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鐘鳴,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要重生了,不用喝孟婆湯的那種。
——
鐘鳴簽字之后,閻君方才說:“還有個事必須和你說清楚。”
也不待鐘鳴回話,閻王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說道:“今年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和往日一樣,鬼門大開。
陰司傳承千年的習俗,從未有過變故...”
閻君娓娓道來。
然而變故就發(fā)生在前不久,鬼門大開之際,無數(shù)鬼魂涌向陽間,卻也有一批陰魂趁著鬼門大開,殺入陰司地府。
鬼王帶著十大鬼將,三十六天煞,七十二地煞趁著陰司眾陰差松懈之際,直撲十八層地獄。
十八層地獄之門一層層被打開,無數(shù)厲鬼借機蜂擁而出。
陰司反應過來時,四大判官,十大陰帥,甚至連閻君和后土娘娘都親自出手了,可是這鬼王,鬼將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帶走十數(shù)萬厲鬼。
陰司極力關閉鬼門關,仍然讓十八層地獄的厲鬼,十去七八。
最最關鍵的是,阿鼻地獄中那幾個大BOSS級別的鬼魂也趁機溜了出去。
因為被迫關閉鬼門關,導致涌向陽間的鬼魂還有一大半沒有回來。
此后陰司不斷派遣陰差前往陽間捉鬼,可也是杯水車薪。
那些厲鬼進入陽間,信奉鬼王,成了有組織的鬼怪,而且善于隱藏,他們不出來,很難發(fā)現(xiàn)其蹤跡。
...
首席判官崔府君接過閻君話頭,繼續(xù)說:“陰司也向仙界和陽間求助,共除鬼怪。”
臥槽,鐘鳴感覺上了賊船。
“等等,在下斗膽,想問下,諸位不是指望著讓我去捉鬼吧?”
開玩笑,自己現(xiàn)在就是個鬼,怎么去捉鬼,要不是來了這陰司地府,他都不信地球上有鬼。
再說了,自己身邊這么多大鬼小鬼,無論是牛頭馬面,還是黑白無常,長得都那么嚇人,自己不被鬼嚇死都算好的了。
判官崔鈺說:“別著急,你即成為陰司引路使,身為陰差,鬼怪見到你,先天就會弱上三分,加上陰司對你的幫助,不會有太大的困難?!?p> “那啥,我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對于鐘鳴的玩笑話,崔府君也只是笑了笑,判官筆在鐘鳴眉頭一點,諸多信息如水流一般,涌向腦海。
腦海中多出來一些信息,具是最為普通的捉鬼術。
“放心,并沒有你相像中的復雜,按照陰司給你引路使的范圍,你只需清除或者捉拿轄地內(nèi)的小鬼即可?!?p> 鐘鳴還是有些不情愿,他不是不想為陰司效力,也不是不想成為逍遙自在的修仙者,而是感覺被騙了,心里不舒服罷了。
語氣略微有些責怪的意思,他說:“既然如此,在簽字之前你們就該告訴我,或者寫在協(xié)議當中。”
“協(xié)議上有啊?!?p> “哪里?”
“背面?!?p> 鐘鳴......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連“賣身契”都已經(jīng)簽了,鐘鳴也不在糾結,接受了這引路使一職和捉鬼的兼職工作。
判官崔鈺繼續(xù)說:“我們一共選了九位引路使,你是第九位,最后這九個引路使當中,只有功勞最大的那位可獲仙緣。”
原來還有九個和我一樣上了“鬼船”的傻子。
原來我不是那所謂的天選之子。
原來那九位同伴,同時還是競爭者。
“這是陰司劍,也就是你的武器,遇見惡鬼,厲鬼無需稟告,可當場斬殺。
這劍共有九把,飛別在九個引路使手中,以后若是見到,那就是自己人?!?p> 陰司雖說鬼差眾多,可是每個人都是各司其職,要想分身去抓鬼不太現(xiàn)實,陰司地府的正常秩序還是需要維持的。
崔鈺交代的事情不少,鐘鳴一一記下,拿著陰司劍隨后跟隨黑白無常出了閻羅殿。
黑白無常兩位老哥帶著鐘鳴來到出生地,鬼王放出的冤魂惡鬼都來到了九州大陸。
他當時就傻眼了。
也沒說工作地點在哪啊。
剛才談條件的時候忘了這茬了。
他以為還是在藍星呢。
九州帝國,云州,南郡,臨平縣,青山鎮(zhèn),石橋村。
這是鐘鳴的新生地,重生方式很簡單,進入一名八歲孩童的身體里。
省去了前面的步驟,千軍萬馬的廝殺,殘酷的淘汰...
石橋村的孩童也叫鐘鳴,自幼體弱多病,八歲這年久病無藥,一命嗚呼。
黑白無常帶走了他,順便讓鐘鳴入主新軀。
這上崗方式也太隨意了,還以為你們是來送我到新崗位的,沒有到是來勾魂的,我只是你們捎帶的。
白無常剛剛勾起小鐘鳴的魂魄,轉身對大鐘鳴說:“老弟,好好努力,下次再見,你就得給我們引路了。
還有一點,這個世界并沒有你以前生活的地方那么太平,那些東西,你得小心應付”
不待他回話,黑無常老哥輕輕一推,鐘鳴那隨風搖擺的靈魂便不受控制的進入新的軀體之內(nèi)。
黑白無常走了,鐘鳴有兩年時間的適應期,十歲的時候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破舊的床鋪上,鐘鳴的母親張氏正在嚎啕大哭,剛才鐘父已經(jīng)確認獨子沒了氣息。
鐘父名為鐘滿林,以種地為生,還掌握木匠手藝,起先一家人倒也衣食無憂。
后來小鐘鳴久病,夫婦二人不停地找大夫,久而久之,原本小康的家庭變得一貧如洗。
“爹,娘,你們怎么了?”
