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
總會有那么一個說書人在酒肆,在茶樓,在人聲鼎沸處,聽別人講故事,然后再把故事講給別人聽,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過程周而復始,就是他的一生。
說來也挺有意思,小時候總會躲在毛毯里,蹭著上面長長的毛,像是在蹭著一頭熊,然后我就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這樣感覺就像被一頭大熊擁抱著,十分的有安全感,當然不是我蜷縮在他的血盆大口,那樣我的腳尖可能就抵著他的喉嚨尾巴了。
這個毛毯是婆婆給的,那么婆婆呢,前面說道說書人,沒錯,是她在給我講故事,那些光怪陸離,淚眼婆娑的故事。
那時候我太小了,實在記得不多,開始胡思亂想了。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總會想起一些曾經(jīng)美好的東西,這很正常,身體喜歡呆在一個舒適的壞境,太苦了就會選擇性的往里面加糖,說苦也還好,就像壽眉一樣,落葉般的樣子,回味卻是甘甜的,我很喜歡喝茶,對,你說的對,壽眉比較便宜,但是沒有關系,我喜歡。
......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在她旁邊就會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彷佛在于多人對話,左右臉表情就像各自獨立的兩個系統(tǒng),左邊在開懷大笑,右邊在陰惻的笑,真是一副詭異的畫面。
突然在那些含糊不清的話語里出現(xiàn)了一個正常人,平添了幾分恐怖。
“這是什么情況,你們是誰?這是我家,你們給我出去!”
雷電交加的夜晚,在這棟別墅里面,這種爭吵,一時半會是不會停止了,然而今夜躁動的并不只有這里。
......
世界上有無數(shù)中悲劇,其中看著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瘋子,絕對算一種。
......
哈哈哈哈,他又開始歇斯底里的笑了,真是個可憐的家伙。
“你在狗叫什么?我們是瘋子那么你算什么?”
那個瘋子看向我這個位置,我這個位置?我有位置嗎?我是?我是誰?!我是旁白?上帝?不自覺地低下頭,看見了白大褂,左邊胸口前扣著我的牌子:精神科,趙川南,抬起手,摸到一個高聳的鼻梁,這是我的鼻子,戴著口罩,上面架著一幅眼睛,這是我?我叫趙川南?
“哈哈哈哈,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笑我們?真是個傻子,他才是瘋子,正常人應該像我們這樣,哈哈哈哈,真是個瘋子。”
“笑得我煩起來了,胸膛開始像抽風機似的用力呼吸,大口的吸氣,哈,呵,哈,呵。好幾次之后。眼鏡閃過一抹智慧的光,手托在鼻梁上,推了推我的眼鏡。我已經(jīng)明白了,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在不可思議,那也是唯一的真相,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們是瘋子,那么我就是你們的心理醫(yī)生!”
“對,沒錯,是的,你是我們的心理醫(yī)生,拜托你救救我們,我,我很痛苦?!蹦莻€正常的人格又出現(xiàn)了。
“人格?為什么會稱呼他為人格?因外這是心理醫(yī)生的專業(yè)術語啊,對了沒錯。”
“放心吧,接下來交給我了,是否藥物治療還是電機,活著其他更有效的療法,我們會逐步討論出來的?!?p> “等等,我們?”雞皮疙瘩一下子立起來了。
“這里不是就我跟瘋子兩個人嗎?”
“這里?對的,這里是一個診所,這間是我的辦公室,我經(jīng)常在這里跟我的病人見面?!边@里的一切慢慢浮現(xiàn),由本來一個純白的空間,慢慢豐滿起來了。
“那你是?”
醫(yī)生奇怪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你是誰?”
“我?”中年男人露出標志性憨厚的微笑,“我是你的同事阿強??!”
“噢!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我是心理醫(yī)生,你是我的同事阿強。”醫(yī)生拍了一下腦門,恍然道。
看著終于反應過來的醫(yī)生,阿強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趙醫(yī)生,你抓緊時間,別忘了你老婆還在家里等著我們一起回去你?”
“老婆?噢!對,今天是我的生日,嗨!你瞧我這記性。”
“是啊,都六點了,趙大醫(yī)生,你接下去還有病人嗎,沒有的話我們就走吧。”
趙醫(yī)生環(huán)顧一下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人,今天本來好像有個病人的原來,一個高中生過來調(diào)解一下心理狀態(tài),昨天他家長跟我聯(lián)系的,快高考了他,他今天沒來嗎?哎想到這,皺起了眉頭。
......
在一面巨大的單向玻璃前,一個中年男人,雙手抱腰,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出獨角戲。是的,從頭到尾,其實里面都沒有別人,從頭到尾這個故事里面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這個瘋子,其余的別人都是為了糊弄他衍生而出的副人格。
這是一種神秘的傳染性詭異現(xiàn)象,傳染源只有一個,調(diào)查員從第一次發(fā)現(xiàn)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了解,給他取了一個戲稱的代號:撇腳的說書人。一群人在舞臺上跳大戲,旁觀的人只覺得好像在聽一個撇腳的說書人講故事,往往是在生活中比較迷茫的人,不知道前方的道路該何去何從,他們更容易被影響,卷入到這種詭異的意象來。
所幸發(fā)現(xiàn)沒多久,特調(diào)局就重視了起來,快速的進行了有效的隔離,減少了人員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