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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無悔之夫君是個龍傲天

第七章 牽起你的手

戀無悔之夫君是個龍傲天 落言若櫻 4085 2022-03-10 22:32:37

  顧韓舒中毒自愈后,巫渚掌門來探望過他。

  巫渚掌門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問:“顧韓舒,你現(xiàn)下可有何奇異之感?”

  顧韓舒搖搖頭:“掌門,我并未察覺有何異樣。”然后他想了想,問:“掌門,我的毒到底是如何解的?”

  巫渚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眼睛,弄得顧韓舒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在他眼睛干澀難忍,都快要瞪出眼淚之時,掌門突然笑了起來,說:“你都不知道之事,我又如何能知道?!?p>  “啊,是韓舒失禮了?!?p>  “顧韓舒?!蔽卒镜皖^輕聲喚到。

  “掌門有何吩咐?”

  “當(dāng)一個普通人,可開心?”

  這一問另顧韓舒一臉茫然,這是什么問題???他轉(zhuǎn)著眼珠想了想,爽朗一笑道:“就我這樣,哪里像個普通人了?!?p>  但巫渚掌門沒有跟著他笑,反而臉上略有一絲憂傷之情。顧韓舒不再說話,大氣都不敢出。又過了許久,巫渚掌門合上了手中的扇子,一臉嚴肅地問道:“顧韓舒,你可喜歡你眼下的生活?你可喜歡蓬慶大陸?喜歡日泉派?喜歡這里的人,事,物,還有一切種種?”

  顧韓舒仰起頭,仔細斟酌了一番,然后點點頭道:“雖然我這一生算不上一帆風(fēng)順,但是好像也不賴。我想,我是喜歡的?!?p>  掌門突然像松了一口氣一般,微笑道:“那便好。能活下來實屬不易,定要珍惜?!?p>  當(dāng)顧韓舒重新回到天之院時,他發(fā)現(xiàn)大家看他的眼光變了,約莫是因為中毒之事,看來他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yīng)適應(yīng)了。但最令他費解的,是陸蔓思。經(jīng)此一險后,他總覺得陸蔓思在背后或是角落里偷偷在看他。顧韓舒每每覺得有目光向自己投來,遂轉(zhuǎn)頭望去之時,總會發(fā)現(xiàn)陸蔓思倏地別開頭。不僅如此,中毒之前陸蔓思總是抓著他討教靈術(shù),中毒之后卻再沒來找過他。

  這一日,顧韓舒和陸文博一起在飯?zhí)贸燥垼捎鲆娏岁懧?。于是自然地陸文博便喊她一同坐下,她猶豫再三又不好推辭,只得坐了下來。

  陸文博咽下一口面后,問道:“對了,韓舒,那日襲擊你倆之人到底是誰,你可有頭緒?”

  顧韓舒四下張望了一番,確認身旁再無他人后,看了看陸蔓思,放下手里的筷子,說:“既然蔓思也在這,她身為受害人,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們。其實,我大概猜到了是誰派人來殺我了?!?p>  “是誰?”

  顧韓舒靠近他們倆,只動嘴唇未出聲地說道:“大昭太子。”

  “???!”陸文博嚇得險些發(fā)出叫聲。

  陸蔓思問道:“你為何會懷疑他?”

  顧韓舒說:“那群黑衣人訓(xùn)練有素,四位靈師靈力皆不弱。在蓬慶,靈師是很難尋到的,背后之人居然還能一下子派出四位靈師,肯定不是尋常人家。再者,他們用的箭。雖然抹去了官印,但做工和質(zhì)地絕對是官家才能有的。官家的東西,非皇權(quán)顯貴是絕無可能接觸到的。最后,是我中的毒。我與遼越毫無瓜葛,除了大昭皇室,我想不出還能有誰能拿到這種毒藥?!?p>  “可太子為何要這么做?”陸文博問。

  顧韓舒說:“其實,太子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兩日了。之前我靈力微弱,他覺得我多半對他造不成威脅吧?!?p>  “這我就不懂了,你是顧遠之子,日后等太子登基了,你定然會輔佐他,他為何要這般對待你?”