鐘鳴略顯童真的聲音弱弱的響起,讓夫婦二人喜出望外,母親更是將他緊緊的摟在懷里,久久不肯松開。
此處省略一萬字。
說來也怪,自此之后,小鐘鳴不僅沒有在生病,而且活潑好動。
鐘父鐘母對他更是疼愛,毫不夸張的說,那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鐘鳴也花了幾天時間適應這新的身體,小小孩童,自然沒有大人那般強勁有力。
不過有一點好處,鐘父鐘母要照顧田地里的莊稼,父親更是時常去鄰村干木匠活,白天鐘鳴就有時間去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
鐘鳴提出晚上要一個人睡,雖然父母不放心,可是拗不過他,更是心疼他,在他九歲的時候給他弄了個小房間。
——
時光飛逝,小孩子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長大。
近兩年時間,鐘鳴已經(jīng)十分熟悉周圍環(huán)境,地理地形,連附近兩個村子的情形都摸的十分清楚。
算著時間,還有個把月時間,下面就該讓自己上崗了。
這天晚上鐘鳴聽到父母的對話。
“他爹,娃兒也不小了,該讓他去學堂了。”
石橋村附近還有兩個村子,三村合資弄了一個學堂,請了教書的先生。
“也對,明天我就帶他去見孟先生?!?p> 兩年來,家里的條件再次好了起來,勤勞致富嘛。
鐘鳴是不可能去學堂的,去了學堂沒了自由,就沒法跑圖了,這不是耽誤自己“街溜子”的工作嘛。
這難不倒鐘鳴,雖然出生地自己沒法選擇,不過,九州大陸和藍星的歷史文化頗為相似。
語言,文字相同,這是一個平行的世界。
這就好辦了,憑借前世的記憶,這學問應該不比一個小山村的教書先生差吧。
他了解過一些書籍,這個世界可沒有李白,杜甫。
那自己也可以喝著酒,摔著碗,背誦一下《將進酒》,驚艷所有人。
鐘鳴沒有和父母爭辯什么,任由父親帶著他去了學堂。
只是到了傍晚,學堂先生和鐘鳴一同回家。
“鐘師傅,令郎真乃神童也?!?p> 先生夸張的說道,看向鐘鳴的眼神,竟有些崇拜之色。
鐘師傅這個稱呼是因為他本是個木匠,別人的尊稱罷了。
“孟先生,這話從何說起?!?p> 鐘滿林以為是鐘鳴犯了什么錯,讓先生說的反話。
母親張氏也從屋里出來,孟先生講述了白天的經(jīng)過,鐘鳴出口成章,所作詩文,讓先生驚為天人。
而且寫字那也是筆走游龍,許多生僻字連他都未曾了解。
這不是神童又是什么?
為了讓父母相信,鐘鳴還當場寫字,現(xiàn)場作詩。
孟先生離開后,父母那叫一個高興啊,平日里就愛到處跑的兒子,竟然是這般神童。
鐘鳴還讓父母給自己買了筆墨紙硯,說自己在家里學習就可以,一番“傷仲永”言論,聽得鐘滿林似懂非懂,但都照做了。
鐘鳴還用一篇《師說》從孟先生那換來幾本書。
《九州志》《九州歷》《九州山河》等書,全是了解這個世界的文化,地理。
這也算是未雨綢繆了,將來自己升職加薪反正都要了解的,不如稱現(xiàn)在有空提前做了功課。
晚上,鐘鳴的房間里點了燭火,他提筆在紙上畫著地圖。
他畫的是石橋村附近的地圖,附近的山水,以及村里的道路。
有不清楚的,第二天白天就去實地勘察,回來再將地圖補全。
一方面是給自己即將上崗的工作做些準備,一方面也是前世的職業(yè)病。
因為經(jīng)常跑圖,所以總有一些繪制地圖的老毛病。
第三天,當鐘鳴再次糾正一處錯誤的道路之后,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副地圖的模型。
【解鎖新地域:石橋村,獎勵道法技能靈瞳,獲得武器,陰司劍?!?p> 【靈瞳: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p> 【陰司劍:可升級武器,當前等級一級。】
陰司劍?
這不是陰司地府給的嗎?
怎么成地圖給的了?
管他呢,反正現(xiàn)在是我的。
心念一動,那靈瞳說明書便消失了,緊接著鐘鳴感覺自己眼睛微微脹痛,幾秒鐘后又恢復了正常。
再看地圖模型,只有石橋村附近的三個村子是能夠看見的,其他地方全是一片灰暗之色。
“介東西就是我的金手指?”
而且還是量身定做的這種,自己以前是地圖公司的,弄個地圖當金手指,解鎖新的區(qū)域獲得獎勵,挺合適的。
上一世做了普通人,這一世我可能是主角哦。
只是自己作為引路使,應該能夠看看鬼魂之類的東西啊,那這個靈瞳有什么用?
雞肋?
本想著出門試試,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東西,可是夜里鐘父鐘母是絕不允許他出門的。
因為聽說最近村子里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