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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掀冪籬

第二百九十一章:協(xié)調(diào)(二)

閑掀冪籬 屬理 3165 2022-04-12 13:05:30

    孔宣站在城頭之上未及有任何反應(yīng),一道人影已經(jīng)恍惚中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以他對自己修為的自信,覺得這有點兒不可思議,不過那人的的確確就是站在了自己面前。待看清來人之后這才解了心中疑惑,原來是當世境界第一人大天尊大駕光臨三山關(guān)。

  當孔宣認出來人身份后,心中一喜露出滿臉笑意,對著張友仁抱拳躬身施禮道:“一別多年,大天尊別來無恙?”

  “都挺好,都挺好!就是剛剛在西岐那邊聽說鄧九公從三山關(guān)調(diào)離后,由你接手了三山關(guān)的防務(wù)。知道你修為高深,我這邊還有個放不下的人,你們分屬不同陣營,怕你們彼此不熟動起手來傷了和氣。一時放心不下我這不就來了?!睆堄讶屎敛浑[晦直接道明來意。

  孔宣知道張友仁話沒說完,靜待下文,并沒有急著插話詢問。

  張友仁掃了一眼光溜溜的城頭,抬手遮了遮耀眼的驕陽,然后蹲在城墻箭垛之下的陰影里繼續(xù)說道:“當年把那幾個孩子送到書院,因緣際會之下去蒼云派救了個熟人,后來為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恰好那時又無事可做,就索性以蒼云派弟子的身份留在了蒼云派混日子。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臨時拜在了蒼云派觀音峰佛劍一脈袁清明師父的門下?!?p>  孔宣覺得自己站在那里有高高在上不敬之嫌,就也背靠城墻箭垛緩緩坐下,只不過這一身金甲看著威風,穿在身上做個動作笨拙異常。不過并不影響他繼續(xù)耐心聽張友仁講述。

  “不想我們彼此還真有師徒之緣,第一次拜師我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怕這個師父承受不住圣人一拜,一拜之下再給折死了我豈不是惹了麻煩。哪成想一拜之下不僅啥事沒有,反倒讓他老人家提升了一個境界。后來他就教了我佛劍一脈的一套不俗的劍術(shù),坐實了我們彼此的師徒關(guān)系?!?p>  “那套劍術(shù)師父修不成最后一重聚意成盾聚意成劍,還是我第一個修至劍術(shù)大成,又總結(jié)出心法口訣,目前師門中已經(jīng)有七人將此劍術(shù)修至大成。是一門可以心念一動意到劍至,用思維意念殺人于無形的無上劍道。只要心中有劍就可斬殺世間萬物。如我這般境界也不能說它是無用之物。再者就算是沒有傳授我這套劍術(shù),當日跪地一拜之下我也得認這個師父?!?p>  孔宣蹲靠得有些雙腿酸麻,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伸長了兩條大腿,如此又覺得護心鏡變成了堵心鏡,支在胸前前真是不舒服。

  張友仁看在眼里伸手摸了摸笑問道:“世俗之物,也不是啥防御至寶,穿著它不累呀?再說了你也用不著它呀。”

  孔宣嘿嘿一笑道:“黃澄澄的看著就顯得很有值錢的樣子。還有就是看起來就很威武,最重要的是終日躲在甲胄里,能讓別人覺得我很膽小怕死?!?p>  張友仁也眉毛一挑哈哈笑道:“理解,理解!揣著金飯碗過苦日子的人,扮豬吃虎的人。同道中人,我有時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就是總也把控不好那個火候,每次都是時機未到就露了底牌?!?p>  二人同時仰頭大笑起來,正所謂若是遇到對的人,此時無酒也醉人。張友仁突然收斂笑容正色道:“對了,重點還沒說呢,對面那個圣境之人就是我蒼云派的師父袁清明,我已經(jīng)和他說明了我們的關(guān)系,他承諾只要是你在此值守就永遠不和你開戰(zhàn),并且?guī)湍愣⒅蹴槪羰前l(fā)現(xiàn)他有奪關(guān)的想法,就會出面極力勸阻。鄂順知道他的修為境界,拿他當做一枚護身符,所以對他的話向來言聽計從。因此你只在此安心守關(guān)便是,應(yīng)該不會有戰(zhàn)事發(fā)生?!?p>  “大天尊有命孔宣焉敢不從!孔宣不是不知進退之人,前番照顧孔青華的恩德尚未報答,不知還有什么讓孔宣效力之處?大天尊一并說來。”孔宣言辭懇切的問道。

  張友仁聞言笑道:“倒還真有幾句話要與你啰嗦一下,不妨透露些天機給你,你之歸宿利在西方極樂世界,因此在將來滾滾紅塵無限殺劫的戰(zhàn)場上盡量少造殺孽適可而止,須知你洪福齊天只不過在此走個過場而已。其它就無需我過多囑托了,自己便宜行事即可?!?p>  看著孔宣聞言之后欲言又止的樣子,張友仁立即就猜出了幾分。于是進一步解釋道:“我知你之意,你和孔青華情深義重兄弟同心,見我泄露天機透露你的前程,定然是也要問問孔青華的前程。不過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你們身上因果纏繞本就很少,偏偏我又是個不怕沾染因果之人。你兄弟二人皆是極具大氣運之人。一人東方為帝,一人西方做祖。皆前程錦繡貴不可言?!?p>  孔宣聞言心中歡喜,不顧甲胄在身起身就要行叩拜大禮。被張友仁起身扶住胳膊笑道:“這身金甲還能穿個幾年,到時免不了被西方準提道人壓個粉碎。差點兒忘了家里媳婦還等著我回家睡覺呢,你這里太陽曬得口干舌燥也沒碗茶水,沒酒沒飯沒座椅的,不聊了,不聊了!走了,走了……”

