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瑯口中依舊不斷吐著白沫,面色變得愈加蒼白。
“吳瑯!吳瑯!快醒醒,快起來!”杜武不斷搖晃著吳瑯的肩膀,面上滿是焦急之色。
他從小到大和吳瑯就是玩得最好的兄弟,平時嬉戲打鬧,總是說著一些沒心沒肺的話。如今,吳瑯這副模樣,讓他瞬間慌了神。
“快,快找解藥!那解藥就是鬼蟒的脊髓!”
幕長圣奮力一劍在鬼蟒結(jié)實的肉身上斬開了一個口子,然后把劍插進去將里面一條血淋淋的脊髓挑了出來。
“喂他吃下去?!蹦婚L圣將脊髓遞給杜武。
杜武一把抓過脊髓,一邊往吳瑯嘴邊伸,一邊呼喚道:“吳瑯,快吃下去,吃了就沒事了!”
吳瑯有些疲憊地睜開雙眼,眼白遍布血絲,干癟的嘴唇微張。一口咬在脊髓上,不斷咀嚼著。
很快,吳瑯蒼白的臉龐逐漸恢復了一絲血色。
杜武見吳瑯氣色有所好轉(zhuǎn),趕忙搖晃吳瑯的肩膀:“吳瑯,現(xiàn)在感覺怎樣?”
“好,好一些了,這蛇毒還…還要不了我的……”吳瑯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呃!”吳瑯身軀如觸電般,雙目圓睜,瞳孔豎成針芒狀,又是一口血噴出。雙眼翻白,身體瘋狂抽搐。
眾人大驚,李逸天失聲道:“這,怎么會這樣!”
“少城主,不是已經(jīng)……”杜武看向幕長圣,眼中滿是焦急和不解之色。
幕長圣眼神略微黯淡,捏了捏太陽穴說道:“先前他動用玄力強行沖破穴道,現(xiàn)在他體內(nèi)的毒素恐怕已經(jīng)蔓延到他的肝臟內(nèi)……”
“什么!”杜武大叫,沖上去一把揪住幕長圣衣領(lǐng),眼神赤紅,怒吼道:“為什么會這樣!”
其他人見狀,趕忙拉開杜武。潘玉抓住他的雙手,勸道:“杜武,你冷靜點,不能這樣對少城主這樣無禮!”
幕長圣整理一下胸前的衣領(lǐng),杜武一把推開潘玉,沖向鬼蟒,雙目赤紅,發(fā)狂挖掘鬼蟒體內(nèi)的脊髓,嘴中不斷重復地念叨著:“解藥,解藥,解藥……”
杜武弄得渾身血污,抱著一堆脊髓奔到吳瑯前面,雙手顫抖,狀若癲狂:“吳瑯,快,快吃下去!吃下去就沒事了!”
杜武一根一根往吳瑯嘴里塞……
杜武緊握著吳瑯的手,身軀不停地顫抖:“為什么,為什么……”
吳瑯雙目依舊遍布血絲,眼窩深深凹陷,面龐浮現(xiàn)不詳?shù)幕野?,他的氣息正在飛速流失。
“吳瑯,你快醒醒……”杜武驚恐道,豆大般的淚珠滴下,拼命搖晃吳瑯:“你不是想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別睡過去啊,我還有很多事還沒和你一起做??!快醒醒啊!”
吳瑯愈加灰白的臉龐露出一個慘淡的微信,艱難地抬起雙手,緊緊握住杜武的手掌。
杜武以為他有所好轉(zhuǎn),準備開口。
“對不起,好兄弟…我…恐怕陪不了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
吳瑯眼神變得混濁,眼白遍布血絲開始褪散,握著杜武的雙手垂了下來,肌膚逐漸變得冰涼。
轟隆?。。。?p> 一道雷電刺破虛空,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
嘩啦啦啦……
“吳瑯!?。。?!”杜武歇斯底里地大叫,他雙腿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眼淚夾雜著雨水順著面上的血污滴落在吳瑯冰冷的面龐上,打濕了他的衣襟。
他猛的站起身,徹底失去理智,沖向幕長圣,一拳落向他的臉龐。幕長圣閃電般抓住他的拳頭,面上陰晴不定。
眾人見狀,再次攔住杜武。杜武雙目通紅,大吼道:“幕長圣,你他媽的!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杜武瘋狂扭動身體想要掙脫眾人的阻攔,怒指道:“如果不是你,非要去這個狗都不來的鬼地方!吳瑯就不會死!你們別攔著我!管他什么鳥人少城主!我要殺了他?。?!”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落在杜武臉上,潘玉溫文儒雅的臉上此時露出慍怒之色。
“潘玉,你……”
“杜武,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徐慕大吼道:“關(guān)少城主什么事!”
“不要命了你,連少城主都敢打!”李逸天冷聲道。
嗡嗡??!
幕長圣手中黑劍一橫,冰冷的殺氣讓在場的人打了個哆嗦。
“你們是不是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你們誰想再連累大家的,我就先宰了他?!?p> 幕長圣的眼神此時冰冷得如同萬年冰山一般,讓所有人不自覺屏住了呼吸,但杜武的眼神當中怒氣依舊絲毫未減。
于是,緩緩走到杜武跟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來之前是不是提醒過你們此地兇險無比,來到前這里務(wù)必打起十二分精神,進到里面我也再三提醒?!?p> 杜武面上的怒色稍微有所緩和,眼神依舊盯著幕長圣。
“還有,第一次遇到幽冥鬼蟒時,若是吳瑯聽從指揮不去挑釁它,我們就可以全身而退。給他封住經(jīng)脈,我也讓他不要動用玄力,他也不聽?,F(xiàn)在你來說說,如今這個局面究竟是因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