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該吃藥了?!遍T外,蓮琴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白玉璟聞聲,扯下床幔擋在了已然染紅的水盆上,然后一個使力,將凌雙拉上床壓在身下,又迅速的用被子將兩人蓋住。
蓮琴走進去時,看到的就是少爺和少夫人“急不可耐”的畫面。
“少,少爺,藥放在桌面了,您記著吃?!鄙徢偻t著臉,沒敢仔細看,匆匆的將藥碗放下,就跑了出去。
“喂,人已經(jīng)走了。”凌雙推了推白玉璟,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為所動。
“知道?!卑子癍Z的身子又往下壓了些。
“起來!”凌雙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白癡,為什么要配合他演戲。
“不要?!卑子癍Z聲音低沉,眼神變得灼熱,吐息間也有些急促。不知為什么,他這副模樣竟然讓她的臉莫名的發(fā)燙,連帶著心跳也快了許多。
“雙兒……”
“嗯?”
“我要吻你了?!?p> 話落,白玉璟微涼的唇已經(jīng)貼在了凌雙的唇上。
“唔……”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凌雙腦子變得一片空白,也讓她忘了反應(yīng)。周遭的空氣似乎全是白玉璟的味道,有些清爽,有些醉人,卻又帶了一絲腥氣。
血腥氣?等等,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凌雙猛的推開白玉璟,迅速起了身。她是腦子壞了嗎?竟然任由他占便宜卻毫無反應(yīng)!
“雙兒,疼!”白玉璟夸張的捂住腹部,痛苦的表情很是浮夸。
“怎么不疼死你。”凌雙理了理衣衫,轉(zhuǎn)身往外走,又重重的甩上了房門,以此來發(fā)泄自己心中的不爽??伤樕系募t暈,卻久久未散去。
因為時間還不算太晚,凌雙干脆換了身輕便的男裝,翻墻出了白府。
她此去,是要到玉隱樓在京城的據(jù)點去拿些藥。阿九的傷要靜養(yǎng),也需藥物輔助。普通的藥店沒有治內(nèi)傷的特效藥,而云峰和探影那里卻有。
拐了七八條巷子,凌雙到了京城四大青樓之一的風(fēng)迎樓。正了正衣冠,她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喲,這位小哥好生俊俏,第一次來?要不要香姐兒給你介紹個姑娘,咱們這什么姿色的都有,嬌媚的,可人的,知書達禮的,不知小哥喜歡怎樣的?”老鴇看著凌雙衣著華麗,面相俊秀非常,嘴上熱情了不少。
“頭牌?!?p> “你是說鶯柳姑娘吧?那可不巧了,鶯柳姑娘正接待貴客呢?要不小哥下回趕早?”
“唉,月上柳梢頭,白玉隱絲竹,今日不得見,真是可惜了?!绷桦p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鴇卻心下一驚。
“小哥莫要失望,咱這兒的姑娘多著呢,包管有您喜歡的,要不,我給您準備間上房,咱們慢慢挑?”
“也好。”
老鴇引著凌雙入了內(nèi)院,待沒了外人之后,臉色頓時變得恭敬。
“不知公子是樓中何人?”陳香兒,風(fēng)迎樓的老鴇,也是玉隱樓在京城的負責(zé)人之一,聽出了凌雙口中的暗語,但卻不知她是何級別。
“嗯?!绷桦p淺笑一聲,從衣襟內(nèi)拿出了一塊令牌。
“樓…樓主?!”陳香兒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玉隱樓的玲瓏玉令,是樓主專屬,能號令整個玉隱樓的玉牌!
“屬下有眼無珠,參見樓主!”陳香兒抱拳單膝跪地。
“起吧。云峰何在?”
“云執(zhí)使在樓中,樓主請跟我來?!标愊銉簺]敢再直視凌雙。但對這位年輕的樓主卻極為好奇。
因為玉隱樓總部在江南,她雖是京城聯(lián)絡(luò)處的負責(zé)人,但也只是負責(zé)執(zhí)行任務(wù)而已,所以鮮少有機會到江南總樓,更別說能有幸見到新樓主。
老樓主她倒是見過一次,自從老樓主兩年前去世,就把玉隱樓交給了新樓主。
據(jù)說新樓主是老樓主的親傳弟子,小小年紀便能統(tǒng)籌各分部,玉隱樓的事業(yè)非但沒有退后,反而更盛。
陳香兒偷偷的看向凌雙,雖身著男裝,但還是能看出是個女子,畢竟她識人無數(shù)。
走了好一會兒,陳香兒引著凌雙到了一處獨立院落,到了主房門口,輕輕扣門。
“云執(zhí)使?!?p> “進來?!?p> 陳香兒推開門,讓身給凌雙進去。
入眼是云峰的背影,正對著一堆卷宗在埋頭苦看。
“這么入神?”凌雙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
“樓主?!”額,怎的樓主過來了。云峰趕忙放下卷宗,與凌雙行禮。
“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像樓主這么懶的人,平日里都是讓阿九叫他們?nèi)フ宜?,今天居然自己找來了,稀奇?p> “大轉(zhuǎn)丹你手上可有?”
“大轉(zhuǎn)丹?誰受傷了?”
“阿九?!?p> “阿九?!”云峰噌的一下跑了過來,但又覺得失禮,很快又站定了。
“出了點小狀況,受了些內(nèi)傷,但問題不大?!?p> 嗯,這還差不多。云峰至少得這個反應(yīng),阿九才算沒有白等這么久。
“那,屬下晚些想過去看看,可好?”
“也行。”那小丫頭要是知道云峰要去,可不得高興壞了。“對了,無極粉也給我些?!睙o極粉是治療外傷的圣藥,白玉璟的金瘡藥已經(jīng)沒多少了,既然都來了,順便也幫他拿些。
“阿九還受了外傷?”云峰心中咯噔一跳。
“咳,不是她。”總不好說是白玉璟吧。她也是鬼迷心竅了,為何要幫白玉璟拿藥。
“哦~”云峰松了口氣,但心里卻泛起了疑惑。
凌雙不便久留,拿了藥后,先行回了白府。大轉(zhuǎn)丹先去給阿九服下了,卻沒提及云峰要過來一事。
回到房里,白玉璟已經(jīng)睡著了。
輕輕的掀開被子看他的傷口,沒有滲血。
把被子重新蓋好,凌雙想了想,把無極粉放到了桌面,然后洗漱干凈,褪去外衣,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被子,放在房間的躺榻上,也睡下了。
躺榻雖然不夠?qū)挸?,倒也還舒適。只是手腳不好伸展??粗采纤冒卜€(wěn)的白玉璟,她真的特別想把他扯下床,但顧及到他好歹是個病患,想想又罷了。
黑暗中,白玉璟默默的望向不遠處,躺榻上蜷著腳的凌雙,心底涌過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