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絡(luò)駭然,四肢都變得僵硬起來。
“王爺說什么笑話呢?”
“你別怕......我不會害你?!痹蛳胍锨鞍矒岷ε碌暮嵔j(luò)。
“別過來!”簫絡(luò)嚇得慌忙起身,身體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做出抵擋之勢。
袁序倒退了一步,跟簫絡(luò)保持距離。
“我,我不會害你,真的!你別怕?!眲e怕我......
“你是誰!”
簫絡(luò)第一次聽這么駭然聽聞的事,想過周游這般百花傷到了腦子,或者一時興起,就是想不到世上還有外在不變,內(nèi)里變了個人的事。
“袁序。”袁序有些期待,小心的看著簫絡(luò),會不會記起當(dāng)初幼時的自己?哪怕只有一點印象也好。
“是何目的?”簫絡(luò)一臉警惕。
袁序苦笑,看來是沒有記起來。
“醒來便是如此了,你可還記得我?”
“......我該記得你?”簫絡(luò)有些不信,依舊警惕盯著袁序,仿佛做好了對方下一秒沖過來殺人滅口她也能反抗個一兩分。
期望落空,帶來了更大的失望。
袁序臉色灰白,眸子都黯然下來。
“放心,我不會害你。”
簫絡(luò)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袁序,有一絲絲放松下來,逐漸歸于冷靜,理智逐漸回歸后開始深思。
“你剛剛說記得,你以前見過我?”
“一面之緣?!辈挥浀么聿恢匾?,不必再多提。
“那周游去哪了?”簫絡(luò)百思不得其解,世上怎么還會有如此稀奇之事。
“不知,我到了他的身子,說不定他就到了我的身子去了?!彼?,你很擔(dān)心他是嗎。
袁序臉色不大好看,背在身后的手緊握成拳。
“在沒有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前,你只能是周游?!?p> 沉默了許久的簫絡(luò)語氣堅定的看這袁序。
“好?!痹蛘Z氣淡漠,微低著頭。
簫絡(luò)看著有些心哽,怎么還像做錯事的小孩似得。
“你......”還要用膳嗎?
“我......”
兩人同時開頭,又同時停住了話頭。
“今日之事對誰都不許提起。”簫絡(luò)越發(fā)覺得尷尬,留下一句話就走。
袁序看著簫絡(luò)頭也不回的背影,一時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才好。
她還是害怕了。
袁序坐下看著桌上的膳食,一口一口機(jī)械的吃了起來。
“流川?!?p> 袁序起身,流川正在院子里跟魏釗辯駁。
“王爺?!绷鞔ㄒ宦牐⒖唐蚕挛横?。
“讓你辦的事怎么樣了?”
“王爺放心,人都安排下去了。”流川一臉自信,我辦事您放心!
“恩,動手吧?!痹蛘f完就轉(zhuǎn)身回了書房。
夜深,刺使府內(nèi)。
“老爺,今日......”
“咔擦”細(xì)微的聲音打斷書房內(nèi)兩人的說話聲。
“誰!”屋內(nèi)的人大聲呵斥。
數(shù)名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慘叫聲。
“大人饒命,饒命!”
刺使俞銘頂著張黑臉出來。
“你做什么的!”
“大人,小的,小的就是路過。被大人您這么一嚇,嚇得魂沒了,這才跑的?!北患叶“丛诘厣系哪凶右荒樋酀?。
“路過?大晚上路過?誰派你來的?!”
俞銘陰著臉,心里的殺意涌現(xiàn)。
能在京城這塊染缸活下來誰都不容易,誰沒有小心思小秘密,在別家府里安插奸細(xì),可不得整死你!
“帶下去審問!問不出來,皮剝了!”
“大人,大人饒命!”
天沒亮,周慷就被跪了一地的京官拉了起來。
“出什么事了?”周慷干活干到兩三點,剛睡下又被拉起來,臉色差的想要將底下的官員拖下去砍了。
“啟稟皇上,有人試圖暗殺微臣!請皇上為陛下做主??!”
俞銘起了個頭,剩下的數(shù)名京官紛紛接上。
周慷腦門筋開始抽搐:“何出此言?”
俞銘擦了一把虛淚,開始徐徐道來。
刺使府上抓到的男子招供了,還供出了其余幾家京官的暗樁,這不得了,俞銘立刻派人通知各家,私底下一查,還真有!
俞銘心里陰謀論就起來了,為了不另外再生枝節(jié)就聯(lián)合其余幾家的京官天才蒙蒙亮就告到了御前。
周慷一聽,好家伙!誰家這么有本事,細(xì)看跪了一地的京官全在這了!
“大膽!俞愛卿可有什么頭緒?”
