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營救
習武堂伍院長打點好行裝,隨誅邪司的船隊趕往百獸山。
他的目標就是一個,救回自己的學生。
雖然韓崖說馬芊芊暫時是安全的,但是,他的一顆心還是放不下。
他擔心,秋風知道了她是馬家后人,會生出什么壞點子。
韓崖說按照資料上分析,秋風道人很會計算利害得失,要發(fā)揮最大的價值,他就會保護馬芊芊的安全。
但是誰又知道秋風會不會發(fā)瘋,一想到她身陷危險,伍院長就覺得誅邪司的船慢,只恨自己沒有更快的交通工具。
發(fā)給國師府的密信,就像石沉大海,沒有回音,他也摸不清國師大人的想法了。
必須得營救成功,他告誡自己。
“伍院長,放寬心,有誅邪司甲組的兩隊和我們同行,秋風道人也不足為懼?!鼻锔咦叩酱^,站在伍院長身邊,安慰道。
伍知策頷首,笑著回應道:“有勞諸位出手,老朽感激?!币荒槼钤茀s仍是化不開。
誅邪司有心除魔他一點都不懷疑,但是能拿出幾分力氣營救,就不好猜度了。誅邪司刻在門前柱石上的信條不就是但求除魔,不計得失嘛!
秋高見狀補充道:“孟將軍說,鐵騎衛(wèi)有八千新軍趕過去了,帶隊的是況將軍。”
“嗯,況將軍少年英雄,此次八千新軍齊出,想是要踏破百獸山了!”伍知策雖然面上笑著,心里卻一點都不輕松。踏破百獸山是軍功,救人是人情罷了。還是得靠自己,他暗下決心。
秋高意味深長的笑了幾聲,沒有多言。以他的身份總不能說國師大人和鐵騎衛(wèi)新軍大將軍的閑話。
此次他只是輔助工作,從哪頭排,出頭的都不會輪到他。他是誅邪司戊組的一個隊長,而此次同行的兩組都是甲組的,他聽命而行便可。
對他來說,能趁這次機會敲打敲打孟小蛟,讓他拜在自己門下,或許更實惠。這個娃娃倒是生猛,留個字條,就偷偷跟鐵騎衛(wèi)走了。
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星閣主以白小素和韓崖的傷勢為由,將他兩人留在湖源縣城休養(yǎng)。難道桑堂主對我們有所隱瞞?
胡源縣城
白小素推了推一戶人家的門,“這一戶看過了嗎?”
跟在他身后的于小六看了看:“沒有查過。查過的我們會做標記?!彼先ッ颓瞄T,口里喊道:“開門……”
門里沒有動靜,他回頭看了看白小素,得到應允之后,對另一衙役說:“來,搭把手。”
他指了指墻角,意思是讓那人給他搭一個人梯。
“于頭,就這墻,您老人家,就別裝了。你大戰(zhàn)骷髏兵和妖獸的時候,我們也都看見了!”
“去!”于小六佯怒。他看了看白小素略帶疑惑的目光,訕笑一下,身子輕飄飄一晃,越過院墻,從里面挪開頂門杠子,口里說著:“我這兩下子,不上講!”
“別廢話了,檢查一下吧!”藏拙的人很多,她當然不會在意。
正房四間無人,而在偏房柴堆上發(fā)現(xiàn)一具倚坐的枯骨。蔣門的法術破除后,骷髏眼里的鬼火已經(jīng)熄滅。于小六兩人見慣了這種情形,在門口做好標記,隨后會有人來收走。
他們回來的時候,白小素卻已經(jīng)移開了柴堆,漏出柴草下的暗門。
于小六暗暗佩服白小素的觀察力,對于枯骨,他這些天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現(xiàn)在想來,這具枯骨沒有像其他骷髏傀儡沖到街面上傷人,而是倚坐在柴堆上本就不尋常;何況手里還拿著一個孩童玩耍的布娃娃。
他點燃隨身的火信,下了地窖,兩個孩童依偎在角落里,滿眼的驚恐。
“別怕,我是縣衙的差官,這是誅邪司的驅(qū)魔師,是來救你們的!”于小六手遮了一下燈火,讓他們適應光亮。
兩個小孩卻不敢動,或許是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了。
于小六剛想上前,白小素拉了他一下,給他使個顏色。他把火信交給白小素,自己退了出去。
隨身帶的裹尸袋早已經(jīng)用完,他用柴草蓋住枯骨。等在外面。
白小素拉著兩個孩子走出來,年齡稍大的男孩,一眼看見柴堆上的布娃娃,他跑過去,用了好大力氣拿起布娃娃,轉(zhuǎn)身含淚笑道:“妹妹,你的布娃娃,這樣你就可以安心睡覺了。不怕!”
