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布好羅網(wǎng)陣,等君入甕來(上)
不年不節(jié),又因時下正處于十方山門招新大會開幕的前夜,駐軍出動,衙役巡街,諾大洛陽城,各處街道夜里皆出奇地平靜祥和。
前往將軍府上送信的士兵,快馬疾馳,一路無阻,急匆匆就在府門前下馬石處下了馬,對著府門前守衛(wèi)道了句‘西北城門陳守信大人密信告急’,就被威武壯碩的門衛(wèi)匆忙帶了進(jìn)去。
三步并兩步,快走過府內(nèi)花園,便直到了正在舉行宴會的大堂的臺階下。
在這,聽得大堂內(nèi)歌舞聲裊裊,來自漢玄帝國八方的賓客們歡聲高喝,那門衛(wèi)不敢往前闖了,猶豫了片刻,吩咐了下來人,令其不要隨意走動。
他則小心翼翼饒到鄰近偏門,向守在這里的金甲衛(wèi)士畢恭畢敬地小聲了兩句,才得以對方許可,繼續(xù)往里躬著身,留意著年庚堯、雍親王姜鎮(zhèn)、信郡王姜倫的案桌,悄摸溜過去。
怎耐,此處風(fēng)姿綽綽的美人實在太多了,有西域風(fēng)情的蒂姬絲,有在御靈門長老陪同下出席的宗門大小姐——俠女紫鳶,有南音庵的圣女妙善,當(dāng)然血殺樓的特使玖幽、同屬魔道三門的封刀門、陰陽門的貌美女子,也在其中。
值得一說,大概緣于漢玄二道——龍虎山、武當(dāng)山的女弟子們皆與南音庵的那些尼姑差不多,都是方外之人,穿著打扮極為樸素,或黑,或白,完全不似其余俗世宗門女子,甚至過分單調(diào)得與一向行為奔放、以露膚為尚的夜鶯十八宮、魔修宗派陰陽門,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真可謂,三教九流,共聚一堂了。
同時,在大堂中央,明快起舞的歌姬們,濃妝艷抹,也外露著玉臂與蠻腰,時不時一片春光就入人眼簾,不由得令女子嬌羞、男子側(cè)目。
這草莽的漢子又如何能招架的這么多香艷誘惑?
雖快步走向最近的年庚堯那里,不敢直視向四周,卻也忍不住多瞟幾眼滿堂四處的美人,以至于瞧得他胸口發(fā)燙,腳步輕浮,嘴角不住流出滑溜溜的口水,那滿腔血液,更似是火山欲要爆發(fā),又如吃了十八種養(yǎng)身護(hù)腎寶藥,獸血沸騰,難以平抑。
但好在,當(dāng)他幾乎心浮氣躁地難以走不動道兒時,忽的,不經(jīng)意瞧到了,一樣貌極為丑陋的獨坐青面老者,其居然正在把玩著一赤炎靈蛇,邊色瞇瞇瞧著賣力扭動腰肢的歌姬,邊陰冷著怪笑。
不笑不要緊,一笑一時間竟嚇得他一哆嗦,心頭的欲火,及時給壓了下去了。
隨之,心虛地暗語一句。
“這老頭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西嶺毒窟的絕命毒師——藥一命,想不到他長得這么瘆人……還是美人好看,嚇?biāo)览献恿?!?p> 身有要事,又處在非一般地方,他不敢多想,清醒了下腦子,加快腳步,匆匆到了陪坐年庚堯身邊,瞧了眼,其并沒癡迷在歌舞上,就小聲對著年庚堯拱手,說道。
“卑職拜見年將軍!”
“嗯?”
“你是陳守信的手下?有何事?”
早在這送信人走向他之時,年庚堯就注意到了,遂此時,稍想了點東西,便直口問了出來。
話都遞到嘴邊了,這漢子只是稍稍思索了下,張口直接將有人攜帶雍王爺私印硬闖西北城門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對方。
“年將軍,方才半個時辰前,西北城門那里來了一群頭戴斗篷的人,三男一女,為首的那位,看起來挺年輕的,我等以搜查賊人為名,要細(xì)細(xì)察看他們,不想,他們竟然拿出了雍王爺?shù)乃接?,陳頭看了下,那大印,全身通黃,有一根金絲編成的紐帶,上面還刻著螭龍啥的,確實是皇家之物,對方又直說是來王爺邀請前來參加十方山門招新大會的客人,我等不敢阻攔,直得放他們進(jìn)城了!”
“陳頭想既然是王爺?shù)目腿说搅?,該來稟報將軍與王爺一聲,所以就派我來稟告王爺了!”
“客人?”
“原來是這樣,無妨,這段時間來洛陽的客人多了海去了,你回去給陳守信說一聲,讓他好心守城,嚴(yán)加盤查,但對王爺?shù)目腿?,切莫得罪……等等……?p> 初一聽,在宴會上輕快歌舞中身心得到放松的年庚堯并沒覺察出什么,摸了摸下巴,隨口就說起了官話,打發(fā)起送信的士兵。
可說著說著,他腦海忽然閃過一尊螭龍大印的樣貌,一個不好的念頭,隨之萌生而出。
直驚得額頭出汗,嘴巴微微張大,難以言語地扭頭看向了在上方首座上與臺下賓客們正推杯換盞的英朗王爺姜鎮(zhèn)。
心里更是直呼了句。
“糟了,螭龍大印竟然失竊了?還落在那個小閻王手里,還騙開了城門,這下真……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