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團圓
被這兩道軟糯的聲音輕聲喚著,白圣君那顆萬年來牢不可破的道心,被喜悅沖刷著。
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白圣君沉浸在喜悅和激動中,有些緊張地伸手想碰一碰雙胞胎女兒的臉頰,雙胞胎姐妹竟然昂著頭,躲也不躲地看著他。
“你就是我們的爸爸嗎?”小團子眨著大眼睛問道。
姐妹倆剛死里逃生,突然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竟然沒有害怕,這份膽識和鎮(zhèn)定,讓白圣君感到驕傲。
不愧是我白圣君的孩子!
“小團圓,我是你們的爸爸。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p> 白圣君撫摸著兩個女兒的頭發(fā),感受著這份血脈相連的感覺,心中十分感慨。
“爸爸!爸爸你終于回來了,我們好想你啊?!?p> 雙胞胎姐妹撲進了白圣君的懷里,軟糯的嗓音一聲接一聲地喊著,光滑的小臉蛋在白圣君的臉上蹭了蹭。
白圣君的心都快化了,他把雙胞胎姐妹抱在懷里,久久不能平復。
“對了,媽媽!爸爸快去打壞人,有壞人欺負媽媽!”
小團子喊了起來,小小的臉上都是憤怒和害怕。
白圣君心中滿是對秦玉婷母女的虧欠和愧疚。
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渺小如螻蟻的楚家卻有這天大的膽子,竟然敢動他白圣君的妻女。
十天,十天后,楚家便會陷入無盡的深淵。
“放心吧小團圓,壞人已經(jīng)被爸爸打跑了,以后不會再有壞人來欺負你們?!?p> 這是白圣君對秦玉婷母女的承諾。
“嗯嗯,爸爸回來了,我們就不會被欺負了,媽媽說過,爸爸是大英雄!”小圓子拍著胸脯十分驕傲地說道。
雙胞胎姐妹長得十分相像,常人若不仔細看,很難分出來誰是誰。
可白圣君卻能輕而易舉地將兩姐妹分清。
大英雄么?
白圣君心中微動,看向了一旁還在昏迷中的女人,心中更加愧疚。
秦玉婷和雙胞胎姐妹的情況不同,她三天三夜沒有合眼,身體早就虧空了。
白圣君右手雙指抵在她的眉間,然后自眉間開始,依次精準地點在周身各個穴位上。
神庭穴!
太陽穴!
晴明穴!
……
手法迅速且精準,且手指點在每個穴位力道相同,相互間的間隔分秒不差!
最后白圣君的雙指落在了秦玉婷的膻中穴,一道白色光華自他指尖穿出,沒入穴中。
秦玉婷的呼吸平緩了下來,陷入沉睡。
老者滿目震驚,這般手法和速度,恐怕連他師父于老都做不到。
眼前這個年輕人……
雙胞胎姐妹焦急地守在秦玉婷身旁。
“媽媽,你快醒來吧,小團子和小圓子好擔心你呀。”小圓子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
白圣君輕聲說道:“媽媽只是太累了,她在睡覺,睡足即可?!?p> 一聽這話,小團子和小圓子才齊齊松了口氣。
老者一看這位神秘的年輕人終于空下來了,他搓了搓手上前剛要說話:“您……”
忽然“嘭”地一聲巨響從外面?zhèn)鱽?,隨后是玻璃碎裂的嘩啦聲。
老者皺起眉頭,扭頭看去。
這時,從外面?zhèn)鱽砹艘粋€焦急且傲慢的聲音。
“曲大師在哪?快讓曲大師出來給我們家少爺看?。 ?p> “曲大師,您快去看看吧,外面來了一個摔傷的小男孩,保鏢點名讓您去給治?!眲偛沤哟男」媚锛贝掖业刈吡诉M來,在看到白圣君時,她下意識地把聲音降了下來。
曲連秋就是剛才的老者,他還想跟這位高人多套套近乎呢,畢竟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摔傷而已,讓他們處理就行了,還用我動手?”
曲連秋畢竟是道仁堂資深坐館中醫(yī)大師,還是有自己的脾氣的。
小姑娘道:“李醫(yī)生去樓上查房了,那兩個保鏢在外面吵吵鬧鬧,其他病人已經(jīng)不滿意了?!?p> 曲連秋無奈地搖了搖頭,畢竟醫(yī)者仁心,對著白圣君歉意一笑,走了出去。
傷者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坐在長椅上,穿了一身名牌運動服,只不過運動服上血跡斑斑。
旁邊還站著兩位急得滿頭大汗的保鏢,一邊對小男孩噓寒問暖,一邊對旁邊不滿的病人大呼小叫,門上的玻璃也碎了一地。
為了其他病人的著想,曲連秋讓保鏢把小男孩抱到另一個病房里去。
一行人路過病房門前時,白圣君隨意地掃視了一眼,微微瞇了瞇眼。
保鏢大致說了下情況,就是小男孩踢球摔倒了,大腿摔了一道口子。
曲連秋詢問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其他什么問題,就開始給小男孩常規(guī)包扎。
包扎完后,曲連秋囑咐了兩句就趕緊去了隔壁病房。
一進病房,曲連秋滿臉堆笑地說道:“抱歉,一點小問題,耽誤您的時間了?!?p> 白圣君看都沒有看曲連秋,淡漠地說:“白活這么久,人都要死了,還笑的出來?!?p> 此話一出,曲連秋直接懵了,他身后的中年徒弟也懵了。
“小子,你到底會不會醫(yī)術?曲大師可是我們道仁堂的坐館大師,醫(yī)術高超!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資格評價曲大師?”中年徒弟不忿地說道。
“現(xiàn)在搶救還來得及,兩分鐘后人就死了?!卑资ゾ卣f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什么鬼話呢?”中年徒弟不屑一顧地笑道。
他根本沒當回事。
若是這話是旁人說的,曲連秋定然會不屑地駁斥,但這話是白圣君說的,讓曲連秋不得不信。
曲連秋渾身發(fā)起抖來,后背沁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接待小姑娘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曲大師不好了!剛才的病人開始吐血了!”
中年徒弟身體猛然一僵,神情滿是不可思議,他喃喃道:“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曲連秋連忙跑了出去。
地板上有一小片猩紅,顯然是小男孩吐的。
小男孩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活力,蔫頭耷腦的,嘴角還掛著血跡。
曲連秋趕緊搭脈檢查,一番望聞問切后他竟絲毫沒有檢查出來小男孩還有什么疾病。
這時,小男孩又“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曲連秋慌了,他從醫(yī)四十年,雖不說縱橫中醫(yī)界,卻也是小有名氣。
難道真如高人所說,這個病人馬上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