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未聞其面,便已心生恐懼!
北涼州,位于大夏朝北境邊陲之地,立朝以來就與塞外大漠草原相鄰,地處廣闊,較為貧瘠。
按理來講,貧瘠州郡民風(fēng)彪悍,生活的百姓更加強(qiáng)壯,誕生出的武道高手也該更多才對。
但自古以來世上的規(guī)矩都是窮文富武,因此在資源限制之下,北涼后天武者雖然較多較強(qiáng),可從中真正誕生出來的先天宗師,卻一直都是寥寥無幾。
是以,在這北涼上下,只要一門中有能達(dá)到七品的高手存在,就能稱得上一流武道門派,要是有數(shù)名高手同時鎮(zhèn)守門庭,那更是盛名顯赫,響徹一州。
往昔歲月里,這些武道宗門、江湖高手在整個州郡都赫赫有名,占據(jù)了極大的地位,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更有甚者甚至都能號令一方縣城,宛如地頭蛇一般。
但這種情況自從北涼城立,北涼王擁兵自重,震懾一方之后,便漸漸改變了。
涼州萬里疆土隸屬于北涼王下轄管理,軍中制度按功勞確定,公開武道筑基之法,外加賞罰分明。
如此實(shí)行不過三年,整個涼州風(fēng)氣都為之一肅。
達(dá)到后天的武道高手,在邊軍中如井噴般不斷誕生,當(dāng)年那位不過少年之齡的北涼王,甚至曾以三千鐵騎馬踏涼州,一一拜訪過不少武道門派。
在當(dāng)年,凡是桀驁不馴,不服王化,視郡縣官吏于無物,待平民百姓如螻蟻的武道邪派,現(xiàn)如今都已成了過往云煙。
新生的小孩,更是只能在老一輩人的口中,才能依稀知曉到當(dāng)年那昏暗的歲月,究竟是何模樣。
也正是自那以后,本來亂象遍地的涼州,才能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
可幾年過去,總有些人暗地里,還是想要搞些小動作。
平素里對此,洛離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但此次雁門之戰(zhàn),卻讓洛離方才明白,有些人他就是不老實(shí),甚至連大小事情都快分不清了。
而不老實(shí),就得治!
...
北涼主殿。
十?dāng)?shù)名渾身威勢不凡,氣血澎湃,盡皆都是武道七品境的高手,以及不少稍稍遜色的人物,圍坐于一堂。
其中,大部分人的目光中都帶著些彷徨,似是有些不安。
他們望向那最前方處,正氣定神閑坐著,一身錦緞華貴的中年人,終于有人忍不住的開口問了句:
“荀宗師,王爺此次傳喚我等前來,不知...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
此言落罷,除了寥寥數(shù)人外,所有人的目光都于同一時刻,聚集在了那被稱作荀宗師的中年人身上。
實(shí)話實(shí)話,之前雁門一戰(zhàn),既然洛離能猜出薛岳和北蠻的用意,那這些分布各地的武道門派自然也心中曉得。
正是因?yàn)闀缘?,所以他們才明白,雁門郡僅憑一郡之力,在措不及防之下能抵御住北蠻進(jìn)攻,抗住金羽軍算計的概率,到底有多微小。
他們連自家郡縣都沒把握守住,又怎么可能騰出多少兵力前去馳援?
且不說這些去的人最后到底能有幾個活著回來,萬一剛剛將援兵派出,那北蠻騎兵便奇襲攻來,誰知道自家偌大基業(yè)會不會轉(zhuǎn)瞬便化作一空?
能守住的,才是自己的。
所以雖說各地郡縣都接到了命令,但除去那些較為靠近北涼城的郡縣派遣援軍外,剩余的各地,都一直在壓著命令,沒有第一時間出兵援助。
以至于洛離率領(lǐng)三萬鐵騎大破扶風(fēng)縣的蠻夷鐵騎后,這些所謂的援軍才姍姍來遲。
是以,洛離怎能不對此動怒,大動干戈?
而這些來自各郡縣的武道高手和顯赫官吏,對此顯然也是心中有數(shù),只能苦悶的憋著,不知該如何解決。
他們的做法本是最為穩(wěn)妥的選擇,因?yàn)樵谒麄兊难壑?,雁門郡早已經(jīng)是必破無疑,犯不著再耗費(fèi)人力物力前去馳援。
但錯就錯在,他們沒想到雁門郡的郡守陳朝年和各地武道高手,都這么有種,一直堅(jiān)持到了城池瀕臨淪陷,都沒有棄城而逃。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星夜奔馳之下,來自北涼城的援軍還真在那城池未破之前,跨越了整整上千里趕到了雁門,于千鈞一發(fā)之際大破了來犯敵軍,盡揚(yáng)北涼鐵騎之雄威!
何等神話!
一劍大破十萬箭,單人震懾八萬軍!
之前那道如雷貫耳般的傳言,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醞釀,在座的諸位心中對此可謂是清晰無比。
因此,不怪他們不心生惶恐,畢竟此事擱在誰身上,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聽到這些事先即使商量過無數(shù)次對策,但心中對于那位北涼王仍舊還存有懼怕的眾人所說之話語,荀令睜開眸子,神情間閃過一絲無奈。
別看他看樣子似是穩(wěn)若泰山,但若論心中的不安,他可未必會比這些在座的各位強(qiáng)出多少。
“沒想到曾經(jīng)冷眼旁觀的年少皇子,竟然有朝一日真能一言攪動風(fēng)云,使得這天下動蕩...”
“當(dāng)年我走眼了啊,陸老匹夫,還是你有眼光?!?p> 荀令心中暗想,有些頭疼。
北地荀家,有宗師坐鎮(zhèn),十年前與武威陸家并列,為北涼州兩大宗師傳承之地,聲名赫赫。
而荀令,就是數(shù)年前除了陸家宗師外,北涼州唯二的武道宗師。
與陸家看好北涼王不同,當(dāng)時的荀令對于北涼城可謂是不以為然。
在當(dāng)時武威陸家陸老宗師,為了鎮(zhèn)守北涼城隕落之時,他還曾默默嘲笑過那老家伙頑固不冥。
宗師者,去到哪里不都是座上之賓?
只要他們不死,就算是涼州淪陷,以宗師之身帶著家族子弟,換一處地方依舊可以東山再起。
何必非要葬送此身?
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自己當(dāng)年真的做錯了。
荀令想起自己進(jìn)入北涼城內(nèi)后,所見到的那幾個身上散發(fā)恐怖氣息的人影,頓覺今日之事棘手無比。
那頭發(fā)花白,一身布衣的持劍宗師也就罷了,畢竟都是老面孔,荀令也不是不知曉李旭的存在。
可那身披白甲,身上武道意志濃郁至極,近乎媲美五品的白袍大將,還有那背上一柄木劍,游蕩在北涼城街道巷尾之間,氣質(zhì)縹緲出塵的道袍女子,又是何方神圣?!
再加上那前些日子破境宗師的北涼王,眼下這小小的北涼城內(nèi),竟有整整四名宗師坐鎮(zhèn),還盡數(shù)都是宗師中的強(qiáng)者!
這份陣容,如何能不讓荀令感到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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