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太傅來了。”
徐和快步走到殷唯面前說道。
殷唯放下了手中的公文,“趕快請進(jìn)來?!?p> 甘太傅來找她作甚?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只見甘太傅不負(fù)以往的氣定神閑,發(fā)絲凌亂。
殷唯眉頭一皺,看來是大事不妙了。
“殷丫頭,老夫有要事相求!”甘太傅平生第一次在小輩面前彎下了腰,神情焦慮。
殷唯連忙起身避開這個禮,“太傅何須多禮,若我?guī)偷纳厦σ欢x不容辭!”
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能讓甘太傅如此的只有他的寶貝嫡子甘察了。那么出事的就是賑災(zāi)的事了。
可她近日里來閑來無事想了想,她十分確定這次賑災(zāi)是甘太傅給甘察設(shè)定的磨刀石。
所以這次賑災(zāi)途中雖會出些禍?zhǔn)拢悄康亩际悄ツジ什斓臍庑?。背地里甘太傅肯定安排了人來保證萬無一失。
怎還會出事?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甘太傅苦笑一聲,“老夫終歸還是太過自信被人擺了一道?!?p> 他明白以殷丫頭的才智已經(jīng)猜出來,他所求為何了。
“賑災(zāi)銀全部消失了,都變成了石頭只在表面蓋了淺淺一層的銀兩用來蒙混過關(guān),賑災(zāi)糧有小半被人沉在了湖底不可用了!甘察已被壓回京,直接被壓入審理司。背后之人是要滅我甘家呀!”甘太傅聲音嘶啞,滿臉戾氣。
“要我如何?”殷唯問道。
她不得不幫忙,甘家一但出事太子一黨猶如斷了一臂。這事想想背后肯定有左王的手筆,一但將來太子敗于左王之手,她的下場一定好不了哪去。
“先前老夫已經(jīng)找過太子、蔣將軍乃至和老夫交好的一些友人了。他們愿意助老夫一起將賑災(zāi)糧那不可用的部分給補上了,可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那賑災(zāi)銀數(shù)字實在是太過龐大,是萬萬湊不齊的?!备侍甸L嘆一聲。
“所以只能將賑災(zāi)銀給找到。”殷唯沉聲道。
“是!查到出事時,有一個看守的小吏正打算自殺被抓住了!或許他是唯一知道銀子下落的人了??墒沁@個人現(xiàn)在不在我們手中,和那逆子一起被壓入了審理司。論審訊,殷丫頭你在整個審理司都首屈一指,還有現(xiàn)今也只有你有辦法接近那人了?!备侍嫡Z氣沉重,滿面愁容。
他也沒法子了,賑災(zāi)之事太過重大了,一但沒法子補救,姜皇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也想到其中一定有左王在其中作梗,這已經(jīng)算是明謀了。
“好。太傅請放心,我一定盡力?!币笪ūWC道。
她半斂著眸子神情自若,叫甘太傅看在眼里心里鎮(zhèn)定了一些。
“如此便拜托了,老夫還要去皇宮一趟,請求皇上多寬限幾天?!?p> 甘太傅的背影無端有股子蕭瑟感。
殷唯大拇指捻弄食指的關(guān)節(jié),神色不明,“去將賑災(zāi)的路線圖找出來給我。務(wù)必快點!”
銀子是不可能真的消失的,沒找到只能說是藏的太好了。對待那個小吏嚴(yán)刑拷打一定無用,得想想其他辦法了。
“是!”
徐和應(yīng)下后,快速退下去找圖。
皇宮內(nèi)。
甘太傅跪在地上,“老臣那逆子一定是被陷害的,望皇上明察呀!”聲音悲切,猶如泣血。
“那也是無能不是嗎?”姜皇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垂眸看著他,眸色冰冷。
“給你五天時間,若事情還沒有解決,所有罪責(zé)你們甘家和甘察一并承擔(dān)了吧?!?p> “可……”甘太傅正欲辯解一些什么,抬頭見姜皇森冷的眼神就知事情以無回旋的余地。
“老臣遵旨?!?p> 另一邊殷唯研究了一晚上的路線圖。
第二天殷唯便帶著徐和和甘太傅交給她的心腹甘一趕往審理司,打聽到那小吏在哪個審訊室后便匆匆趕去,甘一告訴她皇上只給了五天時間,現(xiàn)在可浪費不起時間了。
意料之中的是她果然被攔住了。
兩個司衛(wèi)將她攔在了門口。
“殷大人,請止步?!?p> “你們敢攔大人,莫不是活膩了!”徐和喝斥道。
“殷大人,你這一行為可委實霸道了一些?!睂徲嵤依飫偝鰜淼目峦勓岳湫Φ?。
殷唯皺眉,“大人此話怎講,下官只不過聽聞出了這等事,實在憂心所以特來相助罷了?!?p> “你這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殷大人這件事你管不了請回吧!”柯忘嘲諷道。
殷唯聞言也不惱,向前一步將什么東西交到了柯忘手中,便退下了。柯忘匆匆撇了一眼大為震驚。
“柯大人行個方便可好,就半個時辰。在說了這么些個天,大人該使的手段也都使了,那人都沒吐出什么。自然下官也逼問不出什么的?!币笪ǖ脑捓餄M是誘惑。
柯忘有些猶豫了,“那你還來走這一遭作甚?”他依舊有些懷疑。
殷唯滿臉無奈,“明面上該做的事總得做呀,做人下屬的,沒法子的呀?!?p> 柯忘見此倒有些信了,腹里一番計算后,“行個方便倒也不是不行,你可不能動刑?!?p> 這審理司誰人不知,在用刑方面殷唯可是一把好手。
殷唯卻笑嘻嘻的應(yīng)下了,“只是走個過場,自然不會用刑?!?p> 這副做派倒叫柯忘信了八分,他身子一側(cè)便放她過去了,正欲跟上,卻被殷唯攔住了。
“大人,方便可不幸這樣行的?!币笪ㄦ哪樕蠋е粷M,清凌凌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
柯忘訕訕的笑了一笑,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可不準(zhǔn)動刑啊?!?p> 這殷唯明明是一個美貌的小娘子,可那眼神倒是嚇人的緊。
“柯大人放心。”殷唯說罷便將門關(guān)上了。
柯忘對著那兩個司衛(wèi)警告道:“記住,你們兩個是本官的人,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們心里應(yīng)該知道?!?p> 敲打了一番后,柯忘便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吩咐,“若殷唯半個時辰后沒有出來,便來稟告我?!?p> “是!”
審訊室內(nèi)。
被架在刑臺上的男子已經(jīng)血跡斑斑、不堪入目。
“倒是一條忠心的狗?!币笪ㄆG麗的臉上毫不掩飾她的惡意。
男子抬頭,“殷大人不也是太子麾下一條美艷的母狗嗎?”顯然是認(rèn)識殷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