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緗落修養(yǎng)了幾天,身體終于恢復(fù)如初,她帶著永怒侯坐著四方錦趕回了落霞山山腰。
“主人!”辛洵少明從遠(yuǎn)處就見到了布緗落,一個百米沖刺就朝她撲了過來。
可布緗落見到她,卻拿手抵住了她的額頭,躲開了她。
“主人,你不愛我了?”辛洵少明委屈巴巴,幾欲落淚。
“你太瘦了,別擱著我。”布緗落看著變回苗條身材的辛洵少明,沒有了當(dāng)初看她胖蹲蹲的喜感。
“她叫你主人,這是你的靈獸嗎?”永怒侯在旁問道。
“不是,她是銀杏樹化作的仙靈,主人就是個代稱,她喜歡這么叫。她與我算是朋友,不是主仆。”布緗落解釋道。
辛洵少明聽著心中歡喜,拉著布緗落就是撒嬌。
“你就是幾日不見我才粘我,我要是多待幾天,你又要厭我了?!辈季|落無奈笑笑。
永怒侯見著眼里還有了些羨慕,要是他家將軍也與他這般要好就好了。
“我家將軍呢?”永怒侯張望著,尋找著凡晟的身影。
“少明,凡晟呢?”布緗落問道。
“在山頂,他近幾日都在那里待著。”
聽他在山頂,永怒侯二話不說就直奔上去了,布緗落二人在原地相視一笑。
“你就這么讓他一個人待那里?有沒有拿些落霞山的特產(chǎn)招待他一下?”
“主人你也知道我怕他,但我每日每餐都有帶食物給他的。不過……我一直沒和他說話,主人你知道他來這里做什么嗎?”
“許是來度假的?!辈季|落真眼說瞎話道,總不能說自己受了傷,他來幫忙照看的。
辛洵少明倒是沒細(xì)想這話,反正只要是她家主人說的,她都信,她家主人做事自有奧義。
……
永怒侯像個索命的囚徒一樣,直沖山頂,看見躺在樹下小憩的凡晟就要跑過去要抱抱。
可還未近身,凡晟就睜開了眼,把他嚇得止住了內(nèi)心的激動。
“將軍,好幾日不見,你可好!”永怒侯關(guān)慰道。
“嗯。”凡晟起身,見到他就明白布緗落回來了,那現(xiàn)在也差不多離開了。
“將軍,這就要走了?”永怒侯見凡晟要走,跟了上去,“現(xiàn)在去跟谷裕上神道別嗎?”
“你有話要說嗎?”凡晟看了一眼永怒侯,臉上堆滿了想法要說。
永怒侯憨笑撓頭,“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你。”
“說。”
“我這幾天和都很好的在為谷裕上神護(hù)法,我從她那里得知她很多事情?!?p> 永怒侯后面這一句,不只為什么突然刺痛了凡晟的心,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永怒侯,“她自己跟你說的?”
“是啊,說了好多,說她怎么成神的,她以前都做了什么。我看她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這么有能耐,堪稱巾幗不讓須眉?。 庇琅羁犊ぐ旱臄⑹鲋?,滿眼的憧憬。
凡晟周身忽然寒氣逼人,永怒侯似有察覺,卻并未露出膽怯,還拍著胸脯說了一句他思慮很久的話,“將軍我能娶她嗎?”
“不能!”凡晟脫口而出,當(dāng)機(jī)立斷。
“為什么?難不成將軍喜歡她嗎?”永怒侯故作震驚。
“她還小?!?p> “小嗎?十萬歲了都?!?p> “小。”
看到凡晟緊張起來,永怒侯壓抑著笑意藏進(jìn)了心里。
“那我還需要等多久,她才能長大?”永怒侯乘勝追擊,既然布緗落不讓他說,那他就旁敲側(cè)擊,他家將軍果然就是對她有意思,這怎么能放過。
這可是能讓他待在凡晟身邊的大好機(jī)會!
