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輕雪審視著李玄逸,從李玄逸進來開始她一直沒有說話。
她平生走過南闖過北,見過年輕才俊不計其數(shù)。但見到李玄逸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呆。
好一個俊俏的郎君!
不過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僅僅只是驚訝后就恢復(fù)了情緒。
這樣的相貌,也不愧被好家園的諸多妹妹們搶奪。若她再年輕個三四歲,想必也無法拒絕這一張臉。
“姑娘,你陰氣很重,不出意外,會死!”
終于李玄逸說話了,他覺得兩人總得有一個人要先說話。
衛(wèi)輕雪的臉色一僵,一見面就說這,也讓她想起了剛剛見到的一張紙條。
而這紙條已經(jīng)被撕了。
“好呀!原來是你咒我姐姐死!”衛(wèi)輕雪沒有說話,一旁丸子頭的小妹子張牙舞爪,像個小雌貓。
“咒她死,我什么時候咒她死了?”
李玄逸皺眉,看了一眼地上有著碎裂的紙張,原來如此。
他微微歪著頭,一龍一鳳一桿槍,這紙張上寫的他認了出來,是葉旭交的那個。
但邊上還有一些碎紙,正是自己寫的那句話。
“小妹妹,我想你誤會了。我糾正一下,我不是咒她死,而是她會死。”李玄逸肯定的道,誰也閑來沒事去咒別人死?
“誰是小妹妹!你叫誰小妹妹!我哪里小了!”
“你哪里都小?!崩钚菘隙ǖ牡溃瓷先ゲ贿^十三四歲的小女生,稚嫩的很。
“你……”小妹子招了招手想要打李玄逸。
李玄逸卻是眼睛一瞪,認真的道:“小妹妹,我勸你不要嘗試打我,因為我會打回去?!?p> “你……你白瞎了這張臉,你比梁柱還要直!”小妹子看著李玄逸腰間的佩劍吞咽了一下,他好像不是說的假話。
“小妹,休得胡鬧?!毙l(wèi)輕雪拉扯了一下小妹,李玄逸表情太過認真。
出塵的氣質(zhì)配上鋼硬的劍鞘,無一不說明此人不簡單。
看來自己不該拿那面具,此人應(yīng)該很無趣。
“公子,還請不要在意,這是奴家小妹,自小野慣了?!毙l(wèi)輕雪微微歉身,若是葉旭在這定是眼睛都瞧直了。
完美的身軀,呼之欲出山川草木,慵懶而又柔情的氣質(zhì)。
“我倒是不在意,但是你得在意,因為你真的是快死了。若是我猜的不錯,你應(yīng)該是中了尸毒,本應(yīng)該當(dāng)場絕死的尸毒?!?p> 李玄逸說道,他還不至于和一個小妹子生氣。
“你還咒我姐姐!”小妹子更加生氣了。
可她卻看到到自家姐姐身體一顫,目光甚至流露出了不敢置信。
但很快衛(wèi)輕雪就又恢復(fù)了平靜的外表。
“公子是修行中人?”
“是?!?p> “你看出來我中了尸毒?”
“是。”
“那我是哪里中了尸毒?”
“后背。”
“你看到了我后背?”
“只要你不穿衣服類遮掩的法寶,我一眼就能看穿?!?p> “…………”
衛(wèi)輕雪抽了口冷氣,接著臉色一紅,眼神看向李玄逸之時也有些不善,修士就可以無端的看人家嗎?
“你的氣息很隱蔽,我初看之時也沒有察覺到,但是細細感悟的時候,卻是發(fā)覺到不對勁的氣息從你后背傳來。”李玄逸繼續(xù)道。
衛(wèi)輕雪微微一愣:“你看穿的是氣息?”
李玄逸歪著頭:“不然呢?”
唰!
衛(wèi)輕雪望著目不轉(zhuǎn)睛的李玄逸,臉上更紅了,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失落感。
這倒是無關(guān)乎男女之情,只是單純的疑惑是不是自己魅力下降了。
“姐姐,你中了尸毒?!”兩人對話之間,小妹子露出了慌亂的神色,她可不知道這個。
“哎,本來打算明日告訴你,沒想到……”
衛(wèi)輕雪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本打算明日告訴自家小妹,沒想到陰差陽錯被李玄逸說了出來。
也罷,反正都是要說的。
“你能夠看出我姐姐中了尸毒,你一定能救姐姐對不對!”
