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給里給氣
杰克張干啥去了？
古晟看著緊閉的房門，總覺得這件事情怪怪的，如果老爺子在這里就好了，憑他的洞察力……
眼下最緊要的是什么事？
是搞清楚保羅那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老爺子是否還安全，如果他有危險，自己得想辦法幫他一把。
——明明我現(xiàn)在自己都不好，為什么還要操心別人？
因為我菜。
四年的公會會長生涯讓古晟明白了一件事，在集體中，如果有人想一個人包攬所有，要么一事無成，要么活活累死。
有人是數(shù)據(jù)黨，有人是社交帝，有人說話煩人但辦事靠譜，還有人菜得一塌糊涂但適合當個團寵，術(shù)業(yè)有專攻，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
我自己在這兒瞎琢磨，不如去找司空晦——可惜了，昨晚在獅相門，實在沒有機會和他說話。
可得怎么去找呢？
一旁，強尼和唐還在討論如何續(xù)上D線的事情，古晟聽了聽，從頭到尾都沒什么靠譜的想法。
他清清嗓子，道：“兩位前輩，我反而比較關(guān)心……保羅前輩的情況?！?p> 此言一出，兩人停了下來，看著古晟。
屋里沉默了那么幾秒，出乎意料，兩個資深者誰都沒有說出不管他的話，反而是一臉凝重。
鱷魚尚且也有幾滴眼淚，F(xiàn)2小隊雖然是個養(yǎng)殖隊，但資深者間起碼有點兒交情，說不管就不管也未免太夸張了——當然，和剝削者談感情，是有沒意義的。
“他們那一組，是追著B線和C線去的，”古晟繼續(xù)道，“從我在獅相門看的情況，這兩條線幾乎是綁在一起的，而且保羅前輩很謹慎，應(yīng)該不會擅自行動，如果不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恐怕對我們不好……”
——“古晟說得對！”
那一邊，房門豁然打開，杰克張走了出來。
“我們是得了解了解保羅發(fā)生了什么事，昨天他一直和我保持聯(lián)系，期間沒有什么異常，他也不是會擅自行動的人，突然失聯(lián)，一定有原因?！?p> “唐，你帶上你的人，還有那小子?！苯芸藦堉噶酥缚s在古晟身后穆幾：“我把保羅昨天的移動軌跡發(fā)給你，去看看情況，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lián)絡(luò)?！?p> “我和他們一起去吧！”古晟毛遂自薦道。
他剛才提起這事兒，本來就是為了去找司空晦。
“不，你和我一組?！苯芸藦埦芙^了古晟，然后又看向強尼，“強尼，你們這一組，去接唐的活兒，做泰山會的打手，繼續(xù)在胡二爺身邊探消息，最好能搞清楚，他要找的那些偷渡客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找他們，注意隱蔽，別把錦衣衛(wèi)的身份暴露了?！?p> “可是隊長……”強尼想說什么，被杰克張揮手止住，他掃了一眼眾人。
“ABC三條線難度太高，并不適合我們，所以我決定接受D線任務(wù)，D線的難度隨著世界難度浮動，目前蒸汽大明是兩星世界，D線也就是兩星難度，這對我們F2小隊還是比較輕松的，我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我們能在五天內(nèi)，也就是世界難度升到4星之前完成D線——這場世界的主線任務(wù)是將世界攻略度從21%推到30%，D線的難度未必能滿足9%的攻略度，但這一點請諸位放心，既然我把你們帶進來了，就一定能把你們安全的帶出去?！?p> 聽到這里，那幾名新人都面露喜色，他們還不知道F2小隊是個養(yǎng)殖隊。
但杰克張也沒有騙他們，他當然是想盡可能帶新人過任務(wù)的，至于回到主神空間之后的事——上一場回歸之后，從頭到尾都是保羅一個人在做惡人。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倒是頗有幾分養(yǎng)豬心得。
“可是隊長，”強尼這才有說話的機會，“D線的線索，已經(jīng)斷了?！?p>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杰克張笑了笑，指向古晟，“這件事交給我和古晟，你們只要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等我的消息就行，都明白了嗎？”
強尼和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那就各自準備，半小時后，出發(fā)?！?p> …………
“你跟我來一下?！惫抨膳呐哪聨椎募绨?，在她耳邊輕道。
在杰克張?zhí)氐亓粝伦约?，讓自己和他一組行動時，古晟就大約猜到了他想干啥。
他說過，會在接下來幾場世界為自己找一個六星兌換憑證，司空晦也特別和自己聊過這事，總之……
自己的處境并不樂觀。