  “君臣之間重要的是相互信任??僧?dāng)今大昭皇帝待我不薄,以至于太子從小對我心生芥蒂。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嫌隙,做起事情來就沒辦法理智了。都說人心隔肚皮,也許太子并不相信我會效忠于他?!?p>  陸蔓思說:“那你準備怎么辦?太子竟然做出此等事來,你當(dāng)告訴皇上才是。”

  顧韓舒爽朗一笑,搖了搖頭說:“何必呢。他身為太子,論治世之道,絲毫不輸當(dāng)今皇上。這些年我與他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他也并非暴戾殘忍之徒。他會對我下狠手,主要還是源于皇上對我的厚愛?;噬系钠珢郏屗麚?dān)憂東宮帝位受到威脅,清楚威脅鞏固帝位,也是一個皇帝必須有的能立。所以沒必要因為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我,讓大昭失去一個好皇上?!?p>  陸蔓思一臉擔(dān)憂地問:“那若是他又派人來殺你呢?”

  顧韓舒想了想,說:“那我只能自己多加小心了?!?p>  日子重新歸于了平淡。一轉(zhuǎn)眼,又到了清遠閣招募之時了。這兩年不知為何,各地的妖獸突然增多了起來,日泉派受到的求援也日益增多。清遠閣的人手開始有些捉襟見肘了。于是這一年,清遠閣決定破例招收五人。

  毫無意外地,陸家兄妹和顧韓舒都順利加入了清遠閣。也不知是不是孽緣,婁俊也考入了清遠閣。除了這四人之外,第五位加入清遠閣的是天之院的于香雪師姐。

  考入清遠閣那一日,顧韓舒和陸家兄妹決定去喝酒慶祝一番。陸文博酒量不勝,又因為太過開心喝得有些急,沒喝一會兒便醉倒在石桌上了。

  院中只剩顧韓舒和陸蔓思,顧韓舒覺得有些尷尬,他還沒法無拘無束地和陸蔓思單獨說話。陸蔓思此時已經(jīng)滿臉酒紅,她側(cè)目望著身旁的顧韓舒,只見月光之下,他漆黑幽深的眼眸被月光映得愈發(fā)深邃傳神,她很喜歡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仿佛有讓人安心的感覺。陸蔓思一生驕傲,卻不介意在顧韓舒面前放下所有的清高。他很普通,沒關(guān)系,他的特別只有她知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借著三分醉意打起七分勇氣,陸蔓思突然望著顧韓舒說:“顧韓舒,你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人?!?p>  顧韓舒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陸蔓思。

  陸蔓思接著說:“你總是讓我如此在意你,牽掛你,想著你,你說你討不討厭?!?p>  顧韓舒瞪大了眼睛,似乎在琢磨她話中之意。陸蔓思拽住了顧韓舒的衣袖,深情款款地說:“顧韓舒,我喜歡你?!?p>  “蔓思,這?”顧韓舒驚訝得不知當(dāng)如何回應(yīng)。

  “你可討厭我?”

  顧韓舒仔細想了想。最初相識,他是很討厭陸蔓思的,念在她是文博的妹妹,他給她留了幾分面子。她來到天之院后,他慢慢發(fā)現(xiàn),陸蔓思只是嘴上不饒人,雖然她明面上還是很清高的,但心底里倒是不壞,有同盟向她尋求幫助時,她也是熱心快腸;她在靈術(shù)上的建樹也會傾囊相授,甚少猜忌別人。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是她對自己實在是太自信了,覺得就算把自己所學(xué)全部授于他人,他人也絕對達不到自己在靈術(shù)上的造詣。但總的來說,他是不討厭陸蔓思的。

  于是顧韓舒搖搖頭回答道:“我不討厭你?!?p>  陸蔓思喜笑顏開地說:“那就夠了,就算你眼下不喜歡我,那也只是暫時的,我有把握,你終會有喜歡上我的那一日?!?p>  顧韓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你總是這般莫名的自信?!?p>  “你又何嘗不是總是這般質(zhì)疑我呢?”陸蔓思嘟著嘴不滿地說。

  顧韓舒拿她沒轍,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自打這一夜之后,陸蔓思對顧韓舒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轉(zhuǎn)變。往日里趾高氣昂、誰也不放在眼里的陸蔓思,突然變成了顧韓舒的跟屁蟲。陸蔓思終日跟在顧韓舒身后,幾乎形影不離。

  有一次顧韓舒實在忍不了了,便問陸蔓思:“你一個姑娘家的,成日里跟我混在一起是什么事兒啊,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陸蔓思卻笑著說:“對我喜歡的人還需要什么矜持啊?!?p>  “可我還沒說我喜歡你呢!”

  “所以我才要跟著你,不然你如何能看到我的好,然后喜歡上我?”

  顧韓舒只能無奈。

  陸文博發(fā)現(xiàn)了自己妹妹的轉(zhuǎn)變后,也跑來問顧韓舒:“蔓思和你之間,是不是有什么?”

  顧韓舒倒是毫不避諱,直言道:“蔓思說她喜歡我?!?p>  陸文博瞪大了眼睛,口張得有一個雞蛋那么圓,問:“那你對她?”

