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前,李玄逸和衛(wèi)輕雪初次見面的那個晚上。
昭小白是生悶氣的,為此她決定不理會李玄逸一個晚上,讓他知道自己也是很有立場的人。
至于一個晚上之后,還能怎么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要怪就怪衛(wèi)輕雪,這一切肯定都是衛(wèi)輕雪的錯!
為了避免李玄逸遭人毒手,翌日天還未亮,她就已經(jīng)出發(fā)去德云樓。
結(jié)果一出門,一個冰冷的女子就站在桃花坡前,定睛一看,是她師叔!
她師叔當時第一句話就問她干什么去,她腦子一軸,說了一句“搶男人”。
結(jié)果她就被生無可戀的禁足了好些天。
此時昭小白回想了一下,我真傻,真的。
昭小白幽幽的看著房間內(nèi),透過薄紗紙可以看到房間中有兩人相對而座。
李玄逸來到桃花坡的后,確實救了他。
但卻被師叔帶到小黑屋去了。
她倒是想偷聽她們兩個人在說什么,但師叔居然不當人,說個話還使出隔音手段。
“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昭小白月牙眉緊皺,心中莫名的緊迫。玄逸哥哥可千萬別和師叔扯上關(guān)系,那可是個不可以用常理揣度的人。
她太了解師叔了。
看著是個冰山美女,實則都是偽裝??!
但凡跟人搭邊的事,她師叔那是一點都不干。
房間內(nèi)。
李玄逸審視著秦泠兒,那一晚雨水打濕她全身,又冷又艷。
而今日則是有些不同,冷還是冷,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怎么說,好像有點壓抑的狂熱?
應(yīng)該是錯覺吧,李玄逸心中如是想著。
“你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男子?!鼻劂鰞憾⒅钚?,一句話將李玄逸的思緒拉回來。
“……”
李玄逸一愣,設(shè)下種種隔音的手段就是為了講這話?
這話他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根本就沒有感覺,他始終認為臉就是一副皮囊,帥是沒有用的。
但為了表達自己的禮貌,李玄逸還是微笑著點頭,表示虛心接受贊美。
“如果是你,小白的病應(yīng)該不會再犯。”
秦泠兒凝視著李玄逸,她越說下去越讓李玄逸不自在。
贊嘆到最后甚至讓李玄逸少有的臉色一紅。
這……第一次有人一本正經(jīng)的逮著說他帥,還換著各式各樣的詞匯來講。
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她別有所求,又或者是個花癡。
本來任她說的天花亂墜,李玄逸還穩(wěn)得住情緒,直到秦泠兒口中蹦出兩個字。
差點沒把他三尸神驚了起來。
“娶我?!?p> 秦泠兒很認真的看著李玄逸,兩個字生硬的蹦了出來。
“你說什么?”
突如起來的兩個字讓李玄逸有些錯愕,他認為自己聽錯了,盡管這種可能性很小。
“你娶我,或者我嫁給你。”
秦泠兒再次說道,眼神愈發(fā)的認真,仿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李玄逸對視著她的眼睛,情緒開始發(fā)生變化。
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很冷靜的類型。
結(jié)果,直接讓秦泠兒一句話說懵了,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他想象過秦泠兒會說的一萬種話,唯獨沒有想過這幾個字。
尤其沒有半點征兆和前戲。
一個冰山冷艷的絕塵女子說嫁給你,那是什么感覺?
或許常人會感覺到受寵若驚,欣喜若狂,認為自己艷福不淺。
但李玄逸卻感覺到十分荒誕,他們很熟嗎?
“你……不覺得這樣很突兀?”李玄逸怔住。
“不愿意嘛?
雖然我已經(jīng)兩百歲,但也還能再活數(shù)百年。
從身體講,養(yǎng)育幾十個后代不是問題。
從外貌上講,我死之前都會保持原貌,而我的外貌,至少超過世間九成九的女子。
無論怎么說,你都并不吃虧。”
秦泠兒蹙眉,看上去也別有一番韻味。
李玄逸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她是怎么平淡而又認真,且?guī)в信袛嘈缘恼f出這種話。
這種言語在大唐王朝極為的出閣且自戀。
可她卻講的理所當然,極為理性。
“從某種意義上說,你說的都對?!?p> 對付過諸多妖魔的經(jīng)歷,還是讓李玄逸鎮(zhèn)定下來。
李玄逸對秦泠兒的第一印象,本來應(yīng)該是個茍言歡笑,淡漠世俗的冰川之女。
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與他的想法偏差有些大。
“既然如此,那么為什么你不接受。雖然這個想法是突然冒出,但我也經(jīng)過很嚴格的考慮。
我有記載過數(shù)萬對男女消息,推出過我的請求不會有男人拒絕?!?p> “而且短短的接觸,我判斷出你的性格和我很配。未來的生活不會出現(xiàn)爭執(zhí)。”
“并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小白的病出自心理。
我提出過許多假設(shè),如果由她親近的人打破她的幻想,有強烈的外界刺激,最有可能治療她的病。
比如我嫁給你?!?p> 秦泠兒凝視著李玄逸,她覺得應(yīng)該沒有男人可以拒絕自己。
她對上述說過的話都有做過統(tǒng)計分析。
秦泠兒的眼神讓李玄逸有些失神,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
這種感覺,他明白了!
這是和一群人扯能量守恒定律有無可能被打破,討論雨點從高空落下為什么砸不死人的感覺。
秦泠兒的性子終于被他摸清楚,原來是一個理性主導(dǎo)行為的女子。
一瞬間,李玄逸覺得自己完成了對面前之人的定義,他就說怎么覺得秦泠兒的冰冷有些不對勁。
原來這是理性的冰冷,而不只是單純的外表冰冷。
而所謂嫁給他,也都是為了解決昭小白那審美而導(dǎo)致的病。
這更像是一場交易,而她則視自己為這場交易的賠償。
難怪她之前說了一句“如果是你,小白的病應(yīng)該不會再犯?!?p> 李玄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頭離去。
開什么玩笑!
哪有時間陪你玩過家家,我著急變強,你怕是不知道這世界未來有多危險。
至于昭小白的病。
嗯,只要在自己身邊,問題不大。
秦泠兒看著李玄逸堅定的離去,眉間愈發(fā)的緊鎖,難道是她的條件不行?
不應(yīng)該啊,她做過大量的統(tǒng)計。
是了,應(yīng)該是自己鋪墊的還不夠,他難以接受。
“難辦?!?p> 秦泠兒為治療昭小白的心理疾病做過許多事情。
要知道她現(xiàn)在還小,有改變的機會。
這世界上太多人面獸心的人,她這師侄的觀念若是不改變,以后說不定會著他人的道,甚至有生命危險。
她再不濟也要讓昭小白有些觀念改變。
比如,顏值即正義。
比如,三觀跟著五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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