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上尉表現(xiàn)出一種瘋狂的歇斯底里,他整張臉都扭曲地變形了。他的腿上用布條草草地綁著傷口,此時因為情緒激動,又有新鮮的血跡順著縫隙滲透了出來。
他抓著潘恩的褲腿大聲喊道:“我還能夠搶救一下!我只是大腿上中了一槍,貫穿傷而已!子彈沒有卡在肉里!這不需要多高明的醫(yī)生,只要幫我清洗一下傷口,包扎好我就能活下去!你們?yōu)槭裁窗盐胰釉谶@里等死?”
不等潘恩踢開這個瘋子的手,就有一小隊憲兵聽到聲音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情況,他們大喊著朝潘恩跑來,并且舉起了步槍。
潘恩很光棍地舉起了雙手表示沒有武器,可這種配合的態(tài)度沒有換來相應的友好回應。那小隊憲兵依然沒有放下槍口,而是舉著槍朝他逼近了過來。
“你來這里做什么?”為首的一個憲兵顯得十分警惕,“一個平民?這兒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沒有惡意?!迸硕髡f道,“我只是——”
“你們要救救我!”瘋狂的上尉看到憲兵來了,放棄抓住潘恩的褲腿,而是朝開口的憲兵那兒爬去。
“救救我,我有重要情報!南方軍隊和一伙奇怪的人勾結(jié)到了一起,他們會巫術(shù)!還有一些奇怪的槍械和武器,我裝死躺在戰(zhàn)場的時候,聽到他們稱呼他們的首領是愚者!這是重要情報,我要跟謝爾曼將軍親自報告!”
看來其他游戲者都匯集在愚者身邊了,潘恩暗自思忖道,這是那些被強行拉入這次任務的游戲者難道就沒有怨氣么?居然還把愚者當成了首領。
這瘋狂上尉的意外舉動使得周圍的那些傷員也騷動起來——他們也不想呆在這兒送死,在這骯臟的環(huán)境中他們的傷口極容易受到感染。
“閉嘴!士兵。”
那憲兵用槍托狠狠地給了那瘋狂的上尉一下,砸中了他的后腦勺,直接把他打得昏死過去。
“我不想聽到任何狗屁的自我介紹,我相信將軍知道的情報遠比你詳細得多。你們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兒等待救護車輛把你們運走!這是軍令!”
他兇狠地態(tài)度鎮(zhèn)住了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傷兵。
“你還沒有回答,你來這里做什么?”
憲兵惡狠狠地對潘恩說道。
多虧了郝思嘉在柜子里拿出來的那個人皮面具,此時潘恩已然不是頂著他的本來面目,他現(xiàn)在長著一張普通的白人面孔,黃色皮膚在亞特蘭大實在太顯眼了,如果潘恩以本來面目出現(xiàn)在這里,恐怕憲兵們就不是和和氣氣地問話,而是直接送潘恩吃槍子了。
奇物:巫術(shù)人皮面具
效果:戴上他,每24小時你就可以換一張臉。
“諸位,我沒有惡意?!迸硕骼潇o地說道。
“我是一名醫(yī)生,我只是聽說城內(nèi)多出許多傷兵,聯(lián)邦軍隊或許需要我,所以我才來的?!?p> “我倒是不知道亞特蘭大還有醫(yī)生會對我們熱情,你叫什么名字?”憲兵咧嘴冷笑道,顯然沒有全部相信潘恩。
“杰森,杰森·斯坦森。”潘恩說道。
這個名字自然不是假的,無論在什么年代,醫(yī)生都是很有技術(shù)含量的職業(yè)。北方的聯(lián)邦軍隊在攻下亞特蘭大城之后,對亞特蘭大的醫(yī)生都一一做了登記,許多醫(yī)術(shù)高超的醫(yī)生被半強迫地編入了軍醫(yī)的序列中。比如借住在皮蒂·帕特小姐家中的米德大夫,就是被強行征召的醫(yī)生之一。只是聯(lián)邦軍隊也不好太強迫這些醫(yī)生,所以并沒有讓他們住到軍營之中。
亞特蘭大的醫(yī)生本就不多,又就被南方的潰軍帶走了不少。所以眼下亞特蘭大的醫(yī)生可謂是屈指可數(shù)并且全在聯(lián)邦軍隊的名單之上,胡亂編一個名字是絕對瞞不過憲兵的。
不過杰森斯坦森這名字是皮蒂提供給他的,它原本屬于亞特蘭大的一個蹩腳醫(yī)生。在亞特蘭大攻防戰(zhàn)中,出來看熱鬧的他倒霉地被一顆流彈擊中,丟了性命。皮蒂·帕特小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使用了一些手段把這件事情瞞了下來,把杰森·斯坦森當成大活人報給了謝爾曼。
如果你問這事情為什么沒有穿幫?那是因為杰森·斯坦森的履歷太過清奇,他接手的重癥患者基本沒有一個能幸免于難的,從醫(yī)三年治死了不下數(shù)十人。就連普通的感冒經(jīng)他之手也會惡化為肺炎,因此杰森·斯坦森在亞特蘭大又被稱為“死亡之手”。
若不是杰森·斯坦森全家都是虔誠的教徒,只怕他已經(jīng)被迷信保守的人當成邪惡的巫師綁在十字架上做燒烤啦!看到這樣的履歷,又有哪個腦子不正常的會將他編入軍醫(yī)之中?
“杰森斯坦森?”為首的憲兵回頭望了望,一個看上去略微年輕一些憲兵沖他點了點頭,并且湊到為首那憲兵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那年輕一些的憲兵皮膚白凈,跟為首那憲兵說話的時候又姿勢曖昧,讓潘恩突然想起了“相依為gay”這個詞。
“好吧,亞特蘭大確實有一名叫杰森?斯坦森的醫(yī)生?!睘槭啄菓棻犕甓Z后笑了一聲,略帶奇怪地看了潘恩一眼。他顯然放松了些警惕,示意后面的憲兵將瞄準潘恩的槍都放了下來。
“不過我們都沒有征召你,你怎么可以隨便到這里來?”
“我只是想為聯(lián)邦軍隊出份力?!迸硕鲾D出一副諂媚的表情。
那為首的憲兵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色,顯然對潘恩表現(xiàn)出的這種軟骨頭不以為然,但是他嘴上卻沒有多怠慢。
“既然如此的話,那么你就跟我們來吧,這里的傷兵還用不著你管,臨時醫(yī)院里還有更多值得救治的士兵?!?p> 潘恩滿腹狐疑但是還是跟在了憲兵們的身后?;蛟S是因為他扮演的這個蹩腳醫(yī)生的“死亡之手”名號,憲兵們沒有讓他治療那些輕傷傷員,但為什么會帶他去臨時醫(yī)院?這些憲兵總不會是南方的間諜,想讓北方聯(lián)邦軍隊非戰(zhàn)斗減員吧!這里面肯定有陰謀!
潘恩臉色不變,但是在心里卻是提高了警惕。
跟著憲兵們繞過了這片躺滿傷兵的空地,沿著建筑之間的小陸七拐八拐,潘恩終于來到了一處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三層建筑前。
“你們不能阻攔我!新聞自由你們知道么?這又不涉及軍事機密,你們有什么資格阻攔我!”
還沒走進那建筑,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就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你們知道我是誰么?居然敢阻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