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憋不住,跟彩花講。
“一個這么有錢的人,品德怎么可能好呢?”
“你這是什么邏輯?有錢人就都得是壞人?”彩花反擊丈夫。
“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嫌貧愛富!還崇洋媚外!”
“什么叫崇洋媚外?”
“就是喜歡外國人!沒文化,你!”
“我怎么就喜歡外國人了?”彩花莫名其妙的問。
“你連‘法克魷’都喜歡,還說不是喜歡外國人?”
“‘法克魷’?不是我愛你嗎?”
“是操你媽!”
彩花給了狗肉秦一嘴巴子,兩人就不再說話了。
但是,狗肉秦還是覺得余老四身上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天傍晚,太陽剛剛準備從朝陽巷子的青灰色屋檐上掉下去。那天雖然也下著下雨,但是天氣卻要比平常明朗一些。狗肉秦吃過飯便搬著凳子坐到了自己門口,他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裁縫鋪的方向,時不時的嘆一口氣,顯得憂心忡忡。
“鵬飛這幾天怎么樣了?”他稍稍的偏過頭去,有眼睛斜瞟著正在給秦小妹織毛衣的彩花問道。
“還那樣嘛,張茹和小四川找了一家特殊兒童的學(xué)校,現(xiàn)在就住在學(xué)校里呢?!辈驶昙o也大了,幾年前她生秦小妹,因為是高齡產(chǎn)婦,差點就沒能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僥幸活命后卻落下了病根,只要一吹風(fēng)頭就會疼的要命。即使是天氣變得晴朗,她也要戴上一頂厚厚的毛線帽子才敢和丈夫一起,坐在家門口悠閑地吹著晚風(fēng)。
“他就住哪個學(xué)校里啦?”狗肉秦接著問道。
“是呀,這樣也到好。都是跟他一樣的孩子,誰也不會欺負誰?!辈驶ù髦匣ㄑ坨R,繼續(xù)織著毛衣。
“那金老頭呢?他咋樣?”
“你這人!就幾步路,自己咋不去看?要來問我!”彩花沒好氣的回答他。
“你懂個屁!這種事情,哪里需要我出馬?你們?nèi)マk不就好啦!那句話叫啥,殺雞焉用宰牛刀!”狗肉秦就是這樣,總是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模樣。
“啥?你咋了?一個殺狗的,人家小四川都能去看望看望金老頭,你不能去?你比知識分子還牛?”彩花輕蔑的笑笑。
“虎婆娘,懶得跟你說!”狗肉秦扭過頭去,繼續(xù)在微風(fēng)中吸煙。他還在盯著裁縫鋪子,因為跟絕大多數(shù)男人一樣,他自命不凡。雖然自己只是個殺狗的屠夫,還是個違法犯紀的屠夫,但他也覺得自己異于常人。大家都在忙著幫助老金頭一家,他也想幫。但總不能和那些俗人一樣。他要破案,用自己的智慧,去找到張德花的真正死因,抓到兇手,還給老金頭一家一個公平。而現(xiàn)在他幾乎篤定,那個兇手就是余老四。
“你在想啥呢?”彩花看著丈夫有些不太正常,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而且還伴隨著生動的表情。她生怕丈夫像那個老太婆一樣走火入魔了。
“沒啥?!惫啡馇乩淅涞卣f。過了一會兒,他接著說。“你還記得我媽那天說的話嗎?”
“啥話?”彩花抬起頭,看了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