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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太陽落

第六十六章 山貓族

西邊太陽落 木頭不是樹 4649 2021-07-26 22:50:50

  “公主,雁國與鳳國打仗時,傳聞有高如馬形似狼的妖獸出現(xiàn),助了鳳國一臂之力。那妖獸叫做青狼······”鴒兒把無來山的故事說了一遍。

  “當(dāng)時不僅青狼與雁家人定下契約,其他的妖獸也有這些情況,我的祖先就與山貓定下契約,成為山貓的守護(hù)人。貓類生性自由,所以并沒有關(guān)注契約延續(xù)的事情,直到我的母親這代,貓老祖突然找上門,說人類和山貓的族的血脈將斷,讓我母親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后人,將這份契約延續(xù)下去。母親費(fèi)勁半身精力,才找到唯一含有山貓血的人,所以讓我陪在左右,她則去找另一個能和之相配的人。可惜人沒有找到,母親卻病逝了?!?p>  “你說的這些與我何干。”鴒兒說完,雁冥發(fā)問。

  “公主,你就是那個唯一身有山貓血的人!御侍衛(wèi),就是貓老祖。當(dāng)年我不肯進(jìn)宮,貓老祖為了看住我,所以和我一同陪在你身邊?!?p>  “御侍衛(wèi)是貓老祖?那她人呢?”雁冥還沒有相信鴒兒。

  聽到這句話,鴒兒吸了吸鼻子:“貓老祖死了,我方才出去,就是其他山貓給我送消息,說,貓老祖死了。”話音未落,踏雪從外面跑進(jìn)來,對著鴒兒一頓抓撓。

  “她那么厲害,我怎么知道會死,你別打我呀,我把你困在身邊,也是沒辦法的事,老祖宗讓你替她陪著公主···哎呀,就算你去也沒辦法!”最后鴒兒叫喊著,終于揪住主踏雪的后脖子:“來的貓說了,老祖宗壽命到了,是老死的!”

  “喵?。?!”踏雪撕聲叫著。

  鴒兒聽了拔下一根頭發(fā),放在貓頭上,念了句咒語,發(fā)絲化成一縷青煙,“在無來山,那兒有個木屋,門前有顆大槐樹,她就葬在樹下?!闭f完她把貓放下來,貓抖抖身子,吼叫一聲,瞬間變成和山羊一般大小,跳上窗子跑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雁冥和季晴看著踏雪離開的窗戶,久久無法言語。鴒兒見狀,這樣也省的她再解釋剛才說的事情的真實(shí)性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季晴這話像是再問鴒兒,其實(shí)說給自己聽的。

  雁冥想的第一個便是,御侍衛(wèi),不管御侍衛(wèi)是貓是妖,這么多年的相伴,得知噩耗,悲從心來。接著便是雁家被滅門的事,若雁家有此血脈契約,那便是皇家最忌憚的人,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就有傳言,如今雁落云也死了,果然無風(fēng)不起浪。若真如鴒兒所說,她和山貓有聯(lián)系,那么皇母也該如此,為什么說她是目前找到唯一含有山貓血的人?“你說我唯一有山貓血的人,我是皇母所生,繼承的是她的血統(tǒng)··”

  “雁皇并沒有這個血脈,你是從你爹親那里繼承了。嚴(yán)格的說你是混血的,不過已經(jīng)找不到第二個人,所以,只能先守著了?!兵o兒撓了撓頭,雖然是個混血,但也沒辦法,這是唯一的希望了,不過還好季晴是純種的,希望他們能把這份約定延續(xù)下去。

  “她是山貓,我是青狼,我們兩在一起,算什么?”季晴問。

  “這是貓老祖交代的,你一來雁北他就感應(yīng)到了,接著,她讓我安排你和公主的好事····”

  “所以,那畫是你做的?”雁冥聽了,以為她為了撮合兩人做了壞事,氣的要起來打她。

  “不是不是!”鴒兒連連擺手,“真不是我做的,我本來想,直接把季晴擄來,還沒找到機(jī)會,皇上就賜婚了·····公主,我跟了你這么多年,我的為人,您最清楚,怎么會害您那!”

