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趙令月的消息更加詳盡,韋映月不止在蕭讓的支持下開了一家名為瀟湘館的青樓,還親自出馬設(shè)計了全新的舞臺,重金挖了不少頭牌,最重要的是她還親自下場,在新的舞臺上獻(xiàn)舞!
時下雖然有歌舞伎,但貴女們也大多能歌善舞,只是若是在正式一點的宴會也就罷了,偏偏韋映月是在一家青樓里跳舞,這就把自己歸于了歌舞伎一流,長安城里看不慣韋映月的人只會更多,于是韋映月在她還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桃色緋聞已經(jīng)傳遍了半邊天。
看低了韋映月的大多是女子,而男子們都覺得她清純不做作,跟時下的女子們都不同,是一股泥濘中的清流,讓人耳目一新,于是,追捧韋映月的男子就更多了,蕭讓還趁此機會收攏了不少讀書人。
長安城里關(guān)于韋映月的流言好似一夜之間就消失地?zé)o影無蹤,韋映月本人跟蕭讓都沒察覺有什么不對,特別是韋映月,還以為是因為蕭讓的皇子身份終于好用了一回,還在沾沾自喜,殊不知,是大家認(rèn)為韋映月在青樓獻(xiàn)舞,自甘墮落,已經(jīng)自己把自己排斥出了各個社交圈子。
趙令月在收到這些消息之后,當(dāng)下只感覺有些悵然。這位同胞估計穿越之前年齡不會太大,且平日里肯定是沉迷于網(wǎng)絡(luò),而在現(xiàn)實中有很多不如意的人。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在穿越之后,理所當(dāng)然地把自己當(dāng)做是天命女主,認(rèn)為所有人都該圍著她轉(zhuǎn)移。
“蕭讓真是可惜了呀。”
趙令月隨口感慨一句,蕭讓確實是自從韋映月出現(xiàn)以來她身邊改變最大的一個人,所以她第一時間就認(rèn)為蕭讓應(yīng)該是韋映月的男主角,或者男主角之一。
從前她也沒看到蕭讓有奪嫡的野心,可是如今離他遠(yuǎn)了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不曾深入了解過這個算得上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裴淑妃所有的精明算計都是刻在臉上的,而蕭讓,很難想象到他居然從小就有那么深的城府,會主動接近她以換取趙國公府和大長公主的支持。
趙令月想起自己穿越前看過的一個段子:如果你跟一個人聊天,發(fā)現(xiàn)無論你說什么對方都能接上,且讓你感到十分舒服,那么不要輕易以為你跟對方一見如故,很有可能是對方在向下兼容你。
這么一想,趙令月就稍微有點惱羞成怒之感,沒想到她也算是活了兩輩子了,居然會輕易栽在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小毛孩子身上!
她抬手就給了自己兩巴掌,自己臉上什么印子都沒有,倒是把周圍侍候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縣主!”
看周圍人都是一副受了大驚嚇的樣子,趙令月無奈地笑笑:“沒事兒,就是想到因為我自己的疏忽,做錯了事?!?p> 白棠跟白萍特別夸張地已經(jīng)拿了玉顏膏出來,這東西可是用來消除疤痕的,她自己下手的時候下意識地不過是做做樣子,哪里會有絲毫問題。
可惜,這會兒大家已經(jīng)根本不聽她的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人拉過她雙手涂抹藥膏,就連臉上也被重點照顧了。
于是符岸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大圈人圍著趙令月,而趙令月坐在中間一臉生無可戀的情形。
“縣主這是怎么了?怎么會用上膏藥了?”
符岸對藥味兒十分敏感,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些許中藥的澀味。
自扇巴掌的事兒怎么可能說出來呢,周圍的人都是趙令月用慣了的,都不會拆她的臺,趙令月主動開口道:“也沒什么事兒,是她們太過小心了?!?p> 符岸仔細(xì)打量趙令月上了藥的雙手和臉上,確實沒看出來有什么,這才放了心。
“縣主可是堂堂縣主,再說,這屋子里都是跟了你許久的人了,自然對你十分傷心?!?p> 符岸從小就受到周圍人的過分關(guān)愛,因此對趙令月有點感同身受的意思。
趙令月也正是出于這樣的考慮,所以才會任由大家施為,不過,符岸這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演武場蹴鞠嗎?
一提到蹴鞠,符岸就更加來勁兒了,“我就是過來邀請年年一起去看呢,你不知道,有幾個侍衛(wèi)能騰身一丈多高,這下子蹴鞠就更加精彩了!”
趙令月不用想象都覺得有意思,不過,這天兒確實太熱了,她不太想動彈,只能遺憾得拒絕符岸的邀請了。
“這天太熱,廚房里還是要時常送些解暑的綠豆湯過去才好?!?p> 還有沐浴,古人不管男女都是長頭發(fā),洗一次澡再洗一次頭真的很麻煩,尤其是在夏天天氣熱的時候,基本上洗完頭發(fā),又是一身汗。
趙令月這邊還好,早早地發(fā)現(xiàn)了棉花的用途,用棉布制成了干發(fā)帽,冬天洗頭也算方便了。但是夏天洗澡依然是個問題,古人喜歡香味,不分男女,所謂的香草美人,其實也不分男女。
好在水蕓如今醫(yī)術(shù)不錯,按照趙令月的提點,弄出了藥浴,還制成了不少精油,夏天里用艾葉、藿香加桑葉泡澡就很不錯,去暑效果尤其好。
還有玫瑰精油和玫瑰浴鹽,用著既消毒又能緩解壓力,最重要的是味道芳香還經(jīng)久不散,因此在趙國公府里十分受歡迎。永寧郡主甚至在玫瑰精油的基礎(chǔ)上開發(fā)出了不少護(hù)膚品,像是冬天里用來擦臉的油就是其中最受歡迎的一款。
這邊符岸正跟趙令月說著再次開辟花園的事情,水華拿著幾張紙面帶笑容地進(jìn)來了。
隨意行過禮,水華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把長安城里最近發(fā)生的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二表哥跟三表哥都要回來過中秋,幾個孩子要留到年后才走?”
藩王無詔不能離開封地,既然說了要長安過中秋,那么這事兒就肯定是過了明路的,可是幾個孩子都要留到年后才走,這就不太尋常了。
“難道是蕭讓惹到他們了?”
寧王跟安王當(dāng)年就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決定放棄對皇位的追逐,這些年也一直防備著邊境的外族,且跟太子的關(guān)系十分親近,可是突然來這么一下,若是回來給太子撐腰還好,要是他們也生了別的心思,那場面恐怕要比九龍奪嫡還要大!
符岸就看著趙令月自言自語,心里卻是對趙令月跟兩位藩王的關(guān)系感到驚訝,他還以為諸位皇子中,她只跟五皇子有交情呢,畢竟平日里也只聽她提到過五皇子而已,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她恐怕只是把五皇子單純地當(dāng)成了玩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