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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莽王朝的日子

第八章 魚餌

穿越在莽王朝的日子 胖的有特點 5007 2021-06-29 00:23:04

  云中軍營,都尉辦公室。

  屋里只有幾件簡單的木制家具,墻上掛著地圖、弓箭和腰刀,門邊豎著一桿兩米多長的鋼槍。

  “喂,是杜兄嗎?我是陳漢林?!?p>  “杜兄,你上次通報的那種情況我們這邊也發(fā)生了?!?p>  “對,對,就是今天,五名斥候,其中包括兩名武卒,幾乎人人帶傷才拿下,對方險些臨陣突破?!?p>  “這你放心,尸體我?guī)Щ貋恚o你留著。”

  “呵呵,好!那我就等著杜兄大駕光臨了?!?p>  掛掉電話,陳漢林點燃一根煙,默默出神。

  ……

  云中城原本是附近連接草原與內(nèi)陸的邊關(guān)所在,皮毛商人,販賣茶葉、鹽、酒、糧食、服裝布料還有民用鐵器的商販往來不絕,有許多還在城內(nèi)開設(shè)了店鋪,城外的牲畜集市每天都能交易出上千頭牛羊,頗具邊塞城鎮(zhèn)的別樣繁華。

  可惜戰(zhàn)爭一起,往來斷絕,商人大部絕跡,就連居民都大半搬離,此刻更是變成了一座半軍半民的軍城。

  與魘族戰(zhàn)爭最烈時,這里駐扎了接近兩萬名士兵,現(xiàn)在戰(zhàn)事緩和,只留下一千余名戰(zhàn)士,和兩千民壯,最高指揮官便是陳漢林都尉。

  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城與魘族接壤,各有一名都尉帶領(lǐng)一至兩千戰(zhàn)士駐防。為了避免被全線突破兼帶減輕運糧壓力,并州大部兵力都集中在后方的雁門、西河及州治晉陽附近。

  黑皮、憨大和板凳兩只眼睛不住的在經(jīng)過的女人身上打轉(zhuǎn),吳池跟在身后,打量著街道兩邊的情況。

  他們這個小隊土狗受傷休養(yǎng),黑皮等人都受了輕傷,加之作戰(zhàn)有功,得到兩天休沐。

  今天他被黑皮幾個拉著一起出了軍營。

  街道兩邊都是古香古色的建筑,多用黃泥筑墻,少量青磚壘砌,與吳池想象中的古代特征基本吻合。來往的人大部分穿著布衣長袍,穿綢緞、織錦的很少,也與他腦海中古人的形象差不多。

  剛想到這兒,一輛拖拉機突突突的駛來,司機臉上堪比在二環(huán)開著輛超跑的得意勁兒,,讓他瞬間出戲。

  “走,哥哥今天請客。”黑皮指著一個叫“塞北春”的飯莊拍了拍腰包。

  “黑皮哥大氣?!?p>  吳池適時送上好評。

  小二看到他們身上的軍服,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幾分。

  莽王朝軍紀森嚴,百姓對軍人的認同感很強,加上眼下大部分生意都靠著他們,所以走到哪兒穿著軍服都會得到點優(yōu)待。

  飯館里,五六個身穿勁裝,配帶刀劍的客人看到他們也紛紛打招呼,態(tài)度熱情。

  看到吳池疑惑的眼神,黑皮小聲解釋到,這幾個人都是江湖上的刀客。經(jīng)過當?shù)毓俑蛙姞I的雙重審核后,允許他們佩戴武器進出。他們的目標是魘族,無論是情報或者魘族的人頭,都能用來換取賞金。

  既能賺錢,又能落個抵御外族入侵的好名聲,很多江湖人士都投身到這份事業(yè)中。黑皮他們在戰(zhàn)場上遇到這些人,能幫的便會幫一把,所以這些人對軍人都很客氣。

  吳池有點心動,也許這才是最適合自己的路。

  這時,一個二十七八歲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從柜臺后出來,夸張的扭著腰向他們走來。

  黑皮眼睛一亮,“老板娘回來了,哥哥又來照顧你的生意了?!?p>  “黑皮哥,奴家去了親戚家?guī)滋?,你是不是把奴家給忘了呀?”老板娘嬌聲道。

  老板娘走到桌前掃視一圈,看到吳池頓時兩眼放光:“呦,好俊俏的小郎君,不知……”