凡晟長袖下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他不該如此意氣用事,但他控制不住。
“你沒機(jī)會,她長不大?!?p> “將軍,我感覺你好像很生氣,你真不喜歡谷裕上神嗎?”永怒侯已經(jīng)放飛自我了,“而且在不在一起是我們倆的事,你也決定不了啊,如果我們兩情相悅,你還要拆散我們嗎?”
“她不喜歡你?!狈碴煽创┝怂挠靡猓艑捔诵牟辉倥c他爭辯。
而他一轉(zhuǎn)身正好碰見了來找她的布緗落。
兩人四目相對,楞在了原地。
永怒侯見情況不妙,惺惺地撤出了現(xiàn)場,走時還拉上了跟在布緗落身旁的辛洵少明。
山頂風(fēng)大,吹扶起了二人的衣服,發(fā)絲輕飛帶著茶香和花香。
攪動著二人沉寂多年,不禁波瀾的心海。
“我無意聽見。”布緗落先行開口,“你不必在意他說的?!?p> 凡晟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她,本來絲毫沒有因為剛剛的事而感到不適,但她的話,讓他吞咽著握緊了拳頭。
他不喜歡她的反應(yīng)。
“我不在意他說的,關(guān)鍵是你怎么想的。”凡晟說著,語氣卻變得有些有些不悅。
“我是指什么?我喜歡他嗎?我不喜歡。”布緗落想說她只喜歡自己,可面對凡晟他又不想對他這么說。
這個答案讓凡晟松了口氣。
二人就這么站著,一言不發(fā),想說什么又覺得不合時宜,很變扭,不知該如何開口。
許久,凡晟才說道,“我先走了,告辭!”
他頷首示意準(zhǔn)備離開,路過布緗落時,她拉著了凡晟。
“神界最近很亂,我看涅奉爻的實力不足為道,我與他對手發(fā)現(xiàn)他對我出招的習(xí)慣和弱點很了解。
他一定受人指點了,如今在神界怕是已經(jīng)無人能敵了,那些神官打不過必然會來請你,宣恒對你早就懷恨在心,他想借機(jī)順理成章鏟除你,你千萬不能去。”
其實涅奉爻的實力確實不足,但招招都像是刻意計算過得,能躲又能巧妙反擊。
否則一個剛出頭的魔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早就被她一招拍死了。
“我知道,我不會去的。”凡晟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最近繼續(xù)待在這里吧?!辈季|落小聲道如蚊子一般的聲音。
“我沒有別的意思,那些神官不會想到來我這里,找不到總比找到后一直來求你好。而且就算來了,我也有辦法讓他們離開?!?p> 找不到還能說是凡晟藏的深,主要還是他們沒能力,最后就算無人迎戰(zhàn),凡晟也沒有多大罪過,畢竟歸隱不問朝堂之事,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者無罪。
找到了還勸不動,他們心里肯定不滿,定要說凡晟心高氣傲,不把主神和眾神官放在眼里,擺架子,自私不管三界太平。
布緗落這話讓凡忱心里揚(yáng)起了一絲暖意和悸動,這算是在保護(hù)自己嗎?
“留下吧,就像你說的,宣恒不會放任涅奉爻搞事情,他現(xiàn)在就是想清理門戶。你不去,最后也會有人去的?!辈季|落見凡晟不答,又說道,其實她心里除了不想他出事,也是動了小心思。
留下,留下,兩個偷聽人兒躲在一旁,心里替他們操著心,催促著。
這被凡晟橋在眼里,他本不該接受的,萬年來他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但是每每對上布緗落,他就束手無策。
“那就叨擾了?!狈碴煽聪蛄?,布緗落,他卸下防備隨她了。
布緗落抿嘴一笑,“不礙事,熱鬧點也好?!?p> “那我算不算欠了你一個人情?”
凡晟對上了布緗落抬頭看他的眼睛,含情脈脈,令人不禁躁動著心,布緗落臉紅心跳起。
又欠上了,布緗落別扭的第二點,她不喜歡欠別人,但是有時候并不在意別人欠她。
比如現(xiàn)在,收留保護(hù)凡晟,她不想要回報,因為這就是件小事不足為道。
她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這么一個總是不確定心之所向,思考方式也與他人不一樣的人,真的活該孤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