棠?!?p> 她抬眸看向窗外,亓曌硯趴在窗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走啊,吃酒去。”
“現(xiàn)在?”狂風吹散了她眼中的笑意,吹得她睜不開眼睛。
亓曌硯真是怪力,窗戶關(guān)的這么嚴實,從外面打開更費勁,她這么大風刮過來就為了吃酒?
亓曌硯打了個哈哈,“去還是不去,一會兒這窗戶都要吹塌了。”
謝允棠無聊了這么些時日,難得遇到她出來,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欣然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