  黑皮趕緊接過話頭,“老板娘,他叫吳二郎,是我未來的妹夫,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有什么沖我來?!?p>  店里的客人都哄笑起來,吳池也跟著尬笑。

  老板娘撇了撇嘴,嬌笑道:“想得美,就怕黑皮哥你人丑功夫差,不知深淺呢,小郎君至少看著舒心哩?!?p>  客人都心領(lǐng)神會的笑了起來。

  老板娘眼光不錯,就是嚴重低估了自己的實力,吳池邊跟著笑,邊想著。

  又調(diào)笑幾句,老板娘才又扭著回去。

  飯菜上桌后,那幾名刀客又主動送上兩個硬菜,黑皮他們仔細在對方臉上掃過,然后點了點頭,這些人就開心的笑。

  吳池一看便明白了,這就是結(jié)個善緣,將來在戰(zhàn)場上遇到可以順便幫一把,于是也在幾人身上掃了一眼,收獲幾道善意的目光。

  黑皮壓低聲音道:“二郎,不是所有刀客都值得幫助,有些人也許是對方的奸細也不一定。”

  吳池一驚,竟然有漢人充當魘族的奸細?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板凳嘆了口氣,“財帛動人心,即使審核再嚴,也有不少見利忘義之輩,加上羌、氐、匈奴等冒充漢人,幽州有幾座城就是被他們里應(yīng)外合攻破的?!?p>  憨大也嘆息道:“魘族勢大,有聰明人提前押了注,還有的人是被魘族抓住后,成了奸細,總之在戰(zhàn)場上遇見他們,還是要防一手?!?p>  吳池鄭重點頭。

  “對了,還有一種最可怕,就是贗魘?!焙谄ね蝗幌肫饋?,鄭重提醒。

  憨大和板凳也點頭贊同。

  “贗魘?”

  “對,“贗”就是假貨的意思,魘族中有些人很特殊,其中一種臉上魘紋是五彩色,他們能變成其他人的模樣,根本無法分辨。所以稱之為“贗魘”。”

  吳池驚問:“變成岳老大也行?”

  黑皮苦笑,“變成都尉大人都行?!?p>  吳池驚的說不出話來,魘族出現(xiàn),讓這個世界突然多出了幾分玄幻色彩,難怪連世界意志都把魘族視為大敵。

  黑皮寬慰道:“別擔心,贗魘的數(shù)量很少,咱們這邊還沒出現(xiàn)過,據(jù)說還有一些特殊魘族,不過咱們都沒親眼見過,你只要記住,憑你現(xiàn)在的實力,如果看到臉上除了褐色和淺黑色魘紋的對手,快跑!跑的越快越好!”

  吳池點頭答應(yīng)后陷入沉思。

  前天他干掉那個魘兵后,力量增加了一些,干掉那個魘卒后力量增加的更多,要是能干掉魘?;蛘咛厥怍|族,恐怕世界意志給予的也會更多。

  他現(xiàn)在隱隱明白,“秦慕魚”很可能只是在嚇唬他,目的就是想讓他對付魘族,不過作為穿越者,世界意志對他先威逼后利誘,對魘族的忌憚可見一斑。

  徐三林前輩在信中也特意提到了魘族,包括那四個老神棍也有意無意的說了一些魘族的事。

  總之,大家都想讓他去對付魘族,現(xiàn)在只差一個就能完成任務(wù),可就算完成以后,自己能擺脫這種實力不斷提升的誘惑嗎?

  黑皮幾人吃的贊不絕口,吳池嘗不出味道,便也跟著點頭。

  飯后,幾人踱步出門,慢悠悠的沿著街道向南走去。

  “黑皮哥,咱們這是去哪兒?”

  黑皮挑著眉毛神秘一笑:“憋問,哥帶你去個好地方?!?p>  轉(zhuǎn)過街角,吳池腳步一頓,“黑皮哥,那是什么?”

