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開了個麻將館,生意不錯,偶爾陪著客人打打麻將之余就愛搬個躺椅拿把蒲扇在店外乘涼。
外行不知道,其實熟門熟路的都知道他老孫這個麻將館其實就是個賭博窩點而已,表面上看和其他麻將館并沒有什么不同,可里面一桌麻將輸贏少的幾千塊,大的幾十萬的都有。
警方也不是沒查過,可老孫的麻將館相當警覺,每次警方突擊檢查,他們總能將桌上的賭資藏好,警方好幾次也都撲了空。
在等待賭徒到齊開桌的時候,一個賭客問道。
“老孫,這一片的麻將館就屬你生意最好了吧?!?p> “還不是多虧你們這些老主顧照顧?!?p> “照顧啥呀,少說我在你這也輸了一套房了吧。”
“這打牌嘛,手氣問題,沒事的。”
“輸贏我倒是不怕,就怕哪天在你這玩著玩著玩去牢里?!?p> “有我在這怕什么!不玩錢單靠收點桌費我能生存?房租都掙不回來!撐死膽大,餓死膽小!”
當天按約定前來的賭友差一個,老孫就上場充了人數(shù)。
可才打了幾圈,老孫就已經(jīng)輸了幾萬塊了。
嘴里罵罵咧咧。
“休息會休息會,他媽的。”
同桌的賭客也張口了。
“孫老板,別啊,大家玩得正開心,不玩不就掃興了!”
“誰說不玩了!我這是去上個廁所洗下手轉(zhuǎn)個風水,看完回來不贏光你們!”
上完廁所的老孫下意識的朝自己麻將館門外看了眼。
只看見一個滿身破爛拾荒的老頭蹲在麻將室門口整理撿來的那些瓶瓶罐罐。
老孫氣不打一處來,叫罵著。
“我就說今天怎么手氣不好,全被你這個老臟家伙在我門口擋住了財路!”
老孫邊罵邊沖了出去,一腳便將那撿破爛老頭的大大小小編織袋踢翻,里面的瓶瓶罐罐滾得滿地都是。
老頭委屈的說道。
“老板對不起啊,影響你做生意了,我收拾好立馬就走...”
“聽不懂人話是吧?都跟你說了你這些臟東西放我門口擋我財路了!收個屁收!”
“老板啊,我這些可不是臟東西啊,是讓我換錢吃飯的東西啊,每次我撿到都會工工整整的收好,沒了它們,我今天可得餓肚子了。”
“誰管你餓不餓肚子了?!你這些臟東西已經(jīng)把我店面口都弄臟了,咱城里的門前三包你懂不懂?像你這樣的,信不信我報城管以影響市容市貌抓你!”
“別啊..你看我隨身都裝著我平時撿到的塑料袋,這些塑料袋都是干凈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收在這些干凈的塑料袋里,不會影響路面衛(wèi)生的?!?p> 邊說,那拾荒老頭邊從腰間掏出一疊整理好的塑料袋。
老孫卻一把打掉了那些塑料袋。
“我懶得跟你在這瞎扯!最后跟你說一遍啊,趕快給我滾!一會兒再讓我看到你,那可不只是打你這些破爛了!”
說完,老孫又罵罵咧咧的回到了賭桌上。
說來也巧,當天警察便查了老孫的麻將館,桌上的賭資鐵證如山。
不僅沒收了所有非法所得,就連那幾個賭客的罰款都得要老孫來給,聽說,這是他們這個行業(yè)的規(guī)矩。
從拘留所回來的老孫一臉不開心,在麻將館坐了一整天,一個客人也沒有。
他不停的打電話和原來的賭徒們聯(lián)系。
“你這地兒都出了那檔子事了,誰還敢來玩。”
“誒呀,錢沒贏到,就連本金和人都被玩進去了你那風水也真不行。”
“不來不來,換地方了?!?p> “你誰???老孫?不認識不認識!”
“打麻將?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是不是想舉報我?”
“......”
就這樣聽了各種拒絕的借口到了晚上,嘆了口氣的老孫也打算關(guān)店回家吧。
出了店門偶然低頭,看見整整齊齊的一疊塑料袋放在了店門口。
想起了被抓那天那個拾荒老頭掏出來的那疊塑料袋。
老孫氣不打一出來。
“媽的!又是這些臟東西影響我的風水!”
罵完,老孫一腳便踢飛了那疊塑料袋,塑料袋散的漫天都是,被風刮著到處飛。
老孫按下了關(guān)閉麻將館電動卷簾門的遙控器。
卷簾門緩緩落下,可剛要關(guān)閉,一個塑料袋卻被大風吹了進去。
“靠!”
老孫又只能按了遙控器,電動卷簾上的齒輪又慢慢將卷簾門升起。
老孫剛踏進麻將館,一陣風刮來,一個塑料袋不偏不倚正好套在了老孫的頭上,老孫嚇了一跳。
驚慌之下手中的遙控器也被嚇掉了。
套在老孫頭上的塑料袋開口處剛好被卷進了卷簾門上。
隨著卷簾門升起,塑料袋也勒在老孫頭上越來越緊。
老孫喘不出氣,只能掙扎用力拍打卷簾門。
動靜也挺大的,隔壁早就關(guān)門歇業(yè)的夫妻店家似乎也聽到了聲音。
“當家的,你聽到什么聲音了沒有?”
“誒呀,還能有啥,不就是隔壁麻將館。”
“這乒乒砰砰的,不會是出啥事了吧?”
“你別管,你以為那只是個麻將館啊,那是個賭博窩點,里面的都是些賭徒!魚龍混雜的誰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人!”
“也是啊,聽說前段日子還被警察一鍋端了。”
“對啊,他們家的事,少管為好。”
次日,老孫被人發(fā)現(xiàn)。
這個套在其頭上的塑料袋令其窒息而亡。
聽聞,老孫利用這個麻將館組織開展賭博活動和放高利貸已經(jīng)讓好幾個家庭輸?shù)眉移迫送隽恕?p> 同行也嫉妒他,輸了錢的賭客也不喜歡他,但,要了他命卻是一個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