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汶山外的小道上,兩名伙計大喊:“有人搶劫啦,救命!”然后丟下馬車貨物就跑。
于莊逸、伊凡、楊深、吳涵四人慢悠悠走到馬車旁,于莊逸嫌棄地看了看裝滿布料的馬車,然后道:“我不藏車里,我要扮演伙計?!?p> 伊凡指著一匹布問道:“伙計,這是什么料子,多少錢一尺?”
于莊逸答不上來,反問他:“你知道?你說呀!”
“這是時下京城最時興的絳綃,最適合給姑娘們裁成羅裙,大方又好看。一尺20文錢,不過給咱山寨便宜,只收15文錢!“伊凡不緊不慢地答道,然后指了指馬車,“某些不知道的人,只好擠進馬車里了!”
于莊逸哼一聲,不情愿地抱著靈狐小墨坐進車里。同進來的還有楊深,伊凡怕他耿直壞事,說什么也不讓他留在外面。
四人順著山路一直走,一路暢行無阻直到寨門外,守門人問:“干什么的?”
伊凡答道:“周氏布莊來送貨的?!?p> 守門人上下掃視他一眼:“怎么不是之前的小李了?”
伊凡答:“他生病了,我是新來的,替他來走一趟?!?p> 守門人沒再說什么,叫了一個人來帶路,然后揮揮手就放行了,連馬車也沒檢查。
貨車跟著進了寨門,又曲曲折折繞了好久,領路的人說:“到了,東西都卸下,放進這小屋中就行?!?p> 吳涵答聲“是”,老老實實打開馬車。就在此時,領路的山賊突然后退幾步,與此同時,周圍突然冒出來一排弓箭手!
“哈哈,敢在小爺?shù)牡乇P搶劫,你們幾個也真是膽大?。≈皇遣恢浪降降自鯓?,能不能闖得過我這連環(huán)箭陣?”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出來,手中端著一盤櫻桃,閑閑地笑道。
“你們早就知道我們不是布莊的人?”伊凡問。
“是??!這虹汶山方圓十里都是我的地盤,你們在山下大搖大擺地搶劫,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
“喲!還真是,忘了這茬了!”伊凡一臉懊惱地說,“還沒請教兄弟尊姓大名?”
“田宇,聽說過沒?沒聽說過也不要緊,我哥哥田聞你們總該知道,大名鼎鼎的地劫煞!“年輕人提起哥哥的名號,一臉驕傲。
“哇!你哥哥現(xiàn)在哪里?讓我們也開開眼界,見見傳說中的地劫煞!“伊凡道。
“憑你也想見我哥?小毛賊,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處境不太了解?。」怨允志颓?,我可以饒過你們性命!”
伊凡做出害怕的表情:“被擒后會怎樣?我們只是搶了布上山,可沒做什么壞事??!”
田宇道:“你們也不用害怕,我們就捆著你們游街示眾幾天。虹汶山附近的地盤都我們罩著的,商戶被搶,怎么能袖手旁觀?賠了人家東西,人家原諒你們也就行了?!?p> “那如果我們不束手就擒呢?”吳涵臉上有了怒氣,問道。
“好說!我們虹汶山箭陣下還沒人能全身而退,你們不妨試試!”田宇一揮手,弓箭手們上前一步,眼見弓已拉滿。
吳涵拍了拍馬車,沒有動靜。又拍了拍,還沒動靜。怎么回事?說好了情況不妙,于莊逸和楊深就會遞兵器出來的。吳涵一把拉開車門,外面的布嘩啦啦掉出來,露出一個倒在地上的人影,正是楊深。
吳涵使勁掐了掐楊深人中,楊深昏昏沉沉地醒來。吳涵問:“院長呢?”
楊深晃了晃腦袋:“她嫌我占地兒,我都縮成一團了,她還偷襲我……額,我?guī)煾改兀俊?p> 箭陣外的田宇看得樂了:“你們不是四個人嗎?怎么少了一個?”
身邊傳來個清脆的聲音:“饞你手中的櫻桃唄!不吃你就別拿著呀,都給我!”說完就連櫻桃?guī)ПP子都搶了過去,正是于莊逸。
田宇嚇了一跳:“你……你……你……你是誰?怎么過來的?”
于莊逸道:“我就是四個人中少的那個唄!我走過來的啊,車里太悶了,一進寨門我就下車了。對了,你們寨里是不是有個喬夫人???挺好看的,武功也高。剛才和她打了一架,不小心打暈了她,現(xiàn)在對面那個小房子里躺著……“
于莊逸話沒說完,田宇忙喊道:“停!停!快把箭放下!你們都走遠點!嫂子啊,嫂子,你可千萬別出事兒啊……”一邊喊著一邊一溜煙兒沖向馬車后的小屋子。
屋門虛掩,里面堆放些木柴等雜物,一個身著絳綃羅裙的女子躺在地上,細看地面還鋪了一層布。
田宇喊著嫂子掐人中,女子沒反應,他哭道:“你把我嫂子怎樣了?”
于莊逸在原地吃著櫻桃:“沒事兒,讓她到床上躺著休息會兒就好了,就出手重了點兒,死不了?!?p> 田宇聞言忙讓人抬了軟轎,將喬夫人抬回后院,丫鬟婆子醫(yī)生輪番過來照顧,確認喬夫人沒事兒才長舒一口氣。
忙完這些,他才想起還沒處理于莊逸等人。再看那四人,他忍不住來氣:他們竟然坐在院子里吃櫻桃!原來盤子里的早沒有了,現(xiàn)在石桌上是一根一米左右的櫻桃枝,還放了一盆洗櫻桃的水!
哎喲,那可是大哥辛苦多年種的櫻桃樹喲!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大哥回來會不會打死自己?沒保護好嫂子,還讓賊人砍了嫂子最愛的櫻桃樹,關鍵還是自己主動讓人家進的門!
田宇看了許久,內心翻山倒海,面上靜如死水,該怎么制服這四個家伙呢?現(xiàn)在擺陣來不及,嫂子都打不過的人,自己肯定也沒戲!怎么辦,怎么辦?
于莊逸看他呆立了半晌,忍不住先開口:“田宇兄弟,過來吃櫻桃?剛才吃的還你啊!“
說完扔了一小枝櫻桃過去,田宇伸手去接,卻不想樹枝被注入了內力,他才擦到就感覺一陣劇痛,忙撤手回來,發(fā)現(xiàn)手腕竟然骨折了!而櫻桃枝徑直飛出去,落到另一張石桌上,桌子一角應聲而落。
“哇!師父,我現(xiàn)在相信你確實對我手下留情了!”楊深一臉膜拜。
“那是!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就糊弄下普通人罷了!”于莊逸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