  黑皮抬頭一看,一根煙囪高高豎起。

  “那是電廠,云中城戒備最嚴的地方,由一名部都尉親自帶人把守。云中城所有用電全靠它?!?p>  吳池看著濃濃黑煙,仿佛找回了兒時記憶。

  那時,他家附近就有一個火電廠,整日冒著濃煙,后來因為污染被拆除了。

  又往前走了百步,黑皮等人精神一振,“到了。”

  吳池一看,赫然又是一個掛著“塞北春”的所在,幾個濃妝艷抹,衣衫輕薄的女子站在門口,不住向路人搖動手帕。

  黑皮嘿嘿一笑,解釋道:“這個“春”和那個“春”,它不一樣,懂?”

  看到三人猥瑣的表情和門口那幾個買不起衣服的小姐姐,吳池那還能不明白這是什么地方?不過,黑皮哥你剛才還口口聲聲“未來妹夫”,這會兒就拉著“未來妹夫”到這種地方,真的合適?

  情況來的太突然,吳池一下懵了,心里在不停激烈斗爭,作為一個潔身自好,冰清玉潔,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大好青年,去那種地方……似乎……也沒什么問題吧?

  黑皮驚愕的看著他表情,“二郎,你不會還是個雛吧?”

  吳池腦海里,兩個女同學嬌媚的身影被按回去,他一臉真誠的點頭:“然也!”

  黑皮高興壞了,俺那個黑妹子還有這種運氣?不行,哥哥我得幫她一把。

  “二郎,沒想到你如此潔身自好,是哥哥的錯,我們不能勉強你?!焙谄む嵵卣J錯,囑咐他趕緊回營。

  “不是,黑皮哥,我也……”不等他說完,黑皮他們急吼吼的向目標奔去,就像三只出籠的老鳥。

  吳池氣抖冷,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深深惡意。

  傍晚,黑皮幾人邁著虛浮的雙腿回營,看到吳池正在校場上揮汗如雨,一刀又一刀,像是在發(fā)泄著什么,趕緊沿著墻邊偷偷溜走。

  ……

  土狗是小隊里唯二的武卒,他受傷對小隊整體實力影響很大,那天若不是他躺在地上關(guān)鍵的兩箭,可真是勝負難料,在他沒歸隊以前,吳池他們只能在云中北門外活動狩獵。

  空守三天后,黑皮三個到?jīng)]什么,吳池心里有點著急了。

  第一次上陣就完成兩個名額,誰知剩下的一個竟然如此困難,眼看距離兩個月的期限已經(jīng)不足十天,吳池回來后便攛掇著黑皮明天再深入一些。

  黑皮被“未來妹夫”磨的沒脾氣,只好勉強答應(yīng)。還沒等吳池高興一根煙的功夫,另一個斥候小隊兩死三傷的消息便傳來,接著岳震雄回來告知,前鋒營一支精銳小隊也傷亡慘重。

  仔細一打聽,兩支小隊都遇到了即將突破魘校的高階魘卒,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什么時候,魘卒突破魘校變得如此容易?

  陳漢林已經(jīng)下令,在事情沒查清之前,禁止所有人深入草原。

  吳池一聽傻眼了,這特么簡直就像故意針對自己一樣,難道自己的大橘就這么有吸引力?

  吳池干著急卻無計可施,只能把精力都發(fā)泄在校場上,這兩天他的力量大增,正在努力適應(yīng)身體的變化,在與岳震雄對練時,已經(jīng)可以接下三十二刀,讓圍攻眾人齊聲驚呼,這小子的進步速度太快了。

  換句話說,以岳震雄做計量單位,吳池距離武卒已經(jīng)很近了。

  深夜時分,一行身披連帽披風的神秘人進入軍營,與陳漢林密談后離去。

  事情在第二天迎來轉(zhuǎn)機。

  陳漢林親自來到斥候營和岳震雄商議了一番,選出黑皮小隊和另一支同樣人員不整的小隊深入草原,兩小隊其他隊員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長官,被穿了小鞋,只有吳池暗自高興,就像被人請客去了“塞北春”一樣。

  吳池他們依舊來到上次遇到那個魘卒的地方,這里距離魘族采涼山軍營二十里左右,魘族和漢軍小隊頻繁在此較量。

  這一次,他們守豬待兔的位置更靠近水塘一些,池塘邊蘆葦叢生,蚊子和飛蟲甚為猖獗,要不是身上抹了藥,真能把他們吃了。

  可憐他們連換地方的權(quán)利都沒有,因為這是陳漢林本人親自做出的安排。

  吳池小心的探頭張望,四周一片寂靜,連只兔子都沒有,耳邊傳來黑皮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黑皮,你說會不會是咱們?nèi)ァ叭贝骸北欢嘉敬笕税l(fā)現(xiàn)了,故意折騰咱們?”憨大憂心忡忡。

  “不可能?!?p>  黑皮自信道:“去的人多了,岳老大和張守城他們不也常去么?就連都尉大人也……”

  “什么?!”

