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長清看著俞佩巳那張明顯沒睡好的樣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該不會想著我要和你說什么,一夜沒睡著覺吧?”
“是,想你要說的話想的睡不著。”
俞佩巳的表情看起來很平淡,但話音聽著卻有股怨氣。
于長清強忍著沒笑出來。
換作是他,有人這么搞他心態(tài),他肺早就氣炸了。
但現在他是加害者,甚至會覺得很有意思。
俞佩巳瞪了他一眼,又有些無奈的說:“道長真的很壞,這么吊著我,有意思嗎?”
“有啊!”于長清張口就來。
“…”俞佩巳無話可說,顯得有些氣惱。
于長清覺得自己和俞佩巳相處這些天,像這樣在舌頭上取得勝利還是第一次。
“道長不愿意說,小女子也沒有辦法!”俞佩巳把身子背過去。
“我說、我說?!庇陂L清看著她的背影,很是認真的說道:“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難,告訴我,我會幫你?!?p> 見俞佩巳沒有回答,于長清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不喜歡被我插手,我也不會強加于你?!?p>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了。
俞佩巳不需要幫忙,于長清自然也不會非要犯賤插一杠子。她若是需要幫忙,于長清自然鼎力相助。
不為別的,只為昨天晚上她那一席話語,讓于長清撥開云霧睹青天。
俞佩巳沒理他。
“生氣了?”
“沒有?!庇崤逅鹊募创鹇燥@僵硬。
于長清有些郁悶,平時俞佩巳變身復讀機重復他說過的話來陰陽怪氣,他反倒覺得這種相處模式很好,像是朋友之間能說出來的話。
結果他稍微反擊一波,俞佩巳似乎有些惱了。
雙標啊雙標,你的名字叫俞佩巳。
于長清輕嘆了一聲,隨后往村莊的方向走去。
那里殘存的尸氣,還有一些問題需要他去解決一下。
于長清走了沒多久,小小湊了過來:“小姐在笑什么?我看你的臉都有點僵住了?!?p> 俞佩巳手擺弄了一下臉,淡淡的回了句:“高興?!?p> “有什么高興的事嗎?”
“你很閑?”俞佩巳瞪了小小一眼,“你要是覺得閑得慌,把你今天凌晨說的那段話,擴寫成2000字,然后托人送回大夏?!?p> 小小縮了縮腦袋,甕聲甕氣道:“小姐你還是饒了我吧!”
……
尸氣之下的村莊,花草枯敗,毫無生機,荒涼無比。
于長清踏足其中,開始仔細觀察尸氣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僵尸死了,還是因為太陽的陽氣,此時尸氣的顏色已經淡了不少。
就算他不出手解決,過段時間,這里的尸氣也會消弭一空。
既然于長清在這,當然不可能放著這種變數不管。
他手中的驅邪符不要錢似的往里面丟,所過之處,無主的尸氣被驅散殆盡,淡青色的空氣變得澄澈起來。
于長清開了條道,直直奔往墳地的方向。
按鎮(zhèn)里聽到的情況,這里應該還有幾只僵尸才是,今天凌晨他還特地留了個心眼,結果到頭來也沒有用上。
到了墳地,入眼的情況,讓于長清摸不著頭腦。
在那張廢棄的黃紙旁,有七個土坑,每一個土坑里都躺著一具被捆著的、皮膚凹陷、面部表情十分痛苦的僵尸。
初晨的陽光直射過來,它們身上裸露的部位還在冒著青煙。
真·墳冒青煙。
估計是已經死透了,于長清也懶得想它們?yōu)槭裁磿?,還不夠浪費腦細胞的。
于長清不去想,直接手持封火葫蘆,朝著僵尸一頓亂噴,走流程一步送走。
封火葫蘆里面儲存的火非凡火,猶克陰邪,被火沾上的僵尸瞬間燃了起來。
直到它們全都化成了黑灰,被微風一拂,化作土灰,于長清才施施然離開墳地。
……
五百張驅邪符,經過這一天,虧空了不少,光是補回來,恐怕就得畫上半個月。
不過這玩意兒是消耗品,于長清倒也不心疼,而且畫符能打磨心境,提升操控靈力的精細度,對修行方面也是極有幫助的。
當一切塵埃落定時,太陽當頭,陽氣正盛,村莊雖然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但籠罩在這里的陰云已經散去,剩下的交給時間就好。
于長清滿意頷首。
“已經完事了?!彼镞_回原地,對著坐在石頭上寫著什么的俞佩巳說道,“你在寫什么?”
“沒什么?!庇崤逅鹊皇掌鸺埞P,從石頭上站了起來,順便撣了撣裙子后擺,她抿了抿嘴唇道:“那現在回虞鎮(zhèn)?”
于長清看了一眼還在舒舒服服入定的竹坡,忽然又氣不打一處來。
要這種信徒何用?
他切齒道:“走!”
“不把叫上他嗎?”俞佩巳看著于長清道。
“關心他做甚?!庇陂L清邊走邊說,沒走兩步,他又有所察覺的看了看腳下,又忽然彎下腰。
俞佩巳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他醒來,看不到道長,可能會有些失落?!?p> “哈哈哈——”
俞佩巳古怪的看著于長清:“道長笑什么?”
“我笑…”于長清不緊不慢的翻看著撿到的東西,半晌后他古怪的看著俞佩巳:“我覺得遇上你的人都挺走運的。”
俞佩巳兩眼茫然。
于長清笑而不語。
似乎從一開始他遇到她開始,就一直好運不斷,先是從天而降葫蘆法器,后來腳下又生了兩回靈石,這次又撿了一張丹方,所煉成的丹藥有鍛體之用,雖然不是特別高級的東西,但正好是他不會的。
如果想法屬實,那么不僅是于長清,連帶著虞鎮(zhèn)也受到了影響,甚至竹坡也在境界上有所突破。
這女人是氣運之女吧??
怪不得占卜的結果是乾卦,頂著這氣運,干啥不是諸事順利?
“走了?!币磺袎m埃落定,還補足了外丹術上面的短處,于長清此刻心情很好。
俞佩巳默默跟上。
小小臨走前又看了一眼還在空地上打坐的竹坡,小聲嘟囔了一句:“總感覺他太慘了。”
她甚至在心里給俞佩巳的口頭報道添上一句:竹坡仙長慘遭拋棄,孤身在野外打坐。
可見,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