  “我不知道······”雁冥閉眼躺在床上,御侍衛(wèi)的離開讓她傷心,鴒兒又帶著這個秘密在她身邊這么多年,讓她感到害怕。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心力憔悴不想去想。

  鴒兒看到公主這樣,沮喪的低下頭:“我是帶著目的而來,但從未想過害你。”

  “那你說得孩子的事·····”季晴問,孩子成了他目前唯一的生機(jī)

  “這個只是猜測,公主反應(yīng)這么大,我也擔(dān)心。”鴒兒臉上沒了笑容,委屈巴巴的說,“這事也不能怪我,誰知道你們兩發(fā)展這么快,突然有了孩子?。 ?p>  “我是問,孩子真的是我的嗎?我喝了那么多年的避子湯,怎么可能有孩子!!”季晴咆哮,按住她的肩頭。鴒兒嚇了一跳,她看看公主,又看看季晴,這個男人面孔猙獰卻透著無助,她掙扎著:“你的血脈不同常人,可能那些湯藥沒有作用吧。”不確定的話述沒有讓季晴放手。“是你的,是你的!公主那段時間只與你同了房,不是你的是誰的?。 眱蛇叾际撬?,鴒兒閉著眼睛說道。

  “滾!!滾出去”雁冥站起來,指著鴒兒大罵,鴒兒看向她,委屈極了,她浪費(fèi)青春留在這里,為公主做了多少事,到頭來公主居然不信自己,此刻季晴的手放了,她用手摸了下淚水跑出去。

  鴒兒走了,雁冥的身子也軟了,季晴伸手把她扶住,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雁冥伏在季晴身上:“身在皇家,一個可信任的人都沒有嗎?”住著御賜的府邸,實(shí)則身邊還是宮中人,即無官職又無兵權(quán),心腹之人少之又少,事事還需小心翼翼,以免落人口少,觸怒圣顏,雁冥此刻覺得精疲力盡。

  “鴒兒,對你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她沒想過傷害你?!毕氲剿怪惺亲约旱暮⒆?,季晴情不自禁地開口安慰。

  “她不該瞞我。”

  善意的謊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季晴扯出一抹苦笑:“我失蹤這么多年,禾家,老早在皇城立勢,如今才派人去尋人。呵呵,禾懷找到我,不顧我意愿,硬把我們帶回來,還逼迫雁娘子上門入贅,回來路上。祈鈺落水,雁娘子被殺,我也被困在此處。如果禾懷能幫著隱瞞,憑她的本事就算找不到我,也可以讓禾家心甘情愿的放她離開。但她卻為一己之私,害了我們所有人。

  如果一開始,鴒兒就把這件些事全盤脫出,你會信嗎?就算知道了有能如何。你身在皇家,知道這些,不但徒增煩惱,更會帶來危機(jī),這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你會是什么下場····當(dāng)然,鴒兒或許沒有想這么多,只是覺得時候未到,不能告訴你。但讓你平安地度過這么多年,功大于過?!?p>  季晴話說完,肩上的人并沒有反應(yīng),于是推開雁冥,把她扶到床上:“你好好休息,我走了?!?p>  雁冥看著他離開,手不停的撫摸著小腹。身為皇家人,她必須快速的接受現(xiàn)實(shí),然后分析其中利害,于是她開始思考?;誓敢?yàn)橐粋€姓氏把雁落云殺了,若是得到一點(diǎn)風(fēng)聲,絕不會留讓自己活到現(xiàn)在。那這小半年,到底為何這樣對自己呢?。繉?shí)在想不通啊···雁皇對雁冥的態(tài)度,始終是她心中的刺,眼下該如何打開新的局面呢!

