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湖畔溫泉酒店再次恢復(fù)寧靜。
酒店外,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逐漸清晰起來。
顯然,日本警署那是深蘊(yùn)漂亮國的那一套,事情不結(jié)束前,警察就絕不會先到一步。
此時眾人早已轉(zhuǎn)移陣地,來到了離酒店幾公里外的一處隱蔽廟宇。
這里是孔雀和尚在東京這邊的居所,同時也是一處收納孤兒的福利院。
一行人中,最興奮的肯定要數(shù)王珍珍。
剛剛獻(xiàn)出去初吻,這姑娘害羞中帶著點期待,哪怕戀愛釣竿的效果早已解除,但卻依舊不敢正眼直視況天佑,只能時不時偷瞄幾眼對方的背影。
做為被注視的一方,況天佑的心境就更加復(fù)雜了。
對于感情,他一向十分慎重。
即便是對當(dāng)年紅溪村中邂逅的女友秀秀,那也只是發(fā)乎情止乎禮,最多牽了牽小手,摟一下肩膀。
如今直接上了二壘,這讓男人十分尷尬,不知該用什么表情面對這個他頗有好感的女孩。
雖說事出有因,他也是為了救人才親的對方,理論上來講不需要付什么責(zé)任。
可況天佑有他自己一套處世邏輯。
別管原因如何,先看結(jié)果。
既然親都親了,那他就不能一走了之,起碼也得解釋清楚之后,再找機(jī)會開溜。
所以說,他才沒在酒店那邊等同事高保,而是隨眾人一起來到此處。
“姓況的,你到了這邊就一直擺個臭臉色是什么意思?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可都辦到了哦。”
馬小玲這姑娘,同樣重視結(jié)果多過過程,起碼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反正她答應(yīng)況天佑的是問明初春的死因,又沒說非得自己動手。
再說了,今天這場驅(qū)魔,她不說首功,最少也能擠進(jìn)前三!
本以為一切都已解決,他又和珍珍有了突破性的進(jìn)展,接下來自然就可以水到渠成。
哪想到,從離開酒店一直到坐進(jìn)禪師,這家伙全程板著一張死人臉。
別說和珍珍你儂我儂了,就連句像樣的安慰都欠奉,這可讓作為閨蜜的馬小玲發(fā)起火來。
面對她的指責(zé),況天佑并沒用正面回答,而是直視她的眼睛開口說道:
“你我之間的約定已然達(dá)成,從此咱們再無瓜葛。還有,記得請孔雀大師超度初春。”
說完,他不顧馬小玲鐵青的臉色,轉(zhuǎn)頭看向了突然挪開視線的王珍珍。
面色一僵,原本都準(zhǔn)備好了的臺詞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沒辦法,誰讓珍珍這姑娘生的漂亮不說,還是那種最為善良、單純的性格,讓人打眼看過去就舍不得傷害她分毫。
況天佑沉吟片刻,再次組織了一下語言,盡可能和藹的朝女孩兒說道:
“王姑娘,剛才情勢所迫,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不會,不會。。。我。。。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珍珍慌亂地擺著手,一對漂亮的眸子里滿滿都是慌亂。
喜歡歸喜歡,女孩子終究臉皮薄,明明心里都被對方給填滿了,可眼下還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
為此,她又幽怨而隱蔽地撇了一眼坐在窗邊吞云吐霧的八寶齋。。。
都是這個老爺爺多事,干嘛要解開那個釣竿的功效嘛。。。。明明那時候自己很主動的說。。。。
見她如此嬌憨的樣子,況天佑覺得腦袋又大了一圈。
有一說一,與其讓他面對珍珍這種我見猶憐的女孩子,他寧愿坐在對面的是韓佰濤那種窮兇極惡的罪犯。
哎,感情這東西,實在是太麻煩了。。。。
“你這什么態(tài)度?那可是珍珍的初吻,哪有你這樣子。。。?!?p> 馬小玲沒等說完,就被一旁的王珍珍給堵住了嘴巴。
“小玲啊~~~別這樣,況先生那也是為了救我才。。才。?!?p> 說道接吻,女孩兒的臉再次‘騰’的紅了起來,半天沒把那兩個字說出口來。
見她這幅小媳婦般的樣子,被堵住嘴巴的馬小玲一臉怒其不爭,掙扎著就想繼續(xù)開炮。
眼見要吵起來,孔雀和尚坐在角落緊閉著雙眼,嘴里默默誦念佛經(jīng),全然把自己當(dāng)成了聾子。
出家人四大皆空,他可不想摻合這些紅塵瑣事。
而在座眾人中,最深諳此道的姜緋,這會兒總算是看夠了熱鬧,適時出來救場了。
“況先生,初吻這事情可大可小,對你或許沒什么,可對珍珍小姐來說卻是十分寶貴?!痹谡湔涓屑さ哪抗庵?,他接著說道:“當(dāng)然,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強(qiáng)求,你不妨留個電話,等你們回香港之后再商量也不遲嘛。”
聞言,況天佑本能的就想拒絕,可一看王珍珍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忍心起來。
“酒店那邊還有事需要處理,我先回去了。。。。咱們,回香港再聯(lián)絡(luò)?!?p>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懷里掏出筆記本,用隨身帶著的鋼筆‘唰唰唰’寫下了一行數(shù)字。
將寫有姓名和電話的那張紙撕了下來,遞到了珍珍手里,男人少有地紅了下臉,小聲問道:
“王小姐,那。。。我先走了?”
“你去忙正事吧,我這邊沒事的?!?p> 強(qiáng)裝鎮(zhèn)定,珍珍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點頭應(yīng)道。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況天佑逃也似的快步起身離開。
可眼看到門口了,姜緋卻忽然湊了過來,小聲拜托道:
“看在我出了那么多力的面子上,幫我個小忙怎么樣?”
急著離開,況天佑干脆的點了點頭。
原本對于姜緋的懷疑,早在剛才那場戰(zhàn)斗中,他就得以釋懷。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雖然和他相性不合,但他又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從始至終都在幫忙,所以也就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等會兒你回去,如果警察問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提起我,就當(dāng)我不存在可好?”
“沒問題。”
況天佑答應(yīng)的十分爽快,同時也沒有多嘴問對方原因。
這種案子,他原本就不能和警局講實話。
真和對方說有厲鬼鬧事,那香港警察的臉還不得被自己丟光?
至于如何應(yīng)付同行,他自有一套辦法,在次就不再多述。
直到他出門走遠(yuǎn),馬小玲才拽開珍珍捂著她的那只手,氣喘吁吁的抱怨道:
“臭丫頭,捂的那么嚴(yán),想殺我滅口啊!看我回去怎么和阿姨告狀!”
“姜先生還看著呢,你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沒了況天佑在場,珍珍恢復(fù)了往常的樣子,笑著朝閨蜜眨了眨眼,同時還不忘用眼角撇了撇身旁。
馬小玲順著望去,姜緋笑瞇瞇的臉龐映入眼簾。
“你在看我笑話么?”
柳眉一顰,女孩兒氣鼓鼓的翹起了朱唇。
可當(dāng)四目相對時,臉色卻又不爭氣的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