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潯穿著一身簡單的藕色衣裙,手里撐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她一出現(xiàn),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影歡看見那些同窗時不時掃過來的視線,往前一步擋住那些人窺探的視線,主動拿過她手里的油紙傘。
“潯兒,我們出去玩吧?!庇皻g提議道。
“可你不是還要念書?”宋潯看了他一眼,影歡身上還穿著書院里統(tǒng)一的白色衣袍,一看就知道是書院里的學生。
“沒關系,反正夫子講的那些東西我都會了?!睂τ谟皻g來說,夫子講的這些東西,可聽可不聽。
“那好吧?!彼螡÷犃擞皻g的話,點了點頭。
宋潯并沒有去過學堂所以并不清楚學堂里的規(guī)矩,在她心里,既然影歡都學會了,那自然是可以出去玩的。
因為她小的時候,柳成蔭就是這么教導她的。
學會了就可以出去玩。
岑之平靠在窗前看著影歡跟人說話,隔得遠遠的,說話的女子又被手里的油紙傘遮住了大半的身影。
還沒等岑之平瞧個真切,兩人就手拉手離去了。
岑之平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兩個人確確實實的手拉手離開了,不僅如此,原本在姑娘手里的油紙傘也換到了影歡手里。
影歡可沒什么心情去關注岑之平,他歡天喜地的和宋潯一起去了郊外踏青。
此時的時節(jié)不冷也不熱,伴隨著和煦的暖陽,正是踏青的好季節(jié)。
影歡帶著宋潯到郊外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大都是些夫婦帶著家中的孩子,趁著天氣好出來游玩的。
“潯兒,看到那棵樹了沒有,我以前跟岑之平比賽爬樹,他總輸,輸了還喜歡耍賴?!?p> “那邊還要一條小溪流,我小時候每次都想到那里去玩,可娘總不許我去,聽我爹說,是因為我小時候掉到水里過,所以我娘才嚴令禁止我靠近任何有水的地方。”
“聽說以前家里還養(yǎng)了幾池荷花,我娘可喜歡了,后來也都給填掉了。”
影歡一邊走一邊不停的跟宋潯說著。
宋潯只是靜靜的聽著影歡絮絮叨叨的說著這樣往事,也不打斷他。
她喜歡聽影歡講這些,一字一句間都說明了影歡真的過的很好,現(xiàn)在的生活有讓他覺快樂,滿足,那就夠了。
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我們去那里?!庇皻g不知看到了什么,拉著宋潯就要過去。
兩人走過去,一時不察迎面撞上了一對剛巧往這邊走來的年輕夫婦。
年輕夫人手里的東西不小心掉落到地上,宋潯彎腰撿起來遞給那位年輕的夫人。
“真是不好意思,他有些莽撞,二位別介意。”
夫人從宋潯手里接過掉落的紅繩,臉色掛著柔和的笑意,“怎么會呢,也怪我二人不曾注意到你們才是。”
“二位看起來剛成親不久吧,可是也要到靈光寺去?”夫人身邊文質彬彬的公子開口道。
“什么靈光寺?”
“我們······”宋潯剛想開口解釋他們并沒有成親就被影歡打斷了。
文質彬彬的公子樂呵呵的開口:“這不遠處有間靈光寺,聽說去過那里求姻緣的人都能白頭偕老,永不分離?!?p> “我怎么沒聽說過?”影歡疑惑的開口。
他來這里的次數(shù)也不算少,可為何一次都不曾聽說過。
“公子想來是大戶人家才是。”這次開口的是那位年輕的夫人,“這靈光寺廟小簡陋,地方有些偏僻,也只有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會來拜一拜?!?p> “潯兒,我們也去拜一拜?!庇皻g轉頭,一臉興奮的看著宋潯。
人家是新婚小夫妻,去寺里求姻緣順遂很正常,他們去什么靈光寺?
宋潯剛想拒絕就看到影歡滿臉期待的看著她,讓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罷了罷了,隨他去吧。
“好。”
“那我們快走?!庇皻g當即就換了目的地。
宋潯跟剛剛遇到的年輕夫婦告別后就陪影歡一起去找靈光寺。
那對夫婦說這靈光寺地處偏僻倒真沒有說錯,兩人找來許久才找到,若不是影歡執(zhí)意要找,宋潯說不定早就放棄了。
看著面前的搖搖欲墜,寫著‘靈光寺’三個字的牌子,影歡毫不猶豫的便走了進去。
寺里很是清冷,只有一個主持和兩三個打掃的小和尚,除了外面看著有些簡陋,里面倒是打掃的干干凈凈。
寺里長著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樹蔭遮蔽了大半個院子,從外面遠遠瞧去,幾乎看不到這里還有間寺廟。
光是找這間寺廟就已經(jīng)耗費了不少時間,此刻太陽也已經(jīng)徹底落下,連最后一絲余暉都不見了。
影歡手里的油紙傘也被他合上了。
見有人來,兩個小和尚依舊掃自己的地,并未主動上前搭話,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他們的到來并未驚擾到任何一個人。
影歡認認真真的拜了拜,看見銀杏樹上掛了不少的木牌,好奇的過去看了看。
每一個木牌上都寫著兩個不同的名字,用紅繩穿過木牌上的小洞掛在銀杏樹的枝干上。
宋潯也盯著那些木牌看得仔細,每一個木牌都代表一對終成眷屬的有情人。
等宋潯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邊的影歡不知到去了那里,此刻天色也暗沉下來,宋潯不由得有些擔心影歡。
“潯兒?!?p> 聽到身后傳來影歡的聲音,宋潯這才放下心來。
回頭就看到影歡不知從那里拿來一盞煤油燈,照亮了眼前人。
“幫我拿一下?!庇皻g把手里的煤油燈遞給宋潯,宋潯這才注意到影歡另一只手里不知拿了什么東西。
宋潯小心的接過影歡手里的煤油燈。
影歡這才一臉鄭重的把手里的小木牌拿出來,虔誠在心里許愿后,鄭重其事的把小木牌系在銀杏樹上。
“你求了什么?”宋潯看著影歡難得一副如此莊重的模樣,忍不住問了一句。
“求,”影歡轉過頭來看著宋潯,火光映照在他的眼中,專注而又深情的凝視著面前的人,“我與你的生生世世?!?p> 宋潯的心跳逐漸不受控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