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走著走著,還沒走幾步,忽的,發(fā)現(xiàn)右側不遠處,閃過一群人影,片刻間,就躲在了那高大院墻四處的屋舍、古樹等可供遮身之處。
行動之快,疾如風火,儼然不是尋常武人。
這一幕,驚得江流拉著妖洛,匆匆后退,又躲在原先矮墻后面。
隨后,那水藍眸子稍稍張望了幾眼,江流心里有數(shù)了,微動心思,悄摸從墻上抽出一塊殘缺磚頭,朝也發(fā)現(xiàn)了別處人影蹤跡而慌忙躲避在不遠前方古樹后的倆人砸去。
“砰”
那磚頭在草木間低矮掠過,也不知砸到了什么,隨一聲悶響過去,馬上一極力忍耐的叫痛,在那古樹后響起了。
“哎呦!”
“笨蛋,你叫什么叫?”
原來那磚頭砸在了一頭發(fā)半灰半白、撅著腚兒的老道士屁股上了,疼得其叫了出來,而他這一叫,嚇住了身邊大漢。
嚇得對方一哆嗦,連忙捂住了老道士的嘴,隨即,緊張兮兮地朝后面磚頭飛來的方向望去。
一望,便瞧見了那一對郎情妾意又俊逸不凡的男女,正樂呵呵地向他招手,至此,這大漢心領神會,拉著腦袋有點傻愣的老道,小心中快步,躬身去到了矮墻邊。
一到這,李信就同老道九叔一塊,拱手向那雪發(fā)少年行禮。
“末將(九叔)見過……”
江流壓根兒不在乎這些虛禮,又有隱患在側,他可那份閑心去與李信、九叔客套了,一揮手打斷了他們,話音一出,說起了正事。
“別磨嘰了,你們也看到了吧,這里果然有門道!”
“不過,各有各的打法,他布下天網(wǎng)抓我,我則燒了他這張破網(wǎng)!”
說到此,江流那俊逸小臉上,洋溢出一抹笑容,片刻后,正了正臉色,問道。
“火種草料都準備好了嗎?”
“我要的是一場大火!”
“放心吧,殿下,有末將在,不會出紕漏!”
江流話里有話,很明顯不是在說李信辦事不牢,李信不要多想就聽了個真切,嘴角蠕動了下,在那老道之前,應了聲。
而老道也聽得清楚,憋悶想說什么,只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洛陽盜印搞得稀里糊涂,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了,隨著李信,點了點頭。
眼下,已到虎穴,周圍明顯危機四伏,江流不敢也不能再耽擱功夫,招招手,讓幾人探頭過來,小聲做了安排。
大致如下:
江流、妖洛、李信、九叔,幾人中,以妖洛最不為人知,又實力最強,在此時高手如林的將軍府里盜寶,把握最大。
入府盜寶人選,定為妖洛。
將軍府外,由江流、李信、九叔三人四處放火,制造混亂,拖住姜鎮(zhèn)等人,以方便妖洛進府。
若得了真正的關防大印,加上今夜洛陽大亂,即使無法號令洛陽駐軍,也算得上姜鎮(zhèn)等人的重大過失,朝廷內(nèi)外,各方勢力則會抓住時機,加大對四爺黨的打擊摧殘。
若是再進一步,今夜有了良機,他們能夠一舉斬殺姜鎮(zhèn),那么不僅是其背后的四爺黨頓時土崩瓦解,于江流而言,也算除掉了一實力強橫的生死敵手。
而要是終究沒拿到那大印,他們也沒找到機會除掉姜鎮(zhèn),今夜大火后,不管十方山門大會會不會推遲,他們等候時機,都去攪鬧一通,也會給了其余皇子勢力攻訐四爺黨的口實。
細算之下,無論怎么算,這一場大風波之后,姜鎮(zhèn)即使沒給其余皇子打壓下去,卻也不可能有如今這般權勢了。
最起碼,再想坐鎮(zhèn)江南各州府,統(tǒng)率十方山門,必然如夢亦如幻,泡影了。
于江流下江南,于江湖中發(fā)展壯大,也會帶來極大的助力。
再好的計劃,也會有紕漏。
世上根本就沒有完美的事物。
但不妨盡量盡善盡美,多算一些,繼而少一點差錯。
為此,妖洛、李信乃至九叔,詳盡了解了江流火燒將軍府的計策后,稍作了沉思,之后,也作了補充。
在大致感覺,沒有什么明顯缺漏之后,江流那水藍眸子,望著那周圍屋檐上、草木后等隱藏不動的人影,淡淡一笑,收斂了氣息,‘咻咻咻’地從手里,扔出幾枚白色藥丸。
一瞬間,他那矮墻的四周,迅速彌漫起了一圈白色煙霧。
而待那些人影中有人按耐不住趁著煙霧遮掩,偷摸向矮墻靠近時,矮墻周圍,空蕩蕩一片。
不見一人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