“回陛下,微臣人微言輕,算不得什么。微臣是擔(dān)心此賊人安排了人手在皇宮內(nèi),陛下安危系國之根本!還請陛下徹查此賊人!”
俞銘一臉嚴(yán)肅,這話頭還落下,身后的其余等人紛紛效仿。
周慷心底冷笑,這哪里是關(guān)心朕的安危,分明是擔(dān)心自家那點之屁點的秘密抖漏出來,臭不要臉的老匹夫。
“徐河,去查!”周慷心知肚明,但面上功夫還是要做,這背后之人到是要就出來看看是什么個東西!
袁序一早就聽流川說了此事,嘴角有些抽搐。
原想著今日先進(jìn)宮跟周慷提一下,誰知這些個老狐貍動作這么快!轉(zhuǎn)念一想,可不是要快些,誰家慢了指不定抖出個芝麻爛谷子的破事。
“流川,備馬。”
“王爺,不用早膳了?”魏釗拿著早膳剛進(jìn)來,就見袁序急沖沖的準(zhǔn)備出門。
“吃什么吃,走?!痹偻睃c,待會周慷再查到自己頭上,那才真是有苦說不出了!就算自己狡辯,那這說的做的都得打上個半折!
袁序這邊急急忙忙出了門,周慷那頭就查到了只有幾家沒有暗樁,聽著徐河報上來的名字,周慷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自己這個弟弟難不成心思又動起來了?
“皇上,定王來了。”
徐河通報完,袁序就自顧自的走了進(jìn)來。
“皇兄?!?p> “沒大沒小,做什么這么慌張?!敝芸赌樕蠏熘?,吐出來的字卻是冷冰冰的。
糟了,怕不是已經(jīng)查到自己頭上了!
袁序面上裝作干了件大事來討好的表情,道:“皇兄,臣弟干了件大事?!?p> 周慷挑眉,傻弟弟這消息可真夠快的。
“哦,七弟這是又做了什么?”
“我在京城所有的京官府中查了暗哨?!?p> 周慷看著一臉洋洋得意的“周游”有一瞬間呆滯,還真敢講。
“好大的膽子!”
龍顏一怒,袁序“啪”的一下跪了下來。
“皇兄,你這么兇做什么?”
傻弟弟突然一臉委屈怎么回事?周慷有點想照著“周游”的臉一掌拍下去。
“皇兄,臣弟立功了。”
“說說吧,仔細(xì)你的腦袋?!?p> 袁序把懷里的名單拿出來往周慷跟前一遞,神色飛揚(yáng)地道:“事情要從臣弟醒來那天說起?!?p> “臣弟偶然間發(fā)現(xiàn)門下門客與護(hù)國將軍胡嗣有勾結(jié),這王八蛋竟然敢騙我!每日在臣弟跟前說皇兄如何如何,又說了臣弟的母妃......臣弟年少糊涂,就這么信了?!?p> 袁序開頭解釋了,自己確實曾經(jīng)有謀反的心思,但這都是小人從中作梗,自己年少無知!
眼看周慷眼里的怒火減少,袁序松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臣弟見胡嗣跟門客勾結(jié)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上了當(dāng),又想起皇兄對臣弟的愛護(hù),實在羞愧。所以臣弟打算將計就計......”
大概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又結(jié)合河下、省府之事,畢竟河下之時曾廣言也在,說出來的話可以對照。
袁序的表述流暢,表情到位,周慷看不出任何異常,心里也信了五分。
“本來臣弟想自己揪出來后,再報給皇兄處置,誰知這些個老狐貍精明的很,提早就說了出來,想必胡嗣那早就得了消息,臣弟這才立馬進(jìn)宮來?!?p> 周慷的雙眼像是漆黑的寒潭,看不出任何情緒。
“七弟,為何不早說?”
“臣弟之前聽信讒言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現(xiàn)在想要悔過,可不得將功補(bǔ)過。況且皇兄日日辛勞,臣弟也想為皇兄分憂。”
袁序眼底的清澈淡漠令周慷順心了許多。
周慷沉默不語,袁序被盯著有些心里發(fā)毛,最后帶了點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周慷:“臣弟自知有錯,但請皇兄給個機(jī)會?!?p> 周慷看著這傻弟弟的眼神,心下有些信了,但畢竟劣跡斑斑。
“七弟能這么想,朕很高興。行了,朕知道該怎么做了,你快些回去歇息,看你這臉色不大好?!?p> “皇兄,那臣弟這獎勵?”袁序吐了口氣,揚(yáng)起笑臉。
“七弟快去吧,朕還有要事!”想要獎賞,不可能,朕很窮!
就知道你舍不得,死扣!
“臣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