  孔宣自是不知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到底何意。只是又在恍惚間失去了身邊之人的蹤跡。恰似剛剛悄無聲息就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一般。有個詩人就很有生活,寫了一句‘你悄悄的走了,正如你悄悄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用在此處無比應(yīng)景兒。

  奔著來時路又是一步跨出,下一刻就站在了青鸞斗闕之外。顧不得欣賞那紅墻碧瓦、飛檐斗拱、畫棟雕梁。因為和媳婦于芳芷有約,所以急匆匆踏進大門尋著媳婦于芳芷的氣機,來在了二樓一扇門前直接推門而入。

  看著正在整理床鋪的媳婦于芳芷,那纖瘦婀娜的背影,上前雙手扶住纖細柔軟的腰肢小心翼翼的問道:“媳婦,我沒有回來晚了吧?”

  媳婦于芳芷轉(zhuǎn)頭嫵媚溫柔的展顏一笑道:“沒有晚,我們進來就簡單參觀了一遍所有房間,孩子們心怡三樓的幾間,都各自睡下了。我就比較中意這間,也是剛剛進來整理一下床鋪,你就進來了。”

  “這里的時間與外邊不同,估計我要是打個瞌睡,你都可以在外面游蕩月余時光了。所以怎么也不至于回來晚了吧?對了,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于芳芷一邊輕柔的擺脫他的束縛繼續(xù)收拾著床鋪一邊問道。

  “已經(jīng)和雙方都協(xié)調(diào)好了,雙方都保證絕對不會出現(xiàn)紕漏?!睆堄讶室贿吇卮穑姶蹭伝句伜昧?,就再次從后面束縛住她。微彎著腰把下巴搭在她的肩頭,臉貼著臉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腦子里思緒飄遠……

  張友仁記得,新婚那段時間媳婦于芳芷也是這樣,每次睡覺前都是滿滿的儀式感,清潔牙齒、沐浴更衣、當然張友仁也要陪同一起照做。然后就是耗時漫長的整理床鋪,張友仁覺得媳婦于芳芷對那張婚床有近乎怪癖的癡愛。每天就像癡迷妝容的女子反復描眉畫眼一樣。媳婦于芳芷總是要在睡前把床上用品全部換成新的。好在大婚時收到的賀禮中有不計其數(shù)的床上用品。極大的滿足了媳婦于芳芷這一癖好的需求。

  好在那枚負責照明的寶珠隨著心意變作漆黑之后,雙方就都變成了正常的人,無論怎么折騰也不會再理會床上用品的事了。這讓夫君心中甚慰,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能在一件需要一心一意去做的事情上一心二用。

  常言道就是再美還有個審美疲勞不是?因此適當?shù)膿Q個環(huán)境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也因此一場區(qū)別于老夫老妻照章辦事的碰撞格外盡興。有些疲累脫力之后的睡眠就異常的深沉香甜……

  有道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有年,張友仁一家這段時間東奔西走,總算是在青鸞斗闕歇了個好覺。這一覺睡得時間可是不短,張友仁先于媳婦醒來,感覺風餐露宿的世俗帳篷到底不如仙家福地洞天睡著舒服。

  自己的蓮花福地婚房,除了因為方便在蒼云派做事,犧牲了一顆逆轉(zhuǎn)時間的白珠,將時間調(diào)整為與世俗時間同步之外,還最大限度的壓抑了神性提高了人性的感受。所以除了條件溫馨舒適之外與凡間無異。

  而這次真的是實實在在的和媳婦于芳芷在仙家福地睡了個好覺。感覺還是有些與以往不同的,媳婦仿佛是在夢囈瑣瑣碎碎的叨念著什么,然后就突然睜眼說了一句很清晰的言語:“唉!到了還是一場空!”

  張友仁抬起右臂放在于芳芷的頭頂,于芳芷便習慣性的抬起頭,讓張友仁將手臂放在自己頭下枕著。張友仁的左手撫過她的額頭撩動著她的劉海笑問道:“夢見什么了?”

  于芳芷的頭枕著夫君的臂彎,在被窩里將蜷縮的身體又往夫君身上靠了靠。帶動被窩里涌出了一股張友仁最喜歡的味道。那是一股只有媳婦身上才有的特殊味道,不能單純的說它是香,也完全不是簡單的一個香字所能涵蓋的??傊拖裆搅珠g一夜春雨后朝陽初升,你推開竹樓的窗戶,撲面而來的那第一口空氣的韻味。潤澤的草木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的舒爽,無法描述那種洗滌靈魂身心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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