  “公主,二皇子來了?!币粋€小婢女帶著雁華站在門口,公主今日心情不好,連鴒兒都是哭著跑出去的,她輕聲喊道,生怕惹到主子。

  “皇兄,你怎么來了?”雁冥整理好情緒去開門。

  雁華走進(jìn)去,雁冥看了眼四周,最后目光鎖定在婢女身上:“蓮兒,去準(zhǔn)備茶水,以后,你就在我身邊伺候了。”

  “啊,我、、奴婢知道了。”蓮兒一驚,再看雁冥的眼神,低著頭去準(zhǔn)備東西。

  “你有孕了?”雁華坐下,進(jìn)府之后覺得這里氣氛不對,然后聽到下人們的談話,才知道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這是喜事,怎么瞞著!”

  “皇兄怎么知道的?”

  “莫緊張,來時聽你府中下人說才知道?!毖闳A此次前來,是有事商議。

  雁冥舒了口氣,不是外面?zhèn)鞯木秃?,不過府里人的嘴巴還要再緊緊:“皇兄,我于你無需隱瞞,只是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雁華想到現(xiàn)在宮中局勢不明,聽了就明白她所指,在皇家,他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可這畢竟是一條性命:“皇妹,你可考慮清楚了?”

  雁冥搖搖頭,露出苦笑:“若是想清楚,這事怎么還會進(jìn)皇兄的耳朵?!?p>  雁華聽了這話,又緊張起來:“怎么了?有何顧慮?!?p>  “唉,一言難盡啊,皇兄···這孩子是季晴的。”

  “季晴?”雁華的腦海里閃過一綠色身影:“是他啊,皇母賜婚的那位公子?;拭?,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唉~”雁冥又是一聲嘆息。

  “你不會喜歡上那個人了吧?!毖闳A想到那日與季晴的一面。當(dāng)時只是匆匆一見,可今日想起,躍然于腦,于是雁華大膽猜測。

  “不是!”

  雁冥快速否認(rèn)讓雁華笑了,這個季晴好像是禾家從雁北找回來的,雁北,皇城舊都,還有他無意得知的消息,于是雁華直接說出此次前來的目的

  “皇妹,今日過來來,皇兄有事要說。”

  “什么事?”雁冥警覺,二皇兄出嫁后,兩人私下并無聯(lián)系,今日這么晚前來一定有事,唉,她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

  雁華四周望了下,把事情說出:“都說沐將軍的夫君和長女,死于雁鳳兩國之戰(zhàn),其實(shí)不然。幾天前,有位叫沐落的女子找上門,說是將軍的女兒,將軍回來后,兩人在屋內(nèi)不知道談了什么,后來,將軍安排那人住下,也沒說是不是她的女兒。晚上用過膳,將軍又去找那沐落,說著兩人吵起來。我在外聽了會兒,原來她真是將軍的女兒,將軍的夫君和女兒根本沒有死于戰(zhàn)爭,而是皇母安排他們?nèi)プ隽诵┦?,那位夫君不愿參與,于是帶著女兒離家出走了··”

  “一些事?是雁家滅門的事嗎?”

  “你怎么知道!”雁華聽了站起來,這些事是他偷聽到的,皇妹怎么會知道。

  “坊間早有傳言,雁家一直隆恩圣寵,死后喪事卻草草了之,皇母遷都邑城,咱們這兒歌舞升平,不代表雁北那里沒什么?!?p>  雁家被滅門時他們還未出生,皇妹從哪里聽到這些傳言,雁華又想到了孩子的事情上,“季晴是禾大人從雁北帶回來的,這些,是他告訴你的?他是什么人?”

  雁冥也站起來走到窗邊:“他是什么人、呵,他到底是什么人?”她自問,接著看向雁華:“皇兄!你信這世上有妖嗎?”

