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等下帶你看的這棟物業(yè),在又一村,旁邊就是九龍?zhí)恋罔F站,交通便利的很?!?p> 下午,潘玉貴早早回到福欣苑,準備帶李從佑到又一村。
出巷口,路過豆腐坊的時候,李從佑再次見到那名精瘦的青年漢子。
這次是他獨自一人,沒見到那位不時咳嗽、瘦得不成人形的女子。
此時,精瘦漢子正在卸貨。豆腐坊老板與另一名男子,把裝有黃豆的麻袋放到精瘦漢子肩上。
這一包不下兩百斤,精瘦漢子卻抗著三包,輕輕松松上十幾步臺階,毫不費力的樣子將麻袋放到了店里。
李從佑心里大贊一聲:好漢子。
如此好漢,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
到了又一村,這里環(huán)境果然大不一樣,沒有密密麻麻的屋邨,沒有破破爛爛的唐樓,也沒有污水橫流的民居窩棚。
放眼望去,盡是宏偉壯觀、氣派耀眼的大廈,以及跟九龍?zhí)吝B成一片的私樓、別墅。
而眼前這棟稍顯破敗,位于后街,名字叫做金貿(mào)大廈的七層高樓,就與周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從佑仔細看了一下這棟樓,差不多七十米長,十幾米寬。大樓坐北朝南,正面是片空地,東面是道路,直通繁華的前街,北面是間距不足三米的金輝大廈,而西面是另一條街。
“這棟樓,是金貿(mào)公司許老板的,別看它如今是破敗了一點,但前幾年,那可是風光過好一陣子。”
甥舅兩在樓下閑聊,等了半個小時,一輛黑色轎車直接開到大門前,一名中年男子下車,朝他們走過來,“潘sir,久等了?!?p> “哪里哪里!”潘玉貴趕忙上前與他握手,“給許老板你添麻煩了。”
許老板中等身材,西裝革履,皮鞋噌亮,頭發(fā)打理的一絲不茍,雖然嘴上客氣,但李從佑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傲然。
“哈哈!哪里哪里,你潘sir開口,我許光茂豈能怠慢?這年輕人就是你外甥吧?”
“對對對,他叫李從佑,年輕識淺,還請許老板你多多關照?!?p> 潘玉貴又轉身對李從佑說道:“阿佑,這是許老板,快打招呼。”
“許老板好!”
“嗯!一表人才??!”
寒暄過后,許光茂指著金貿(mào)大廈,對倆人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這棟樓,總共七層,有四部電梯。一到六樓現(xiàn)在是倉庫,七樓以前是金貿(mào)的辦公室,現(xiàn)在改成了五個單位,有一個已經(jīng)租出去了,還有四個,你們可以先上去看看。哦!南面空地也是我的。”
進到樓里,過道里冷冷清清,雖然燈光明亮,但看不到一個人影,大白天的甚至感覺有點滲人。
上到七樓,出了電梯,感覺才稍微好了些。
這一層,足有一萬多尺,分割成了五個單位,兩個公廁。
順著走廊一路過去,一二三四,都是鐵將軍把門。
直到西頭的五號,這一家大門開著,還有刷刷刷的機器聲響傳出,李從佑在門口望了一眼,像是搞印刷的。
看了一圈,李從佑選了東頭的一號。
有兩千來尺,空空蕩蕩,只有些雜亂堆放的辦公桌椅。
許光茂介紹道:“這是金貿(mào)留下來的,你們可以拿來用,如果用不上就直接扔出去?!?p> 李從佑看了看,都是些九成新的家伙,這可不能扔!這能省他一大筆開支。
選定之后,租金談成三萬一年,半年一付。
李從佑沒有討價還價,因為正如許老板所說,“這個價格,只是周邊其他物業(yè)的一半,我收你這么低,一則,我跟老潘是老相識,這個面子我得給他,二嘛!也是看阿佑你年少有為,跟你交個朋友嘛!”
這話聽起來熨帖,說的比唱的好聽,但李從佑是半點也不信。
生意人,哪個不會場面話?
簽好租賃協(xié)議,付了半年租金,錢就去了一大半。
場地有了,接下來就是注冊公司。
在香江注冊公司,相對來說,還是挺容易的。
流程簡便,手續(xù)簡單。
不用驗資,只需繳納千分之一的厘印稅即可。
沒有取名限制,不重復即可。
李從佑好歹也是中四學生,親力親為,沒有委托律所或者代辦公司,甚至連商標也親自設計。
資金有限,要精打細算??!
因為資金問題,注冊資金被他限制在了五百萬,不然,厘印稅他都繳不起。
公司章程也簡單,可就是至少需要一人的公司董事,將李從佑難住了。
因為他未滿十八歲,不符合董事要求。
與家人商量后,最后讓舅媽江素梅來掛個名。
辦好之后,拿到執(zhí)照,江素梅還樂呵呵的說道:“沒想到我還有成為公司董事的一天?!?p> 然后就是全家出動,連潘恩慧也親自參與,她也是最興奮的,跑上跑下,拖地擦窗,擺放桌椅,有使不完的力氣。
還放言說:“我要當董事長?!?p> “董事長?你?就你?”
李從佑滿臉不屑,“好好讀書呢,還能招你做個小職員,若不好好讀書,那端茶倒水,打掃衛(wèi)生,倒是適合你?!?p> “你才端茶倒水,哼!”
“……”
全家人揮汗如雨,終于打掃完成,窗明幾凈。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