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瑜洲的時候還是下午,天沒黑不好探查,于是阿九便先找了客棧讓凌雙先休息一會兒,待天黑之后再行動,自己則先去打探龍盛京和劉占芳的住處。
兩日來不停的奔波,還是讓凌雙有些吃不消,為了盡快養(yǎng)好精神,一沾上床她便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她竟然感到床邊有人,天生的敏感讓她驀地清醒,內(nèi)力也無需意識催使,迅速在周身游走。
但還沒等她出手,全身的力道便已經(jīng)被外來之力軟綿綿的卸去了,凌雙心下一驚。等她完全清明過來,卻看見一張放大賤笑的臉正懟在她面前。
“夫人怎的也來瑜洲了。”白玉璟坐在床沿,拉起了凌雙的手,不經(jīng)意的把住了她的脈,探查她體內(nèi)傷勢。
“嗯,看來金秦醫(yī)術倒是沒有退步?!卑子癍Z滿意的放開了凌雙的脈,卻沒放開她的手,反而得寸進尺的,又搭了一只手上來握住,卻被凌雙一巴掌拍了下去,聲音清脆悅耳。
白玉璟只得訕訕的放開了她的手。
“這話我也想問問你?!卑子癍Z這人怎么總是這么神出鬼沒,陰魂不散的。不過沖他對金秦的稱呼,就知道二人關系定然不淺,畢竟外人好歹尊稱金秦一聲金前輩,而他卻直呼其名。
“我?嘿嘿,聽說這邊有個戲班子不錯,我過來看看?!?p> “如此的話,我大概也是來看戲班子的?!蔽倚拍銈€鬼!凌雙推開白玉璟起了身,去一旁的桌面上倒了杯茶水喝下。
“真的?那我二人真是夫妻同心,心有靈犀呢?!卑子癍Z還沒等凌雙放下茶杯,就奪了過去,給自己斟了一杯,就著她喝過的地方,慢慢的淺酌。
賊賤的表情,讓凌雙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這幾日,我不在身邊,可有想我?”
“想,想得很?!绷桦p這幾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那可不是,想起他那張臉,就恨不得一拳揮過去。
“真的?為夫?qū)Ψ蛉艘采跏窍肽?,不如,咱們再重溫一下那日甜蜜的一吻?!闭f罷,白玉璟腆著一臉傻笑湊了上去,不意外的被凌雙一腳踹開了。
說到這個就來氣。白玉璟趁著她虛弱之際,占她便宜,這帳到現(xiàn)在還沒算呢。要不是她打不過他,就不是一腳這么簡單,他現(xiàn)在估計得在床上躺著了。
“還傷著呢,別累壞了?!卑子癍Z語氣諂媚,卻也沒繼續(xù)湊上前。
“說正經(jīng)的,你來瑜州到底所為何事?”
“與你無關?!绷桦p可不買他的帳。不正經(jīng)是他,說正經(jīng)也是他,他以為他是誰。
“別鬧。”白玉璟正了正色。“瑜洲最近不太平,若是沒什么要緊的事,還是先回京城為好?!绷桦p的傷未痊愈,他知道她定不會無緣由的來瑜洲,若是可以,他可為她代勞。
“偏偏要緊了?!绷桦p沒打算跟白玉璟說云峰的事,那是玉隱樓的私事,沒必要拉上他。
“我這幾日都在瑜洲,梁成在峪江水事上動了手腳,動靜還不不小。這次三皇子李紜升和丞相龍盛京來,雖是為了賑災之事,但屆時梁成所有的事情都會在瑜洲事發(fā)。”白玉璟非常主動的把自己的目的說給凌雙聽。
所以說,白玉璟還真是來看戲的。凌雙斜著暼了白玉璟一眼。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的?”凌雙沒打算跟他分享要做的事。不過有件事她還是很疑惑。她和阿九到瑜洲才不過半個時辰,這人怎的就尋上門了。
“我剛才不巧遇見了阿九?!卑子癍Z笑笑,這是天意,他隨便出個門就瞥見阿九了,只不過阿九沒發(fā)現(xiàn)他。
“呵,還真是不巧。”害得她原本能好好補個眠的,這下泡湯了。
“我見阿九潛去了驛站,你們的目的,是李紜升還是龍盛京?”驛站中就住了這兩個大人物。
“是幽冥教劉占芳?!绷T了,說出劉占芳也無妨,不然也不知道被白玉璟煩到什么時候。
“劉占芳?他怎會在驛站中?”白玉璟自然知道劉占芳此人,但他竟不知道驛站之中有他。
“他與龍盛京一道?!彪m然她也不知道劉占芳為何會扯上龍盛京,不過看白玉璟驚訝的表情,他顯然更不清楚,這讓她舒心了很多。
“我不管你們?yōu)榈氖钦l,何事,你身子還未痊愈,便不可妄動?!卑子癍Z凝眉。
劉占芳并不好惹,若是凌雙功力無損,或許他還放心些,但現(xiàn)在凌雙的身體狀況并不好,雖然內(nèi)傷愈得差不多了,但內(nèi)力卻最多恢復了三成而已,如此絕不是劉占芳的對手。更何況,她與阿九,只兩人。
“白玉璟,這是我的事?!辈恍枰麃砉?。雖然她知道他是好心,可她就是不希望有人如此介入她的生活。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卑子癍Z語氣堅定,望著她的神情不復嬉笑。他不可能明知她有危險而不顧,因為她是他的妻,他等了近十四年的女人。
“懶得理你。”凌雙被他突然的直正視看得有些臉熱,干脆別過了臉,不見為凈。
“小姐,我剛才……”額,姑爺?阿九推開門,看見房間中多出來的白玉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那個,姑爺您怎么在這兒?”回過神來,阿九才發(fā)覺這里間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啊。
“阿九,你們來瑜洲所為何事?”正好,凌雙不愿說,問阿九也一樣。
“是因為……”
“阿九,我讓你說了嗎?”凌雙直接打斷了阿九的話。這阿九才與白玉璟接觸多久,怎的他問什么她就答什么,她這樓主的威嚴何在。如此下去,哪天將她賣了都不知道。
“額……”什么情況?阿九有些懵逼。
“別理她,你繼續(xù)。”白玉璟老神在在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洗耳恭聽。
“我……”
“阿九?!绷桦p的語氣帶著一絲威壓,意味很明顯。
“呵,姑爺,您還是別為難我了?!彪m然不知道他們在別扭什么,不過阿九卻不敢繼續(xù)說下去了,至少不是現(xiàn)在當著她家小姐的面說,不然她怕她家小姐可真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