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縣令做東在縣城里最好的酒肆請客。
酒這東西,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就是能讓人暢所欲言。平時不好意思問的,問。不好意思說的,說。一句酒后失言,自己也有借口說,別人也有借口原諒。
這也是劉軒雖然對酒深惡痛絕,依然還要喝的原因。
晚上,劉、關(guān)、張三人依約而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后,劉軒問道:“不知縣令大人,對張純張大人有什么認知?”
平時這種議論上官的話,縣令一般是不輕易開口的?,F(xiàn)在喝酒喝的有點多了,再加上想拉攏劉軒,也想在劉立軒面前,留下一個消息靈通,神通廣大的形象,沒有猶豫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
“對了,近日有督郵到來,劉縣城要留心。”
縣令說的都是大路邊的消息,劉軒實在感到失望,猛然聽督郵要來,心里起了算計。
“督郵是什么官?”
劉軒剛步入官場,對督郵這詞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得問出聲來。
縣令愣了一下,道:“劉縣尉剛踏官場,不知道也數(shù)正常?!?p> 縣令頓了頓繼續(xù)道:“督郵不是官職,是太守派下心腹之人,監(jiān)督我等的。他們是吏不是官,職位雖然不高,權(quán)利卻不小。所以一定要小心應(yīng)對。”
縣令一說,劉軒就明白了。這督郵,相當(dāng)于前世的地方巡視工作組,不是權(quán)利大,而是有直接上報的權(quán)利,他們的話,是太守裁員、嘉獎的依據(jù)。
劉軒要算計怎么利用督郵脫身,沒興趣再和縣令墨跡,找了一個理由,帶著關(guān)、張二人離開了酒肆。
“三弟怎么了?喝的正高興哪!怎么現(xiàn)在就走?”
張飛喜歡和官員、士族打交道,現(xiàn)在走顯然還沒盡興,不滿的問道。
“我觀這縣令,近期必有禍?zhǔn)?,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劉軒沒辦法明說張純要反,只能裝神棍。
關(guān)、張二人見過劉軒揮手招雷的本事,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張飛不再說話,加緊了腳步,覺得離縣令越遠越覺得安全。
縣令的消息還是靠譜的,果然,沒過幾天,督郵就到了安喜縣。
時,十常侍當(dāng)權(quán),讓滅黃巾的將軍交金銀。朱俊和皇甫嵩不交,被撤了職。
朝廷下令,凡事由軍功提上來的長吏,酌情撤一部分。劉軒是朱俊和皇甫嵩推薦的,兩人撤職,劉立軒也在撤職的名單上。
督郵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把包括劉立軒在內(nèi)的,一批由軍功積累提拔起來的官員,撤職。
督郵來到安喜縣,直接點名找劉軒。
督郵坐在車上,用鞭子指著劉軒道:“你就是縣尉劉立軒?”
劉軒點點頭沒說話。
“朝廷要沙汰貪官污吏,你可知道?”
“下官還真不知道?!?p> 劉軒的語氣沒多少恭敬,讓督郵心里大怒。本來還想著要點好處哪!沒想到這劉軒這么不上道。斥喝一聲,叫車夫返回了驛站。
“劉縣尉,你怎么這么和督郵說話?你,這,……趕快備些金銀去找督郵。這等人不過是要些好處罷了,給他就是了。沒必要因此丟官?!?p> 縣令還想著讓劉軒在自己身邊出謀劃策哪,劉軒這樣答對督郵,讓縣令心里大急。
“我只是一個縣尉,哪有錢財打理督郵?!?p> 這話半真半假,于禁和臧霸走的時候,劉軒把大部分金銀都交給了兩人,自己手里沒留下多少。
要說少,打發(fā)督郵還是夠的。只是劉軒準(zhǔn)備借督郵脫身,哪里肯拿出金銀打理關(guān)系?
縣令無奈的嘆口氣,有心資助一點,又怕打了水漂。只能搖搖頭走開了。
“這人怎的如此傲慢無禮。我們殺賊報國,這人竟然用這口氣和我們說話,真是氣死我了?!?p> 張飛自從看到督郵,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氣的渾身哆嗦。要不是關(guān)羽拉著,早就動手打人了。
劉軒笑了笑,無所謂的道:“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和死人生氣不值得?!?p> 關(guān)羽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這三弟是要殺督郵??!現(xiàn)在殺官就是造反,連忙道:“三弟,為了這人不值得?!?p> 張飛現(xiàn)在也不蹦跶了,打督郵一頓可以,要說殺人,他還真沒想過。萬一老三真殺了他,那自己的前途也跟著斷了。不敢再刺激劉立軒,老老實實的閉嘴,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行了,我心里有數(shù)。我們回去吧!”
張純準(zhǔn)備謀反,他的人殺了就殺了。當(dāng)時肯定會受難為,過后自己反倒能賺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三人回到住處。關(guān)羽對張飛使眼色,張飛明白,和關(guān)羽一起走了出來。
“三弟一項老成持重,這次不知怎的,要殺那督郵。要真殺了他,那我們又要浪跡天涯了。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得阻止老三。”
關(guān)羽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老三為什么非殺督郵不可。官丟了就丟了,這芝麻大的官,有沒有的沒什么大不了的。有的是機會再得,殺人?完全沒必要嘛!
“大哥,怎么辦?”
張飛為難的問道。
“為今之計,只有把督郵趕跑了。這樣雖然會害三弟丟官,也比殺人強的多?!?p> 關(guān)羽沉思了一下道。
“好?!?p> 張飛毫不猶豫的道。這芝麻大的官,要不要得有什么用?丟了就丟了吧!
張飛打馬直奔驛站。
來到驛站門口,看到有人正在圍著驛站門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們?yōu)槭裁磭谶@里?”
張飛問道。
有個老人認得張飛,“噗通”一聲跪在張飛馬前道:“張爺,快救救我兒子吧!”
“怎么回事?”
這老人張飛認識,是衙門里一個衙役的老爹。
“督郵讓我兒誣陷劉縣尉,我兒不從,就被抓進驛站里了。我們來求情,被打了一頓給趕出來了。”
張飛一聽火冒三丈,還沒想到打督郵的由頭,這督郵竟敢誣陷老三,還打人。這還了得?
張飛下馬,一腳就把緊閉的大門踢開了。
幾個侍衛(wèi)想阻攔,被張飛三拳兩腳打倒在地上。來到大堂,一把抓住督郵的頭發(fā),給拉到了大街上。
把督郵綁在一顆柳樹上,扯下柳枝就打,直到打折了三根柳枝,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