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美雪上車之后,本還擔(dān)心毒·販韓佰濤會繼續(xù)在車上聒噪。
沒想到男人坐在后座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沉默不語了起來。
不管是不是剛才那記膝頂起了作用,美雪都樂的清凈,一邊欣賞起了沿路的風(fēng)景。
晴朗的天空不再,不知一會會不會下雪,這讓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和男友相識的那一天。
陷入回憶中的女人沒有發(fā)現(xiàn),她身邊司機(jī)的狀態(tài)很不對頭。
明明車?yán)锏呐瘹鉀]有開很大,可他卻頻頻擦汗。
而且三不五時的,還會偷瞄一眼她一眼。眼神中沒有她最常遇到的色欲,反而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沉默中,車上的人心思各異,警車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繼續(xù)前進(jìn),很快就駛離了警視廳所在的街區(qū)。
今天是工作日,路上的車子不多,算是東京路面上少有的清凈時刻。
繼續(xù)行駛了一刻鐘,已經(jīng)出了市中心。
轉(zhuǎn)過幾條小路,兩車來到了高速公路接口處的立交橋前。
此時,高架口前的交通信號燈閃了幾下,正要由綠變黃,兩臺警車趕忙急剎,準(zhǔn)備應(yīng)對紅燈。
可一直在前面帶路,也是中山美雪和人犯坐著的這輛車,卻在急剎后緊跟著就是一個加速,趕在紅燈亮起前竄了出去。
“你怎么闖黃燈?這樣后面的車會跟不上的!”
突如其來的加速,打斷了美雪甜蜜的回憶,這讓她不爽的同時,對司機(jī)的專業(yè)素養(yǎng)也產(chǎn)生了懷疑。
上車前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司機(jī)很面生,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臨時借調(diào)過來的。
不是總部的人,用著就是不順手。。。。。。。美雪這種心態(tài)很東京。。。
然而,司機(jī)并沒有向她預(yù)料那樣停車,反而踩緊了油門,讓她們這輛車子轟鳴著竄了出去。
沒做防備下,美雪被巨大的慣性摔在椅子上。
就著摔倒的角度,美雪從倒視鏡里隱約看了眼后面。
果然,出事了。。。。。
此時后面已經(jīng)看不到兩個香港警察乘坐的那臺警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輛長途貨柜車。
近十米的車身橫在路中央,將道路死死堵住,留下那點(diǎn)縫隙連臺自行車想過來都難。
心知大事不妙,出自刑警本能,美雪第一時間就想上前爭搶方向盤。
biubiu~~兩聲,伴隨著男人的悶哼聲,一根冰冷的槍管定在了她的后腦,也止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省點(diǎn)力氣吧~~~留著力氣晚上伺候我不好么?”
拉著長音,不知何時解開手銬的韓佰濤恢復(fù)了上車前那種惡心姿態(tài)。
隱藏在墨鏡后的三角眼里,看向美雪的目光滿滿都是惡意與猥褻。
將左邊倒在自己身上的警員尸體推進(jìn)角落,韓佰濤愜意地舒展開雙臂,腦袋枕在靠墊上,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
“韓先生,后面好像有人追上來了。。?!?p> 除了司機(jī),坐在男人右側(cè)開口提醒的警員明顯也被收買,拿槍的手微微顫抖著。
劫囚已經(jīng)是重罪,何況還有殺警?
可身家性命都在山口組手里,這讓小警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心里默默祈禱一切順利,趕快把后面那個煩人的警察甩掉。
“怕什么,他兩只腳還能趕上我們四個輪子么?”
