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遲飛走沒多久又飛了回來。
雖然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但是于長清還是能從俞佩巳的眼神中看出了敵意。
月遲瞪了一眼俞佩巳,而后越過她走向于長清:“剛才被氣得暈了,忘了正事?!?p> 于長清:“……”
月遲問:“道友也察覺到這水里有問題了?”
“是,”于長清點頭:“正好路過此地,便尋思著能不能順手解決一下?!?p> 月遲笑道:“我亦然,剛剛在此地推演測算,發(fā)現(xiàn)此間事,我怎么做都不會盡善盡美,又見道友,一算之下,此事最終將結(jié)果在道長身上。”
于長清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失聲笑道:“道友有騰云之能,修為遠(yuǎn)勝過我,道友做不到的事,我卻可以?”
月遲點頭道:“是這樣沒錯?!?p> 于長清看了一眼俞佩巳,又看向月遲,無奈道:“那道友干脆交給我不就好了,何故又回來?”
“我本在宗門清修,因種種事由得以下山,正好靜極思動,順道來歷見一番?!痹逻t笑說,“之前就說過,我與道友有未解之緣,想來會應(yīng)在此處。而且我也相當(dāng)感興趣,此間事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種結(jié)果,說不定會讓我于仙道中窺見一絲感悟?!?p> 俞佩巳原本都繃住了,現(xiàn)在聽到月遲說什么未解之緣,還要賴著不走,臉都黑了。
于長清察覺到她臉色變化,沉聲對月遲道:“我與道友也不熟,何故糾纏?道友,請自重!”
“是啊,我本來都不認(rèn)識道友,道友卻在路上叫住我,要和我做交易?!痹逻t不以為意道,“若無此事,你我也不會沾染因緣,要說起來,還是應(yīng)該怪道友才是?!?p> 于長清徹底無話可說。
月遲又說:“道友大可去做,我不會出手干擾,只是在遠(yuǎn)處旁觀,如此可好?”
于長清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月遲一個騰挪便消失在他們眼前,于長清感知一番,才發(fā)現(xiàn)她在上空俯瞰著這里。
還真如她所言,在遠(yuǎn)處旁觀。
不過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于長清并不喜歡。
“早點解決了吧?!?p> 他低聲說了句,而后默默走向河邊。
令人不適的氣息比白天更為強(qiáng)烈,于長清抽出桃木劍,而后運靈氣一劍刺入水中。
在境界到達(dá)琴心之后,于長清便能勉強(qiáng)驅(qū)使那桃木劍了,雖然不能發(fā)揮全部威力,但絕對是他目前殺傷力最強(qiáng)的手段。
水里有邪異,此劍最驅(qū)邪,于長清先手一劍打個招呼。
他故意選在晚上,就是因為晚上沒人,哪怕水里的邪祟跑出來,也傷不到凡人。
“嘩——”
濁浪涌起,隨后水里傳來一道悶聲慘叫。
“出來!”
于長清用上靈力朝著水里呼喝。
水里的動靜逐漸沉寂下去,于長清面色微寒,又連刺了幾劍,水中慘叫聲連綿不絕。
不一會兒,水面上咕嘟咕嘟冒出了一串泡泡,隨后一條兩丈余長的鱷魚浮了上來,口吐人言道:“仙長、收了神通吧!”
“你是妖?”于長清看著面前只是通靈還未化形的鱷妖,“我問你答,然后貧道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p> 鱷妖受到驚嚇一般,連連搖頭:“仙長饒命啊,小妖是這里的河神,一直潛心修煉從未主動害過人,不信仙長可以感知一番,小妖身上并無血腥之氣!”
還真沒有撒謊…
于長清瞇了瞇眼,又細(xì)細(xì)探視一番后奇道:“確實沒有什么血腥之氣,這樣,我問你答,回答完了你可以回去接著修煉。”
鱷妖忙道:“仙長請問?!?p> 于長清問道:“這條河的水脈是怎么個情況?”
“這個小妖也不知,”鱷妖搖頭道:“小妖原本在水中修煉,大概在幾個月前,這水脈忽然就被邪氣污染了。小妖在隨川生長,雖然修為差些,但被奉為河神,自然也要為他們做點事,小妖不但沒有主動害人,反而壓制住水脈中邪氣,不然這城里的百姓怕是要死上不少。”
“嗯?不曾想你還是個善妖?!庇陂L清忽然笑了,“受人信奉,施恩信徒,倒和我的做派有些相似?!?p> 鱷妖口稱:“小妖惶恐!”
妖生了靈智,倒是比人還要圓滑幾分,于長清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走了。你也回去吧,好好修煉,守護(hù)一方水土?!?p> 鱷妖浮出水面,伸出兩只小短爪想抱拳又夠不著似的:“恭送道長?!?p> ……
“回去了?!庇陂L清轉(zhuǎn)身朝著隨陰縣城的方向去。
俞佩巳和小小跟上。
還未走幾步,一道仙姿飄搖而下。
月遲落到他們面前,蹙眉說道:“就這?明明…”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俞佩巳打斷了:“仙長不是說了不會出手干擾么?這就忍不住要湊上來?”
“我…”月遲被嗆住了。
俞佩巳表情淡然,繼續(xù)說道:“仙長還是在遠(yuǎn)處旁觀吧,”
“你…”
月遲氣急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她冷哼一聲再次身姿飄搖飛入高天。
于長清本該笑的,但又笑不出來,他看著俞佩巳,很是認(rèn)真道:“你以后說話還是注意些吧?!?p> 俞佩巳靜靜看他。
于長清又道:“不是所有修士都像我一樣,你這般跟我說話,我不會生氣,若是遇到個性格古怪的修士,聽到你這樣說,萬一生氣下了殺手怎么辦?”
俞佩巳笑了起來,她微微點頭:“嗯,聽道長的?!?p> 于是,返回的路繼續(xù)。
在回去的路上,于長清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看向小小道:“給你的那枚丹藥,可有效果?”
小小愣了一下,點頭甕聲甕氣道:“有用,還有嗎?”
于長清感受著她一身更為凝實的血氣,又輕輕搖頭:“有,只是現(xiàn)在不適合繼續(xù)用,須知過猶不及。要是磕丹藥就能一直變強(qiáng),那丹師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其實武道和健身差不多,丹藥好比蛋白粉,適當(dāng)吃再加以強(qiáng)度訓(xùn)練,肌肉增長效果好且有力量。不吃也行,肌肉練得慢但也一樣瓷實。
光吃不練,或者吃得多練得少,這樣反而會變成胖墩,一身肉松松軟軟(十分好摸
小小反復(fù)消化了許久,才點了點頭,悶聲道:“明明是我先…修武道的,怎么感覺你這么熟練啊?!?p> “觸類旁通罷了,”于長清笑道:“這也只是淺顯的,再深奧的我也不會?!?p> 回到房間,于長清依然在想著武道。
武道他已經(jīng)入門了,但是接下來如何走,他卻沒有半點思路。
雖然說靠練,但是相對的理論知識也是需要的。
好比說,他現(xiàn)在練體期,一身真氣是源自于自身血肉的,按照武道術(shù)語來說便是‘后天’,如何抵達(dá)‘先天’,引天地之氣,融入己身?他沒有一點頭緒。
因為小小也只是后天煉體武者,他想問都沒得問。
“我要是有個老爺爺就好了…不…美少女就更好了。”
如此想著,于長清開始了鍛煉。
隨川的問題,他打算放到過幾天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