但既然杰克張是這個分組，那么有一件事，得先處理一下。
領(lǐng)著穆幾回到自己房間，后者好奇問道：
“什么事？古大哥?！?p> 古晟轉(zhuǎn)過身，從自己的儲物空間里拿出一把短刀：
“主神出品，比隊長配給你的制式繡春刀好，我也沒有別的什么東西，既然你對自己的身手這么自信，那這個應(yīng)該能幫上你的忙?！?p> “謝謝?！蹦聨渍f。
“但這個東西未必能真的能保障你的安全，你還記得昨晚巷子里發(fā)生的事么？”
古晟說的，是昨晚蛇頭那件事，唐隨手抓了同組的新人去通靈。
穆幾點頭：“我知道，這……”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這支隊伍里，只有你才是好人?！?p> “別這么說，我可受不起，”古晟笑了笑，“真正的好人會阻止昨晚的事，穆小姐，我愿意幫你，是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很不錯，明白么？”
穆幾愣了愣，再次點頭。
“可我們要分手了，我護不了你了……”
“我不需要您的保護，”穆幾拿起短刀，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這個就夠了，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p> ——呵，還是個有性格的小妞。
古晟剛才的話其實沒有說完，后半段，是一個餿主意，可以暫時將穆幾的團隊地位抬高一些。
不過既然她回答得這么決絕，想必是不會同意了。
“好，我相信你?！惫抨尚χc頭。
…………
半小時后，三組人在客廳里匯合。
杰克張再次確認了一遍各自的任務(wù)。
唐組去找保羅。
強尼組接替唐組的任務(wù)，去泰山會胡二爺身邊探聽消息。
杰克張和古晟，去續(xù)上D線劇情，只要他們這邊一續(xù)上，強尼那邊就可以正式開啟D線。
在一切就緒，眾人都準備出發(fā)之時。
古晟突然走向了唐，確切說，是站在他身后的穆幾。
他的動作很突然，很快，幾乎是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就走到了穆幾面前。
而他下一個動作，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他捧起穆幾的腦袋，在她頰邊輕輕一吻，柔聲道：
“注意安全，親愛的?！?p> 所有人都呆住了，特別是穆小姐，她在僵硬一剎之后，眼中怒火噴薄……
古晟在她爆發(fā)之前，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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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隊長，我這人沒啥愛好，就是好這一口，嘿嘿，嘿嘿嘿……”
“你怎么玩我不管你，不要耽誤正事?！?p> 杰克張看了一眼古晟近在咫尺的臉，下意識退開兩步，想想剛才那一幕，再腦補一些奇怪的畫面，他有些不太舒服……
“我們?nèi)ツ膬?？隊長?！?p> “你跟著就行。”
杰克張看著前方那個只有自己能看見的紅色箭頭。
他也不知道去哪兒，他只知道，跟著箭頭，就能續(xù)上D線。
時間是晚上九點，他領(lǐng)著古晟，一路跟著箭頭，走過了半個租界，最終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
箭頭在十字路口側(cè)面的一個聚集了許多人力車夫的地方停下，變成一個直徑一米多的紅圈。
紅圈上方，是一個倒計時（20：15：36）。
20小時15分鐘后，D線的關(guān)鍵線索會在那里出現(xiàn)，至于到底是什么，杰克張不知道。
領(lǐng)著古晟走到十字路口的對角，這里有一些24小時營業(yè)的小吃攤。
這地方位于租界邊緣，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入口，并不算繁華。
這些小吃攤，是為斜對面那些人力車夫服務(wù)的，埃蘭人要進出租界需要憑證，能獲得憑證的埃蘭人，就算是有了一張在租界里做人力車夫的營業(yè)執(zhí)照——當然，他們要是在租界里做別的也行，但大明租界，埃蘭人能做的工作都是下九流。
因為是租界入口，所以守在這里攬客的車夫很多，車夫一多，自然就需要吃食。
杰克張隨便挑了一個餛飩攤坐下，這個位置，剛好可以將紅圈周圍的情況盡收眼底。
“要吃點兒嗎？”杰克張問。
“額……”古晟點頭。
在吃了三碗餛飩，等到午夜十二點之時，古晟實在忍不住了。
因為杰克張找了兩條板凳拼著，又像昨天一樣，開始睡覺。
“隊長，我們來這里到底是……”
“等?！?p> “等什么？”
“我不知道?！?p> 杰克張沒有撒謊，他吩咐古晟注意情況，要是困了就找個地方睡一覺——他并沒有告訴古晟，其實你啥都不用做，陪我睡20個小時就好了。
古晟真以為他領(lǐng)著自己到這里是有什么深意。
