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阿九與我……”凌雙將過程說了一遍,但省略了她與阿九越墻監(jiān)聽一事。只說她們看見蓮琴拿了藥和銀票,而且要毒害的對象就是白陳氏。
“呵,白府里的這些蛀蟲,是時候該清理了?!卑子癍Z表現(xiàn)得并不很吃驚,這倒是讓凌雙有些意外。
“你都知道?”
“嗯哼?!?p> “所以,你娘的藥……”
“都是補藥?!?p> 所以那些人處心積慮的下毒,就是下了個寂寞?
“好吧?!彼媸嵌啻艘慌e。不過凌雙有些為那些人悲哀。白玉璟這只蟄伏的老虎,被他們都當(dāng)成了病貓。
“還有丫頭,可不能再說你娘我娘的了,那是你婆婆,咱倆的娘!”白玉璟又屈手給凌雙額頭上來了一記。
“你!”屈辱,屈辱至極!凌雙鼓起了眼睛,緊瞪著白玉璟。
“你這么看我,會讓我想…”白玉璟驀地欺近,臉幾乎貼上了她的。
“!”這男人,又來了!凌雙立馬將身子靠后了些,可白玉璟卻像個黏皮糖一樣,又巴了過來。
“夫人不要害羞嘛?!卑子癍Z似是撒嬌的語氣,讓凌雙雞皮再起。
“白少爺,菜來了。”門外小二招呼了一聲后就推開了雅間門。
呼。凌雙吐了口濁氣。得虧小二來得及時,不然她怕她又忍不住給白玉璟一巴掌。
“嗯,放這吧?!卑子癍Z正了正身子,神情變得無比正經(jīng),還重重的咳了幾聲。
小二布好飯菜后,出門還不忘惋惜一番。真可惜了白家少爺這副好皮囊,出生富貴卻無福消受,家有美嬌娘卻不一定能春宵一度,真是可惜了。
待門掩上后,白玉璟立馬又換上了一副欠揍的表情。
“雙兒,這家酒樓的菜味道偏江南口味,快試試合不合你胃口?!卑子癍Z夾起了一塊紅燒肉,遞到了凌雙嘴邊,手還仔細的盛著,生怕汁水掉到她衣服上。
“我自己來就好。”凌雙嫌棄的看著眼前的肉,身子靠得更后了。
“雙兒這是嫌棄為夫嗎?”白玉璟癟下了嘴,很是委屈。
“呵,呵呵。”沒錯,非常嫌棄!凌雙嘴角抽搐。若是以前人家說男人是禍水,她是不信的,可現(xiàn)今白玉璟這梨花帶雨的模樣,當(dāng)真當(dāng)?shù)闷鸬溗帧?p> “嗯,可是嫌燙?要不我給你吹吹?!卑子癍Z撅起了嘴巴,那口氣就要懟在肉上了。凌雙在此之前,傾身張口將肉吃進了嘴里。
呼,看白玉璟的架勢,那肉她不吃他肯定不罷休。與其等他把口水吹到肉上,還不如爽快些吃了了事。
“急什么,也不搶你的?!卑子癍Z笑笑,然后就著筷子,把上面殘留的汁水吮干凈了。
額……一股深深的被凌辱感在凌雙腦海揮之不去。
“雙兒,這段時間家里的吃食,你也需注意些?!?p> “你意思,有人想要害我?”凌雙這是明知故問。雖然她不怕,但總這么防著,還是很累啊。
“不管有沒有,總歸注意些好,最多一個月白府就會恢復(fù)清明,但這段時間,不擔(dān)保有些狗急了,也是會跳墻的?!卑子癍Z勾起了唇角,笑容有些邪魅。
“所以,你的病也是假的?”白玉璟這樣子哪里像個病秧子,病秧子有這閑工夫籌謀嗎?她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當(dāng)然……不是?!?p> 白玉璟將手伸到了凌雙面前,示意她給自己把脈。但凌雙卻懶得去把。這脈象她已經(jīng)看過很多次了,每次都一樣,況且她也還不想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
“這身子是從小就落下的根,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盡力保住我的家人?!卑子癍Z收回了手,表情難得的正經(jīng)。
“……”凌雙凝眉思索他這話里的真實性。探影曾說過,白玉璟有半年時間是完全空白的,這半年時間,肯定不至于把一個病癆變成絕頂高手。因為再有天賦的人,都需要根基。
可現(xiàn)在的白玉璟,卻讓她有一種深不見底的神秘感,有太多未知和變數(shù)。所以,那消失的半年很關(guān)鍵。
她甚至感覺,白玉璟是知道她身份的。
“咳,咳!”白玉璟重重的呼吸和咳嗽聲打斷了凌雙的思索。
“雙兒,若我不在了,你定會幫我照顧好我的父母吧?”慘白的臉色,讓白玉璟下一秒就像要斷氣一樣。
“相公可不能說這話……”到底是白玉璟演技太好,還是他真有病。
“唉,要是咱們有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好,爹娘有了寄托,我就算走了,也無憾了,雙兒你說是不是?”白玉璟抓住的凌雙的雙手,眼睛里又泛出了小星星。
“呵,那是一定的,但在這之前,相公可得先把身子養(yǎng)好了?!绷桦p尬笑著把雙手抽了出來。這男人肯定是有毒。
“雙兒放心,為了你,為夫也定會長命百歲的?!卑子癍Z眼底閃出一道光,開始認(rèn)真的吃飯。
拉倒吧,誰希望你長命百歲。凌雙暗自翻了個白眼。不過她總算得了個清凈,沒了白玉璟的騷擾,這頓飯吃得倒還不錯。味道確實挺和她胃口,也不知是不是碰巧,白玉璟點的菜,幾乎都是她愛吃的。
“一會兒吃過飯之后,你自己先回府可行?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逼鋵嵥彩前氲郎峡匆娝匾庾邅淼摹?p> “好,你忙你的?!绷桦p本來還想著要找什么借口與白玉璟保持距離,這下正合她意。
吃飽后,兩人前后腳走出了鳳德酒樓,白玉璟往出城方向去,凌雙則憑著記憶往白府方向回。
可沒等她走出多遠,赫然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幾只“賊”。呵,有意思。跟蹤她?正好她剛才被白玉璟欺得手癢了,拿這些人練練手是極好的。
而且,她很容易便猜到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她來京城不過才幾日,身份從未暴露,所以不可能是江湖上的仇家。目前來說,對她有敵意的,只有那么一個——臨安郡主李襄兒。
于是乎凌雙專門挑選小巷子走,一路走來,她已經(jīng)摸了個大概。來者人數(shù)五人左右,都有些武功底子,但她還都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