小妹子一下子就急了,她只有一個姐姐,姐姐死了她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我救不了,我甚至我都不明白她為什么還活著。”
李玄逸說道,這尸毒不一般,僅僅只是感受氣息就覺得陰暗至極,極為兇厲。
小妹子愣住了,眼淚汩汩而流,噩耗永遠是來的那么突然。
若是不突然也算不上噩耗。
“小妹,別哭了。遲早有這么一天,你要堅強?!毙l(wèi)輕雪似乎對李玄逸的回答并不意外,甚至很平靜的接受了。
“小妹,你自己去待會兒,既是花魁宴請,自然不能冷落了客人?!?p> 衛(wèi)輕雪說道,摸著小妹子的腦袋安慰著,這本就該是花前月下的聊天,只不過因為李玄逸剛開始說的話導(dǎo)致氛跑偏了些。
但是小妹子卻不肯自個待著,只是大聲哭泣不止,到了最后還暈闕了過去。
“只是暈了。”李玄逸把了一下小妹子的脈搏,很穩(wěn)定。
“坐吧?!毙l(wèi)輕雪點頭,這個人倒是正氣十足。
兩人相對而座,目視著對方?jīng)]有言語。
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她聊起話題,又或者李玄逸聊起話題,但兩人心里各有所想,竟是沉默了半晌。
“公子,有話不如直說?”
她察覺到李玄逸欲言又止,他看來想說的不是和自己有關(guān)的事,甚至可能和剛剛說的話無關(guān)。
而李玄逸現(xiàn)在也確實很糾結(jié),他似乎不應(yīng)該詢問有關(guān)孔雀東南飛的事情。
但既然她都這么說了。
“姑娘,請問你是怎么知道的孔雀東南飛?”
李玄逸問道,按道理來講這詞不應(yīng)該有人知道,若是這世界本來就有也說不通,若是本來就有,應(yīng)當(dāng)很出名才對。
“所以你之前寫那個紙條,引起我注意,就是為了詢問這個?”
衛(wèi)輕雪微微一笑,算是明白了平白無故在對詩的紙上寫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她未見其人時還以為是取巧風(fēng)流之人,見了之后才知道紙上的話是真,還發(fā)現(xiàn)他的目的原來如此,是為了詢問這個。
“對,這對我有些重要?”
“有些重要?所以是重要還是不重要?”
衛(wèi)輕雪還是第一次聽有些重要,重要就是重要,不重要就是不重要,很少有人會這么說。
“那就算重要吧。這孔雀東南飛我是知道的,不可能是你創(chuàng)作。
我目前知道的人中,應(yīng)該只有一位,那就是我的便宜父親?!崩钚菡f道。
“便宜父親?”衛(wèi)輕雪嫣兒一笑,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么說,也不是很無趣嘛。
“所以你父親失蹤了?”
“那倒不是,是他自己離家出走,了無音訊。”
“了無音訊不就是失蹤?”
“不一樣,他沒死?!?p> “為什么這么自信?”
“沒死就是沒死,如果死了,那他就是我這一類人的恥辱?!袄钚菡f道,嗯,穿越者之恥。
衛(wèi)輕雪笑更開心了,你這一類人?
她突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公子非常的有趣。
這父子關(guān)系也奇怪,恐怕是一面沒見過。
“公子,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這孔雀東南飛是我小時候聽一位說書人講的,因為在意便記了下來。而那說書人,我甚至連樣貌都不記得。”
衛(wèi)輕雪說道,一嗔一笑都十分牽動人心緒,很是自然,就好像她不是將死之人,也沒聽到之前的言論一般。
“失望算不上吧?!崩钚輷u搖頭,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不過也不要緊。
他一直都知道自身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總之謝謝你的回答,題外話說完了,現(xiàn)在就辦正事吧,把衣服脫了?!?p> 衛(wèi)輕雪睜大圓鼓鼓的眼睛,仿佛沒有聽清,有點猝不及防。
“不想脫嗎?也可以,只是你等會兒會有些不舒服?!崩钚莺苷J真的補充道。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