是以打起精神，兩只眼睛一直像探照燈一般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直到兩眼通紅，滲出水來。
因為天亮了，溫暖的朝陽刺進被PH值爆表的空氣熏了一晚上的眼睛里，想不哭也難。
“你昨晚沒睡么？”
杰克張起了個大早，看著雙眼紅腫的古晟，疑惑道。
“你讓我注意周圍……”
“我也說過你困了就找個地方睡覺的啊?！?p> “可是……現(xiàn)在保羅前輩還生死不明，強尼和唐都在干活，我要是睡覺……”
“沒關(guān)系，他們有他們的事，你睡覺就行——要吃餛飩嗎？”
“額……來一碗吧?！?p> 這碗餛飩吃得古晟直犯惡心。
清晨的埃蘭籠罩在濃濃的白色霧霾中，雖然太陽已經(jīng)出來，但能見度還是很低，從后方山丘上吹下來的風中夾雜著刺鼻的煤臭味，讓人胸口發(fā)堵。
餛飩的味道還是不錯的，雖然價格低廉，但卻是肉餡，可在多吃兩口之后，你仍舊能平常出湯中的酸澀感，古晟昨晚就看見了，攤主是直接從租界后方的河里取的水。
即便是三級自然體強化，從身體素質(zhì)上已經(jīng)算是凡人巔峰。
但身體的適應(yīng)能力，是需要慢慢培養(yǎng)的，強健的肉體只能讓他不至于在這種重污染的環(huán)境中突然倒下，卻不能阻止他難受。
身體的不適讓他吃了不到半碗就吃不下了，就在這時，他看到十字路口的另一側(cè)，在小吃攤和車夫聚集地夾角的位置，蹲著一個黑漆漆的，也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孩子。
穿一身烏漆麻黑的破爛，手腳凍得通紅，兩只綠瑩瑩的眼睛看著自己桌上的餛飩——真是綠色的，他，又或者說，她，是埃蘭人。
他看著古晟的餛飩，古晟看著他，看了那么十幾秒。
古晟端起碗，穿過馬路，放在他面前。
回來時，杰克張滿臉玩味的看著他：
“你還挺有愛心？”
“我只是不想被人一直看著。”古晟說。
“唔~”杰克張點了點頭，“但他馬上就要倒霉了——你聽?！?p> 古晟豎起耳朵，聽到了馬蹄聲，他不太明白杰克張說的倒霉是什么意思，那小鬼蹲在路邊啊。
但是馬上，他就明白了。
身著飛魚服腰配繡春刀的鎮(zhèn)藩司錦衣衛(wèi)騎著高頭大馬從入口沖了進來，呼嘯而過。
在經(jīng)過狼吞虎咽的小家伙時，古晟只聽到一聲：
“滾開，臟東西！”
馬鞭聲過后，是咣當?shù)拇赏肫扑槁暋?p> 古晟沒有再看那個方向，即便他心里有點兒想。
他只是看著杰克張：“您怎么知道他要倒霉？”
“這個十字路口一側(cè)通向港口區(qū)，一側(cè)通向租界主干道，兩邊的道路，是環(huán)繞租界的輔路，你這兩天有好好研究埃蘭的地圖么？”
古晟搖頭，他看過，但談不上研究。
“那我們昨晚過來時，你有注意周圍的環(huán)境么？”
古晟再次搖頭。
“注意觀察，年輕人，他蹲在了主路邊，那些人力車夫那么擁擠，有誰到主路邊攬客？馬蹄聲這么響亮，除了錦衣衛(wèi)，有誰敢在租界縱馬？——他不倒霉誰倒霉？”
“受教了，謝謝隊長。”古晟點頭。
“這些都是小事，慢慢學，”杰克張隨意揮揮手，繼續(xù)道，“觀念才是最重要的，古晟，作為輪回者，你要絕對冷血，記住，從踏入主神空間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凡人了，主神空間中的白色虛無才是你的現(xiàn)實，除此之外，無論主神把你送到哪里，即便是你曾生活過的世界，面對你曾面對過的親人朋友，也不要抱有惻隱之心，因為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存在，對你而言，他們，不存在——一切都是夢幻泡影罷了，就像一場游戲?！?p> 古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感情，玩游戲殺小號是對的？
杰克張滿意的笑了笑：“好了，吃飽了就睡會兒吧，我?guī)湍憧粗！?p> 古晟再次點頭，學著杰克張的樣子，拉過兩條板凳拼在一起，躺下睡覺。
杰克張看他睡下了，掃了一眼紅圈上方的倒計時，還有十二個小時。
他伸了個懶腰，躺下，睡覺。
…………
三級自然體強化不是沒有用的。
古晟醒來時，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三級自然體強化的詳細描述中說過，會極大增強使用者的新陳代謝，這也就意味著，睡一覺的時間，他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埃蘭的重污染環(huán)境。
但是……
為什么周圍看起來還是這么暗？
“我睡了多久？”他問。
“十一個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黃昏了，不過剛好是時候?！?p> 他說著，摸了摸左手的一個綠色戒指，一張白色卷軸出現(xiàn)在他手上。
他把卷軸遞給古晟。
「萬能信息獲取卷軸（消耗物品）」
「描述：可對任意事物進行鑒定/偵測/洞察/解密……獲得一定的信息，對★★★★★以上的目標成功率不高?！?p> 「剩余次數(shù)：1/2」