小女孩跑過去,接過布娃娃,一把推開男孩,抓開柴草,露出枯骨手臂、花布衣衫,“媽媽……”
白小素拉住女孩,跌倒在地的男孩也爬起來,抱住自己的妹妹,輕拍安慰。
小女孩用被柴草扎破的手,胡亂的抓在男孩的衣服上,大張著口,好久喊出一聲:“啊……”
雜亂的靈氣瞬間蕩開。
于小六沒有防備,站立不穩(wěn),倒退幾步,雙手掐在一起,靈氣流轉(zhuǎn)抵住靈氣亂流。另一名衙役顯然沒有這樣的本領,直接摔出門外,昏死過去。
聲音直刺腦海,白小素兩指點在女孩肩頭,女孩暈了過去。她看著一臉驚恐的男孩,說道:“我是在救她!”
于小六緩了緩說道:“乖乖,不會是先天靈脈吧?”他知道在沒有修煉功法的自然狀態(tài)下就開啟靈脈的,是罕見的資質(zhì)。
這種情況又被記載我天啟靈脈或先天靈脈。
“你說呢?先看看他的情況吧!”白小素指了指暈倒的衙役。
于小六上前查看一番,“暈過去了,養(yǎng)幾個月應該就能下床了?!?p> 白小素從包里取出一個瓷瓶丟給于小六,“找個人照顧他,你帶上這個男孩去習武堂。我先走一步。”
于小六給自己的同伴喂下一丸丹藥,口里還念叨著:“你小子,因禍得福了,早知道我也摔一個!”,帶著男孩出門往習武堂,路上安排人去照顧受傷的同伴。
習武堂
“桑老頭,你這個藥不大行啊,我吃了之后,這傷更重了!”韓崖歪著身子說道。
桑寄把著韓崖的脈門,撇嘴道:“你自己造的!老實說,你一次吃了多少?”
“真有你的。我還留了半瓶沒吃,你也能把脈聽出來啊!我現(xiàn)在就吃了!”韓崖裝模作樣的取出藥瓶。
桑寄聽完胡子飄起來,怒道:“不藥死你!你當飯吃呢!別人要是吃個半瓶,丹田都得炸了,你這身體什么構造??!等你光榮了,我非得刨開看看!你一定留個全乎的給我!”
韓崖也不生氣,摸過茶碗,一口飲下,“現(xiàn)在付錢給我,是吧,到時候你想怎么研究隨你。不付錢啊,真到了不可為的時候,我就來個自爆元神!”
“你哪來的元神?你一個筑基期,爆了,也不影響我研究!信不信我能把你拼起來?”
“真要那樣,你能讓我再喘兩口氣,我就謝謝你了!”
“想啥呢,肉死人醫(yī)白骨,那是仙家手法?!?p> 兩人說著話哈哈大笑,生死見慣,生死也看淡了,忘年交也沒有什么不能談的。
“咱們星閣主來了?”韓崖輕扣蓋碗的蓋子。
“你想見他?。俊鄙<恼J真的問。
“想,最好永遠不見!”兩人又是哈哈大笑。
房間打開,雄渾的男聲響起:“永遠不見誰???”
韓崖起身行禮,一臉尷尬,真是背后不能說人啊,說誰誰到??!
“桑大夫,快救她!”白小素一步闖進來,緩解了韓崖的尷尬。
她懷里的小女孩,短短時間竟然生出無數(shù)白發(fā)。
“天啟靈脈?”桑寄兩眼放光,連忙放開女孩的手腕,將儲物袋中藥瓶倒了一地,扒拉一番,找出幾瓶丹藥,用水化開配在一起,給小女孩飲下。
“哈哈哈哈,我昨夜觀星象,算到真?zhèn)鞯茏釉诤?,果然?。 ?p> 白小素,韓崖,桑寄幾人面面相覷!
桑寄暗暗生氣,星閣主,能講點道理嘛!一句夜觀天象就想把一個先天靈脈收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