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誤會已成,驚為天人
“此子當誅!”
元動了殺意,若非這是在太玄宗,他又顧忌身份的話,必然已經(jīng)出手。
目光冰寒,如同刀鋒。
丁悅周圍的外門弟子皆感受到不適,紛紛避讓,很快,方圓數(shù)十丈內(nèi)只剩下了他一人。
至此,丁悅才裝作似有所查的看向元,與他對視,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是不是很憤怒,來呀,殺我呀。”
為了不違規(guī),丁悅依舊沒有說一句挑釁的話語,只用眼神含蓄的表達著情緒。
這家伙怎么如此鎮(zhèn)定,他那是什么眼神?
輕蔑?不屑?嘲弄?
難道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又或者太玄宗那個老家伙回歸了,正在尋找擊殺上門挑釁者的機會兒?
元精于謀算,否則也無法在幾個皇子中脫穎而出。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丁悅的表現(xiàn)遠非一個煉氣期的小螻蟻該有,不說別的,光是金丹期的威壓就能將煉氣期的修士壓垮。
元略一思忖,便想到了好幾種可能。
讓他都看不透深淺,最少也是元嬰期以上的大能。
或許是太玄宗不甘屢次失敗,便讓一青春永駐的老古董冒充外門弟子,借此鎮(zhèn)壓他提升宗門士氣。
以前的太玄宗掌教等人可不敢這么做,難道真是那已經(jīng)失蹤數(shù)千年的老家伙歸來,才給了他們底氣。
故而,細思極恐的元反倒收斂了傲慢的姿態(tài),起身沖依舊在那里吊兒郎當抖腿的丁悅抱了抱拳。
“玄玉峰臥虎藏龍,元某剛剛言語偏激,望道友勿怪。”
丁悅抖腿,可不是真的在蔑視元,關鍵他快要承受不住那鋪天蓋地的強者威壓。
要是不主動抖幾下,就會被別人看出他的真實狀況。
好在元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主動收回了氣勢威壓,因為他感覺這么做會激怒眼前這個“偽裝的前輩”。
“不會吧?元竟然在妥協(xié)道歉,我的耳朵沒出問題吧?!?p> “我看到了什么?不可一世的道子元竟然主動起身抱拳,對方還是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
“有沒有搞錯,一個不起眼的外門弟子竟然鎮(zhèn)住了鼎鼎大名的紫陽宗天驕,元他可是才擊敗劍子秦濤的頂級強者啊?!?p> “皇子他怎么回事?為何要向別人道歉,而且還是這般渺小的一個螻蟻。”
元生性多疑,他在出口試探,因此沒有稱呼丁悅前輩,以平輩論交。
可他卻忽略了自己的態(tài)度,會給其他人造成怎樣的影響。
廣場上的太玄宗弟子人人愕然,就連元身后的那些侍女、隨從都很是不能理解。
“什么鬼?你倒是殺我呀,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p> 丁悅心中有一群草泥馬跑過,他很是無語,事情發(fā)展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怎么也沒想到,剛剛還怒沖沖的元,會突然轉(zhuǎn)變的如此低姿態(tài),本來已經(jīng)準備好被對方一巴掌拍死,咋就成同階見面交流會了。
要說這所謂的道子在耍手段,玩陰謀,丁悅絕不相信。
修仙界一切以實力為尊,有能力秒殺一個挑釁的螻蟻,要是他肯定不會多此一舉的搞什么陰謀詭計。
完全沒有必要,還徒增笑柄。
第一次嘗試作死失敗,丁悅心中頗為不甘。
故而,面對元,他站直了身子,淡淡道:“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執(zhí)法者作甚?”
丁悅本想說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么?
不過,話到嘴邊他又改口,畢竟,警察的稱呼在場沒有人能聽懂,還是執(zhí)法者通俗一些。
丁悅語氣平淡,目光帶著輕蔑,他想再次激怒對方、在不違規(guī)的情況下繼續(xù)作死。
只要元肯出手,他重生后就是元嬰期,要收拾這家伙報仇輕而易舉。
來了,果然是有備而來。
被丁悅當場質(zhì)問,元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無視太玄宗的規(guī)矩,駕馭寶船硬闖玄玉峰,還口口聲聲說什么此峰倒數(shù)第一,人人都是垃圾,對方要真是隱藏身份的前輩大能,肯定不會輕易妥協(xié)。
以此,也能判斷出自己的猜想無誤。
五大神宗來太玄宗登門挑戰(zhàn),打的就是年輕一輩相互切磋交流的旗號,元嬰以上的長老是不能參與的。
這次雖說是五大神宗年輕一輩聯(lián)袂而來,紫陽宗也有長老跟隨,可卻沒有頂級的人仙老祖親臨。
而且,包括另外四宗的長老,以及他紫陽宗的渡劫期,都在和太玄宗的宗主長老等人喝茶聊天。
萬一太玄宗的老家伙真的歸來,要不惜一切的折辱挑釁者,就是吳長老及時過來,也根本就護不住他。
大英雄能屈能伸,真男人要懂得隱忍。
元心中念頭急速閃過,他已做下了決斷。
“前輩,請恕晚輩剛剛無理,我不該壞了貴宗的規(guī)矩,這就帶人徒步下山,您看行嗎?”
沖著丁悅深施一禮,元便直接收起了法寶飛舟,帶著那些愕然的侍從、婢女落到廣場上,然后走向通往山下的青石臺階。
我去,什么個情況?
這就是所謂的神宗道子,你的王霸之氣呢?你的驕橫跋扈呢?你的目中無人呢?
丁悅心中再次被一萬頭草泥馬橫沖直撞。
他真的醉了,元竟然誤會他是什么前輩大能,還要就此灰溜溜的離開,連派出手下挑戰(zhàn)李慕然找回場子都給放棄了。
搞到最后,竟是他替李慕然化解了危局,這都是什么事呀。
丁悅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能說出一句話。
因為他知道此等情況下,誤會已成,再怎么蔑視挑釁,對方也會隱忍,起不了多少作用。
元見丁悅默認他們離開,頓如蒙大赦,快步向山下走去,模樣略顯狼狽。
“少主......”
“閉嘴!”
有侍從感覺很丟臉,莫名其妙就這么走了,剛想問詢,耳邊就傳來元的呵斥,只得悻悻的閉嘴,跟著他快步下山。
嗡~~
看著元一行人走遠,云海廣場上頓時炸了鍋。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這位師弟到底是誰呀?不,應該叫他師兄或前輩才對。”
有筑基期的弟子看向丁悅,眼神復雜。
他們平日高高在上,根本就不用正眼看那些外門弟子,自然是不清楚丁悅的身份。
而那些與丁悅相熟的外門弟子,此刻都張大了嘴巴,眸中帶著崇拜,簡直將他驚為天人。
畢竟,剛剛他們都不敢抬頭直視元的隨從。
即使如此,依舊如被猛虎盯住的小雞仔,想要忍不住的發(fā)抖,可丁悅竟敢蔑視道子元,還將他們給嚇跑了。
“好帥,好偉岸吶,我想和他生猴子?!?p> 有花癡型的女弟子眼中泛出小星星,恨不得直接過去向丁悅表白。
就連玄玉峰的大師姐,那一身白裙若雪,長發(fā)垂肩,模樣絕美的蕭清霜,也忍不住對丁悅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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