  雁華看著她,走進(jìn),手放上額頭:“冥冥,你沒事吧?!?p>  雁冥把他的手拿下來:“皇兄,你把這事告訴我,我有些事也想同你說說?!眲偛虐l(fā)生的事,她也想找個人商量,最好事一個設(shè)身處地的人。

  等事情說完,已過三更,雁冥吐了許久,此刻肚子十分饑餓,于是喊鴒兒拿些吃食,蓮兒進(jìn)來后,才想起,已叫蓮兒在這里伺候了。

  兩人吃完,蓮兒進(jìn)來收拾碗筷,雁冥想問鴒兒去哪兒的,張張嘴沒有說出來。

  雁華喝著茶,想著雁冥說的事,皇妹不會騙他,而且這樣也說通,皇母為什么要讓沐將軍去殺雁家人···但是現(xiàn)在青狼沒了,反而冒出山貓來,而且還和皇妹有關(guān)···這么大的事,唉,今日來除了沐落的事,還有個事也想一并說出的,現(xiàn)在皇妹出了這么大的事,那事還是繼續(xù)放在肚子里,不給她增加煩惱了。他是男兒,又已經(jīng)出了皇家,一切都好處理,皇妹、就沒那么容易了,雁華將茶水一飲而盡:“皇妹實(shí)在不知,如何處理嗎?”

  “恩,毫無頭緒?!毖阙と鐚?shí)說:“眼下皇母對我的態(tài)度難以捉摸啊,動一發(fā)而牽全身?!?p>  確實(shí),先塞了個公子進(jìn)府,又賜婚王家,王家人嫁過來,好像是長了皇妹的面子,但是皇姐那里一定心懷不滿。不過雁華也贊同皇母不知山貓的事,于是說:“鴒兒說,你的山貓血脈是從爹親那里繼承,我們的爹親是誰,皇母也不一定清楚,后宮的男人進(jìn)進(jìn)出出,除了皇君,老一批的夫人早就不在了,這事她不說沒人知道,皇母那里,一定是其他緣由?!?p>  “你也覺得鴒兒沒有害我?”

  “她為什么要害你!照你說的,她還指望你延續(xù)血脈呢~”雁華不知道另一個覺得鴒兒沒有害她的人是誰,但是鴒兒從小跟著她,又守著那么個秘密,要說早就說了。

  “她一開始就瞞著我!”

  “那是為你好!再說她留在你這兒,也是御侍衛(wèi),哦,那個貓老祖的逼迫的,你半點(diǎn)御侍衛(wèi)的不是不說,全怪在人身上,這不公平吧?!?p>  雁冥聽了沉默半晌,她看了看踏雪離開的窗戶,從季晴離開起,她就刻意忽略了御侍衛(wèi)是貓老祖這個事實(shí)。一個鴒兒就夠了,如果更加親密的御侍衛(wèi)也是算······她搖搖頭:“御侍衛(wèi)已經(jīng)死了。皇兄??!如果你被人欺騙多年,該如何釋懷呢?”

  “我到希望他能一直瞞我?!毖闳A嘀咕

  “什么?”

  “皇妹,有些事,不要算的那么清楚,世上哪有絕對的對錯!”雁華安慰她:“你還是把鴒兒找回來吧,現(xiàn)在的情況需要她?;市钟行┫敕?,你且聽聽。若你想回到從前,不如將孩子生下來,反正血脈傳承,孩子繼承了血脈后,你還是雁國二皇女。不過,孩子就不能在這宮中了。”

  如果真的生下來,雁冥一定不可能把孩子送走,于是她搖搖頭。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兩種身份,不能在你身上同時出現(xiàn)。難道瞞一輩子?如果這樣,這孩子就要不得,那個季晴,也要不得。”

  雁華說的這些都對,但是雁冥左右都舍不得孩子,還有季晴也··“必須要這樣嗎?”她問道。

  看著妹妹露出迷茫的表情,雁華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這要問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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