不愧是大風(fēng)大浪里闖過來的男人,韓佰濤絲毫沒把身后狂奔而來的警察放在眼里。
他的沉穩(wěn)與不屑安定了小警察的情緒,同時也讓前面的中山美雪心頭一黯。
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正好和抄小路追過來的況天佑四目相對。
搖了搖頭,美雪看向?qū)Ψ降难凵窭镆黄酀?,不想讓他繼續(xù)追過來。
韓佰濤說的沒錯,這香港警察又不是自己家里那個死鬼,哪追的上汽車。。。。。
再說,就算追上來也沒用,對方有自己這個人質(zhì)在手,說不定還會搭上他一條人命。
講真,如果把況天佑換成自己男友,那還差不多。
就周圍這幾個臭魚爛蝦,估計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對那個又色又懶的家伙,美雪心里有著盲目的信心。
想到男友,美雪攥緊了拳頭。
如果這些人真打算對她做什么,就算是拼了性命,也絕不會讓他們?nèi)缫狻?p> 這不單是說為男友守潔的問題,更是作為一名獨(dú)立女性的底線。
士可殺不可辱,這話放在女性身上也是一樣的。
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他一面。。。。。
對于眼前的形式,資深刑警中山美雪有著明確的認(rèn)知。
這種敢公然劫持囚犯,還能脅迫警員成為幫兇的勢力全日本也找不出幾家。
結(jié)合出發(fā)前伢子的提醒,不難猜出這伙人的背后是山口組。
而作為全日本首屈一指的暴力社團(tuán),美雪對他們的手段那是再熟悉不過。
簡單來說,她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就看最后能不能找到機(jī)會,拉上幾個墊背的。
不過,就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肯定不會反抗。
槍指在后腦上,要是她敢學(xué)美國大片里主角那樣,上來就搶方向盤,那肯定只有原地去世這一個下場。
不過,她雖然不是大片主角,可有人或許是。。。。。。
就在美雪黯然神傷,車?yán)锲渌朔潘删璧年P(guān)頭,一輛藍(lán)色斯巴魯呼嘯著追趕到了警車的旁邊。(原作中貌似是一臺藍(lán)色商旅,但作者覺得太過扯淡。就日本人那蝦米膽子,我才不信開個商旅車的普通人,敢因為一個從天而降的陌生人的一句話,就隨便嘗試逼停警車。)
那名叫做況天佑的香港警察,居然就趴在跑車的棚頂,路過窗外時,盯住韓佰濤的眼睛里沉穩(wěn)淡定。
下雪了,路面開始變得濕滑。
那輛藍(lán)色斯巴魯?shù)乃緳C(jī)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穿行在道路中央,一會蛇形走位,一會小角度過彎,幾次都差點(diǎn)逼停警車。
可惜,這里不是飆車賽場,坐在駕駛座上的是黑警,不是會適可而止的賽車手。
面對斯巴魯?shù)母蓴_,警車不管不顧,躲不過去的時候就往對面車身上撞。
這種賴皮操作讓斯巴魯?shù)乃緳C(jī)很是郁悶,只能一打方向盤,繞了一個漂亮的弧線搶到了警車身前。
“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剩下的靠你自己?!?p> 搖開車窗,一名瞇縫著眼睛,嘴里叼著香煙的中年大叔緩緩?fù)鲁鲆粋€煙圈。
雖說好不容易遇到一次追擊警車的機(jī)會,但他更心疼自己的愛車,不想再繼續(xù)冒險了。
趴在上面的況天佑心領(lǐng)神會,一個翻身就穩(wěn)穩(wěn)落在地面,臨了還沒忘開口道謝:
“辛苦你了,車技真棒?!?p> 說真的,他是真沒想到,隨便挑了一輛車求助,就能遇到如此車技的高手。
難道這就是日本這邊的普遍水平?怪不得飆車如此盛行,名不虛傳。。。
他哪里知道,此時正背對著他擺手示意的普通中年人,在日本飆車界有著什么樣的地位。
隨著斯巴魯?shù)倪h(yuǎn)去,黑警駕駛的警車緊跟著就來到了況天佑的身前。
沒有減速或避讓,車頭對著香港警察筆直撞了過去。
“況先生小心!”
伴隨著美雪的叫喊聲,況天佑似慢實快的從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幣。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抖腕。。。甩指。。。
嗖~~~的一聲,硬幣激射到擋風(fēng)玻璃前。
“嘩啦?。?!”
玻璃應(yīng)聲而碎,黑警司機(jī)下意識朝右側(cè)一躲,方向盤也跟著打了滿舵。
車子在況天佑的身側(cè)擦過,狠狠懟上了路邊護(hù)欄。
這一刻,況天佑像極了美式大片里的男主,淡定。。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