「所需積分：1500」
……
這是司空晦兌換的那種卷軸，但等級要更高一些。
“額……這是做什么的？”古晟問。
“別問，等著就行。”
杰克張看著斜對面紅圈上，只剩半個小時的倒計時道。
半個小時后。
一個頭戴皮帽，身著一身東洋錦袍的高挑人影從租界入口處緩緩走來。
他背著一個帆布的袋子，徑直走向了人力車夫聚集的地方，走進了那個紅圈——在他進入紅圈的一刻，倒計時剛好歸零。
“看到那個人了嗎？”杰克張指著他。
“看到了。”
“對他使用信息獲取卷軸。”
古晟猶豫了一剎，因為有唐抓新人通靈的前車之鑒，但轉(zhuǎn)念一想，杰克張不至于讓自己和他等了二十個小時，就為了坑自己。
他攤開卷軸，搖搖對著剛坐上車的人，心中默念使用。
空白的卷軸上，浮現(xiàn)出了文字。
「托馬斯·羅★★★★」
「描述：自東土大明偷渡而來的混血兒，全知之神的信徒，似乎肩負某個重大使命……」
「信息獲取卷軸提示：不要讓他靠近酒。」
這正是前天在麗痕酒館里，窺聽錦衣衛(wèi)密探的那個人，他竟然是個四星主角——當然，古晟和杰克張并不知道他就是偷聽者。
但描述上寫得清清楚楚：‘自東土大明偷渡而來的混血兒’，偷渡，一開始要從怒鯨幫蛇頭口中問的，就是偷渡者的情報。
古晟的腦子空白了那么一瞬間。
然后強烈的恐懼感涌上心頭。
他想不通，一點兒都想不通，完完全全想不通，迄今為止，即便是在至尊魔女世界時，司空晦算計自己，自己雖然沒有察覺，沒有意識到，但當時，總會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感覺。
不不不，應(yīng)該這么說。
萬事萬物都是有因有果的，從因到果總得有個過程。
古晟不知道，杰克張是怎么找到他的，可自始至終——唐探知D線時，自己在場，情報總結(jié)會時，自己在場，這整整一天，守株待兔，自己一直和杰克張在一起。
所有的因我都知道，所有的過程我都參與了，可這個結(jié)果，到底是怎么得出來的??？
即便他比自己聰明太多，所以我猜不透，可這都已經(jīng)到結(jié)果了，我竟然對整個過程一點兒概念都沒有！
“你看，就是這么簡單?！苯芸藦埐[眼笑道。
古晟看著他的笑容……
老爺子！你快來?。∵@一次我真的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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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晦，就在距離古晟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人力車夫聚集地的深處，一個背光的角落里，司空晦穿著一身麻袍，靠墻癱坐，大大的兜帽把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其實從昨晚，他就一路跟著古晟和杰克張，從麗痕酒館跟到這里。
揉了揉左側(cè)肩膀，疼痛扯得他的眼角一陣抽動，后側(cè)的肩胛骨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如果再深那么一點，這條手恐怕就被砍下來了。
但仰仗于主神醫(yī)療噴霧的神效，再加上他事先兌換了一堆醫(yī)療用品，這才勉強能在如此重傷之下繼續(xù)行動。
兜帽下的雙眼比古晟的還紅，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不管對面的兩個人是睡是醒，他都至少有一只眼睛注視在他們身上。
現(xiàn)在，他看著古晟攤開卷軸，又順著古晟和杰克張的目光鎖定了托馬斯·羅，再看著托馬斯坐人力車離開，最后，看著對面的兩人悄悄跟了上去……
揉了揉自己已經(jīng)疼得快要散架的腰，司空晦竭力站起。
噗！——
他吐出一口黑色的口水，用舌頭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從兜里掏出甘草糖，塞進嘴里。
糖是來的路上買的，整整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吃了多少。
唯有苦澀，能讓大腦保持清醒。
邁動腳步，朝著兩人追去。
行走之時，他的身后有嘩啦啦的響聲。
那是一條纏繞在受傷的左臂上的狗鏈。
狗鏈的另一頭，拴著保羅。
?。?K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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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鯉魚要給諸位打個預(yù)防針。
這書不是有沒有女主的問題。
這書就沒有兒女私情這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