  顧韓舒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并不討厭她?!?p>  陸文博沉默片刻后,搭著顧韓舒的雙肩說:“不論你是否喜歡她,請你一定不要做傷害她之事。”

  顧韓舒說:“放心吧,她是個好姑娘,我不會傷害到她的。”

  這一日,陸蔓思找遍了清遠閣也不見顧韓舒的蹤影,她心急地到處詢問。因為顧韓舒的特殊身份,他并不與其他同門師兄弟住在一起,而是住在長門特意為他劃分出來的一棟別院中,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見不到顧韓舒,陸蔓思終日惶惶。終于傍晚時分,她決定去顧韓舒的別院一探究竟。

  只身來到顧韓舒的別院,陸蔓思內(nèi)心既害羞又緊張。她剛走進別院,就聽見屋中傳來了一陣咳嗽聲。陸蔓思趕忙進屋,發(fā)現(xiàn)顧韓舒躺在床上,臉色不甚好。陸蔓思走近他,輕觸額頭,發(fā)現(xiàn)他燒得滾燙,于是陸蔓思迅速出去打了盆水來,沾濕了一個毛巾,放在顧韓舒額前。原來他是生病了。

  找來大夫,大夫說顧韓舒只是風(fēng)寒,休息幾日便好。于是陸蔓思決定接下來的幾日要好好照顧他。

  顧韓舒因發(fā)熱而頭昏腦脹,嗓子疼痛難耐,全身疲憊不堪,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忽然,他感覺額間一絲清涼,讓他的燥熱難耐稍微緩和了一些。然后他好像開始做夢了。夢中顧韓舒看見一些陌生的臉龐和場景,似曾相識又想不起來是什么。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位女子,看不清臉,但有一頭橙色的頭發(fā)。心口突然涌上來一陣痛意,女子漸行漸遠,不知為何他卻不想放她走,于是他伸出手想緊緊抓住她。

  “韓舒,顧韓舒?”

  似乎有人在叫他。顧韓舒的意識慢慢清醒過來,他掙扎著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緊緊抓著陸蔓思的手。

  陸蔓思倒是沒有介意,反而一絲嬌羞地看著緊握自己的這只手,忍俊不禁道:“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該這樣吧?!?p>  顧韓舒趕忙松開了手,連聲說道:“對,對不起。”卻發(fā)現(xiàn)嗓子太干,話都說不清。

  “沒事,我,我不介意的,不如說,你這樣,我,有點,意外?!标懧嫉哪槤u漸紅了起來。“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水喝,我還煮了粥,你若是想喝,我去給你端來?!?p>  望著陸蔓思一路小跑出房間,顧韓舒不禁閉上了眼。方才似是做了一場夢,但是到底夢見了什么呢?想不起來了。但自己居然那樣握住了陸蔓思的手,真是太失態(tài)了。他覺得腦袋有些發(fā)熱,心跳得很快,一絲悸動依舊還能感受到,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轉(zhuǎn)過頭,看見放在一旁的水盆和毛巾,再望望窗外。四周一片寂靜,估計已是深夜了,但陸蔓思卻還守在自己身旁。不過是普通的風(fēng)寒而已,陸蔓思竟然如此貼心地照顧自己,他心里不禁有些觸動。這些日子,陸蔓思對他的好,他全都看在眼里,哪怕是石頭一顆,也很難不被打動。

  陸蔓思提著一壺茶水,又端著一碗粥進了屋子。先是倒了杯水給顧韓舒,又扶著他慢慢坐起身,喂他一口一口地喝粥。

  顧韓舒望著這般悉心照料他的陸蔓思,說:“夜深了,你先回吧,別累著了。”

  陸蔓思卻說:“你病得不輕也沒個人照顧你,沒事,我就留下來吧?!?p>  “可你這般,我也會心疼的。”

  陸蔓思放下手中的湯匙,瞪著眼睛問顧韓舒:“你適才說了什么?”

  顧韓舒笑了笑,又說了一遍:“我說,我會心疼的?!?p>  陸蔓思將手放在了顧韓舒的手上,顧韓舒沒有拒絕。陸蔓思笑了笑,說:“這是我聽過,你說的,最好聽的話?!?p>  顧韓舒笑道:“是嗎?你終于不再說,我是個討厭的人了。”

  二人相視一笑。

  四個月后,清遠閣新進的五人組,接到了第一個任務(wù):去太威城以東六百里的日浮山,降伏一只正在禍亂當(dāng)?shù)氐难F。

  五人收拾好包袱,立即動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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