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她生下大女兒喬玉華,雖然有些失望不是個男孩兒,但是到底是第一個孩子,所以對她極盡疼愛,舍不得委屈半分。
大女兒確實愛哭會撒嬌,惹得她心都要化了,一顆心都在她的身上。
后來調(diào)養(yǎng)了身子懷上第二個孩子,心里也是期待的,但是生下來還是個女兒,老爺別提多失望了。
生下來喬玉婉之后,她的身子受損不能夠再生養(yǎng)子嗣了,同時,身子一向安好的大女兒突然就高燒不退。
她一邊調(diào)養(yǎng)著身體一邊還要哄大女兒。
喬玉婉不哭不鬧,索性就交給乳母照顧。
后來隱隱有人說是喬玉婉的出生克了她和玉華的命,雖然她不以為意,但是之后再去看玉婉,心里也難免不舒服。
心里還是責(zé)怪上了她。
后來老爺慢慢開始納妾,一房姨娘一房姨娘的往府里納,那才是她噩夢的開始。
之后好不容易有個姨娘生下個男孩兒,卻在兩歲時被年幼的玉婉不慎推入水里。
為了掩人耳目,加上玉婉年紀還小,只能掩蓋過去。
但是這件事過后,老爺徹底厭惡了玉婉,不再關(guān)心她,就連自己每次見到玉婉都會更加厭惡,一門心思都給了玉華。
要不是玉婉的出生,自己說不定就會生下男孩兒,坐穩(wěn)正室的位置。
如今這個孩子也要嫁人了,而自己似乎還沒有好好看過她……
以往的一幕幕迅速掠過喬夫人的腦海,望向喬玉婉的眼神難得的柔和起來。
喬玉華看著母親眼睛一直看著蓋著蓋頭的喬玉婉,心里頓時酸的厲害:“母親,莫要耽誤了吉時。”
她盡量語氣輕松溫和些,其余賓客也覺得新娘子的姐姐是個通情達理的。
喬夫人被擾了思緒,按著規(guī)矩說了祝福的話并讓丫頭送上了新人紅包。
看著新婚夫婦離開的背影,她在心里念叨著。
嫁了也好,別再回來了更好。
今日的段府十分熱鬧,因段相頗受皇帝恩澤,所以來了不少人,身份貴重如幾位王爺也來走了個過場喝了杯喜酒,給足了面子。
白菁染見著了夜凌寒,一身墨色長袍,身材挺拔,面容清俊。
夜凌寒想著上次的事情見著她就覺得有些有些尷尬,迅速地看了她幾眼,喝了杯喜酒很快就走了。
他很想觀禮,但是若讓旁人發(fā)現(xiàn)他與幾位重臣之子接觸過多不是件好事。
在皇帝面前找些存在感,讓齊王一黨和太子一黨互斗才是良策。
這次的分寸把握的不錯,皇帝對他母妃的態(tài)度好了些,太子一黨占盡了便宜,齊王肯定坐不住。
貴女們都聚在一塊兒準備著觀禮,剛剛齊王寧王太子接連出現(xiàn)讓她們心里安安激動,一個個樣貌都生的極好,難免悄悄談?wù)撘环?p> 太子殿下和齊王殿下還沒個側(cè)妃呢,寧王殿下聽說府里只有個侍妾,這次選秀她們還是有機會的。
雖然寧王殿下不受寵,但是這樣的樣貌氣度,能當(dāng)他的王妃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白菁染覺得有人在看自己,看回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
剛剛的目光很是凌厲,帶著恨意,讓她不舒服,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和那些貴女基本都不認識,怎么會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墨竹剛剛出去了下,這會子帶著綠意回來了。
綠意眼睛里都透露著激動和興奮,她踩著碎步湊到白菁染耳邊說了幾句。
白菁染聽了忍不住莞爾,頓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起來,不少貴女都是偶爾看她一眼,然后和別人討論著什么。
“這是怎么了?”白菁染實在是納悶,悄悄問了于鏡梳,于鏡梳笑著將她拉到一邊:“還不是你容色過于出挑了?她們都覺得選秀沒希望了吧?!?p> 剛剛白菁染莞爾一笑十分靈動清麗,連她都忍不住欣賞起來。
若不是知道白菁染無意入宮,憑她的姿色足矣寵冠六宮了。
貴女之中也有幾個對入宮之事勢在必得的,都把白菁染暗暗當(dāng)成了競爭者。
“蕭公子到!宋公子到!”門外小廝唱道。
一襲紅衣的蕭譽翩然而入,他身邊的宋子明也是面容俊朗,氣質(zhì)溫和。
兩人一進場氣氛都有些不一樣了。
于鏡梳心里突然就跳得厲害,她匆匆看了蕭譽一眼,見對方依舊是那么驚艷,頓時就忘記了呼吸。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喘了,幸好別的貴女基本也是癡癡地看著蕭譽,才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失態(tài)。
蕭譽誰也不看,只跟宋子明一道在一邊坐下。
外界總傳聞蕭譽雖是蕭總兵的兒子,但是成日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只知道找紅顏知己,但是在于鏡梳眼里一切都是不一樣的,他就是特別的。
說不清他哪里好,但就是誰也不能替代。
很快天色暗了下來,院子里的大紅燈籠顯得愈發(fā)喜慶,恭喜聲聊天聲接連不斷,一陣喧鬧之中,段少鴻和新娘子來到正廳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禮成!”
一切塵埃落定,喬玉婉忍不住流下了幸福的眼淚,他們終于成婚了!
一對新人被簇擁著入了洞房,其余賓客也漸漸入席了。
白菁染記掛著府里的事情,于鏡梳也有些心不在焉,二人迅速用了飯便找個理由各自離開了。
“小姐,你不知道,今日我看見了……”上了馬車之后,綠意的小嘴就像機關(guān)槍一樣,噠噠噠說個不停。
天知道她可一直忍到現(xiàn)在,都要憋壞了!
墨竹也是一臉八卦地聽著,天哪,杜氏也真是大膽啊!
真不知道等著她的會是什么結(jié)果呢。
剛進侯府,就覺得氣氛有些凝重,平日里這個時間還有人在忙活掃地什么的,今天就靜悄悄的,感覺很不對勁。
主仆三人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若無其事地回了沁雅軒。
此時的壽康堂里,老夫人和白益臣面色陰沉的看著面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女人。
她發(fā)髻凌亂,衣衫有些不整,臉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她正半倒在地上小聲哭泣。
“賤婦杜氏,事到如此你還有何話說!”白益臣氣得要死,他只覺得頭頂上有綠油油的帽子!
覺得他自己就像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