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東城主城。
正是黃昏,夕陽預示著黑夜的來臨。
“小姐,屬下方才已經(jīng)定好了客棧?!蹦嫌墓ЧЬ淳凑f著,“您可以好好歇歇了?!?p> 馬車里卻久久沒有回聲,只有輕柔的簾子拂動著。
南幽皺了皺眉,心下暗叫不好,猛得伸手拉起簾子:“抱歉,冒犯。”
聲音戛然而止——空無一人。
一張紙端端正正放在小桌上,字跡蒼勁:客棧。
此時此刻,主城里的云來客棧,奢華的裝飾,動輒一件價值不菲的古物,處處彰顯著主人的——財大氣粗。
晚竹抽了抽嘴角,看了看坐在塌上的南意。
一席華貴的浴袍,半敞著,露出玉色的肌膚,眼神慵懶誘惑。
“妹妹你看看我,”南意半撐著胳膊,細瞇著眼,“一有空,可就想到你了?!?p> 他的聲音暗啞,帶著低低的磁性。
“……所以,”晚竹皺了皺眉,轉(zhuǎn)而一笑,“你很閑?”
“妹妹,你怎么能這么說,”南意浪蕩地輕笑,墨發(fā)披落在肩,起身,“給了我那么多棘手的事,真是?!?p> 他走至身前,淡淡的煙草味,沐浴后的肌膚滴落著水珠。
“狼心狗肺啊。”南意笑著,加重了語調(diào),氣息魅惑。
“你不妨說說你的目的,”晚竹不動聲色地抵住椅子,揚唇一笑,“我會更感興趣?!?p> “可我就是為你而來,”南意上前一步,以懷抱的姿態(tài),攏住晚竹,笑得風流倜儻。
“妹妹莫非真的不知道,”輕輕捻起耳邊的長發(fā),笑著眨眼,“你多招男人喜歡。”
晚竹微微一愣,在對方迷人的眼波里恍了神。
近在咫尺的熾熱呼吸。
“你……”反應回來的晚竹忙拉開距離,無意觸碰的浴服,絲滑,貼近呼吸。
忙松開手。
“真是可惜,”南意并不惱怒,反而有些遺憾地摸了摸下巴,“以后還要花些功夫?!?p> 意有所指,充滿暗示。
“南意!”饒是淡然如晚竹,也忍不住出聲,咬著牙。
“妹妹知道我在說什么?”南意笑得開懷,一雙桃花眼是蠱惑的色澤。
晚竹識趣地閉了嘴,口舌上她從未贏過南意。
“這間客棧是我早前的產(chǎn)物,”南意撤回身,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現(xiàn)在,你是它的主人。”
說著,移回塌上,伸手開始換衣服,不容置疑。
“……”晚竹咬著牙,不敢出聲,也不敢松開手,他向來是捉摸不透的。
只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響,和某人慵懶的聲音:“你在東城會用到的,算我送給你的禮物?!?p> “不要拒絕。”他輕輕笑了,“另外,這間屋子是給你準備的?!?p> 是他方才沐浴過的……
“你……!”晚竹氣極,放下手,塌上的人已經(jīng)不在,打開的窗,微風拂來。
好像方才笑得好看的人,從未來過,莫名其妙,似乎有些失落?可是,又似乎沒什么。
“小姐!”門被推開,南幽領(lǐng)著護衛(wèi),看見晚竹的一瞬間才松了口氣。
真的是,算得分毫不差啊。