  黑皮自知失言,閉上了嘴,憨大和板凳卻追問起來,連吳池都感興趣的看著他。

  再三追問下,黑皮讓幾個人保證絕不外傳,這才說出在“塞上春”看到過陳漢林。

  吳池一想起都尉大人在他屁股上拍的那一巴掌就緊張,這會兒總算松了口氣,去那種地方,說明都尉大人還是……正直的。

  “當時老子嚇的夠嗆,趕緊躲在小秋香裙子底下,眼瞅著都尉大人上了三樓。”

  黑皮的話音一落,氣氛詭異的安靜起來。

  半晌,憨大才咧嘴道:“你們說大人去三樓是去找老板娘“辦事”還是去……“辦事”?”

  板凳捂嘴低笑:“都尉大人莫非也是喜歡古道熱腸之人?”

  “滾犢子,這特么能猜出來的嗎?要不你自己去試試深淺?”黑皮沒好氣的笑罵一句。

  幾個人低笑幾聲便錯開話題。

  “塞上春”三樓有什么特殊嗎?為什么他們不再說下去?吳池暗自想到。

  被吳池求知欲極強的眼神看了半天,黑皮無奈的小聲解釋了一句:“三樓是老板娘辦公的地方,此外就是有……“兔兒爺”?!?p>  吳池一聽汗毛都豎起來了,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

  接下來幾人又胡亂扯了一通,直到日頭偏西才起身到隱蔽處取回馬匹,打馬回城。

  第二天,小隊繼續(xù)出城。

  出營的時候,都尉大人以先邁左腳為由,狠狠抽了黑皮三人各一鞭子。

  吳池也跟著抱頭鼠竄,狂奔出營。

  一路無話,一直到藏好馬匹,在預(yù)定地點趴下后,三人這才松了口氣,都用眼神盯著吳池猛看。

  吳池也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黑皮才幽幽道:“二郎,你不會把昨天的話講給都尉大人了吧?”

  吳池委屈道:“昨天咱們回去就沒分開過,晚上也是一起睡的,黑皮哥你做夢還向小秋香求饒來著。”

  黑皮有點尷尬,三人對視一眼,對??!二郎昨天一直跟他們在一起,想去告密都沒時間,除非半夜……,不過……要是半夜去了都尉大人的房間,今天也出不了門了吧?

  二郎沒挨鞭子,也許是因為家里有門路的緣故。

  三人頓時疑心盡去,紛紛給吳池道歉。

  吳池暗想,我特么又沒說都尉大人的壞話,干嘛非要陪著你們一起挨鞭子。

  幾人都胡亂罵道,真是見鬼,莫非是說話時旁邊藏著人不成?

  很快幾人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議論起都尉大人派他們出來的用意。

  黑皮三人還是原來的猜測,肯定是無意中得罪了都尉大人,才把這樣危險的差事落在他們身上。

  只有吳池拿著上次作戰(zhàn)自魘卒身上繳獲的小刀,在一截樹枝上輕輕雕琢。

  “二郎,少裝深沉,你小子咋想的?”黑皮強拉吳池加入群聊。

  吳池停下手里的動作,沉吟道:“黑皮哥,你沒注意嗎?另一個小隊也少了一個人,都尉大人不像是報復(fù)咱們,倒像是在用咱們當魚餌……釣魚。”

  “釣魚?!”三人一起驚嘆。

  就連旁邊池塘里的魚兒都驚得撲簌跳動了一下。

  “嗯,這幾天接連出現(xiàn)尋求臨陣突破的魘卒?!眳浅孛掳退妓鞯溃骸耙苍S都尉大人是想用咱們這些弱雞把對方引出來,查明原因吧?!?p>  黑皮三人也都琢磨起來,吳池的說法倒是說得通,但最大的問題就是……釣魚的人在哪兒?難道不怕他們這些魚餌被吞掉嗎?

  沒等他們細想,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和呼喝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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